一个伙计,一头猪。
伙计追猪未等追上,一把飞刀破空而出,整柄没入猪身,血涌到地上,猪侧身倒下。
伙计瞪着一双惊愣不已的眼睛,朝飞刀飞来的方向寻去。
哪有什么人?
凭直觉飞刀来自屋脊之上,可现在屋脊上完全没有人影,就连一只麻雀都没有哩。
屋脊旁边有三棵大树。
大树浓荫如盖,一只小松鼠正从一根树枝跃上另一根,当它落足之时,惊起冲天飞起的鸟雀三五只。
那只猪是张三丰点的早餐。
小伙计眼睛瞅不见的人和事,别人未必也瞅不见。
这会儿,白莲花的房门已被打开。
她的人呢?
一个女人正背朝门口,侧身躺在床上。
风清扬只看了一眼便转过脸去,因为那是一个不着寸缕的女人。
她白皙光滑,没有一丝瑕疵的后背是很难让男人不去瞅她的。这不是,现在张三丰已走进了房间,他的步子迈得很稳,就像丝毫不受眼前景象所扰一样。
这本是他的房间。进自己的房间用不着迟疑。
现在那女人已自觉地转过身来,一缕阳光映到她脸上,张三丰大叫一声。
那不是白莲花,白莲花已不知了去向。那女人竟是无心。
“疯子!我本应想到,方才的飞刀是你射的。天啊!你杀了白莲花?”张三丰道。
无心执掌峨眉之时便与栀蓝不睦,甚至她俩向来不睦。
风清扬将这里留给张三丰。自个儿牵起栀蓝的手回了房间。
老旧的木桌前,栀蓝端起碗来开始喝白米粥,她一匙一匙地喝,喝得那样慢,既像是在品尝大餐,又像是在品味人生。
蓦地,她将已饮下半碗的米粥放下,扬起睫毛望向风清扬:“风大哥,我不在这些年,你们行走江湖是不是总能遇见这种情况?”
“嗯?”风清扬只是嗯了一声,便已将两个花卷还有手里那碗粥快速地吃了下去。
栀蓝又道:“今个儿无心这一闹腾,我们是不是无法立刻起程了?”
“再等一下吧,君宝会处理好的。”风清扬道。
栀蓝移步到炕上,脱掉鞋子,有些疲惫似的将被子盖到身上,躺了下去。
她的手轻轻抚摸着自己凸起的小腹,像是在跟她腹中孩儿说悄悄话。
风清扬走过来趴在他小腹上,学她的样子与胎儿说了几话神秘的话语。
栀蓝用手臂撑起身子,问他讲得什么话?
风清扬说他希望儿子像父亲,女儿像妈妈。
“像你这样潇洒英俊,吸引女孩子?”栀蓝道。
“什么叫吸引女孩子?”风清扬道。
栀蓝不语,她嘟起嘴来去捶他的胸口。
他捉住了她的手,坦言说道:“你不在这些年,方才那样的事确有发生,可这能意味什么呢?我对你是忠诚的。”
栀蓝一双黑亮的眸子望着他,望着他,那里面饱含了多少柔情蜜意呀。他已情不自禁要俯下头去吻她。
这时门却被人推开了。
张三丰蹿进来,只见他面带怒意地说道:“是无心杀了白莲花。”
风清扬抬起头来望着突然闯入的他,这样的时机,他简直不知说什么好:“尸体呢?”
“在炕下。”
“这么说,白莲花也是无心的手下?”栀蓝问。
“对。她是带着任务来的,任务失败就只有死了。”张三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