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依势而建,粉墙青瓦,飞檐立柱,亭台相间,雅致清幽。
假山下,荷池曲径,小桥流水“丁冬,丁冬”的水声夹杂在阵阵的欢声笑语之中,交织成一曲动人的“春曲”。
只见远处秀丽的“羞女”石塔沐浴着玫瑰色的暮光霞色,仿佛一只鲜嫩的春笋,永远向上生长。
借着天光,石丹渐望向远处一双忘年交佳人,身形早已分离已走远,相投的气息,却依见契合。
只是片刻时间不见,玉含烟已经收拾得越发秀美,有若盛放牡丹,不只美貌妆容胜过当初,更添了几分倾倒众生的风韵,这一切都来自她发自内心的喜悦所致。
石丹不禁浮想,自己若是男人,会不会也会倾倒在这样美丽才智,柔情似水的女人手里?
猜想她也是会的,就算是现在,撇开个人恩怨之外,她也有些经不住的想要去赞赏这样“努力拼搏”的女子,她这样的女人,若是生在自己的现代空间里,必定是个战绩辉煌,功绩卓越的“白骨精”,她为达目的,锲而不舍的精神,实在让她觉得,值得嘉奖。
只可惜,她的目标一开始就已经偏离的方向,这点与她生在这男尊女卑的世界密不可分的。
石丹回到王府匆匆换掉湿透的衣服,赶到信王府门口的拐角处,巧不巧的看到了她不该看的一幕,她看见德妃和玉含烟正说完什么事,彼此笑看的蜜意浅笑,让她暗暗感觉到一直不妙的势头,让不由的陷入沉思。
正在她出神凝思的时候,被人从背后猛拍了一下肩膀,吓的她一个暗颤。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阳子期嬉皮笑脸,从她身后探出半个脑门,正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坏笑。
“怎么哪都有你呢!吓死人不偿命是吧,你就不能找点正事做做么?”石丹捂住胸口责怨着,鄙视的瞅着这个阴魂不散的男人,心里有点说不出来的埋怨滋味。
“是啊,从小到大,我一直没找到过正事做——现在!我终于找到啦!——”阳子期认真的态度,让他的顽劣行迹变得有些可笑,他转身一个圈,转到石丹面前,一个鬼脸,冲着她做出各种作死的表情来。
“那你还不快去做!”石丹提高嗓音,训斥一般叫着男人,这男人真是有点可恶,可恶到——让她有想恨他的冲动,却怎么也恨不起来的纠结,实在有些恼人。
“我正在做啊,我决定——从今以后,跟着你!就是我这个风流倜傥的小霸王——从今往后唯一的”正事“,绝对风雨无阻,寸步不离。”阳子期认真的伸出三根白皙手指,做出发誓状态,就放在俊俏脸庞旁边。
如此动作本该有着无比神圣认真的表情配合,可是,这个可恶的男人,绝对认真的样子,偏偏不停的朝石丹眨眼,挂着一张恼人坏笑的臭脸。
石丹纠结无语状,奔溃的格局降临眼前。
“呃——神啊,你饶了我吧。”石丹强扼崩溃的念头,握拳冲他挥了挥,“我可警告你,我是有事要做的人,没空和你玩,你找别的事,不准跟着我!哼——”她愤愤说完转身过去。
阳子期看到石丹淡漠的脸上出现了不一样的情绪,嘴角的笑容逐渐加深,意味深长的,一个暗暗舒心的轻叹脱口而出。
对嘛!天下之人不论出身,谁不是活的辛苦,自古福难全,离死的时间还有多久,谁都不知道,却都清楚人生有限,何不让这有限的时间里,活的逍遥一点呢,这是他阳子期一贯的想法。
石丹只想快点离开这个缠人的“恶魔”,谁知道还没的等她转身过去站定,已经被阳子期一个转圈转身堵在前面。
“遵命!我是个——可听——话,可——听话——的”小跟班“了,绝对忠诚听话,我!这就找别的事情做去,我现在——要去看看我不知死活的三哥,你,可以跟着我哦!我可不像某些人那么小气的。”阳子期一番话说的无比俏皮,一串轻松口哨紧跟其后,追随着他跳跃的身姿背手远去,留下石丹一个木然,站在原地不知什么滋味。
她小气么?不准他跟着她,这下好了,他倒是没跟,变成她不得不跟着他走了。
“什么人啦!真是的,从来没见过这么让人讨厌的家伙,说起话来,气死人不偿命。”石丹冲着远走的人背后暗暗攥起拳头,终还是一脸无奈的颓废,走在某人的身后去了。
她担心着阳子信的伤,匆匆来看他,这不!还没进门呢,遇上这么个“程咬金”捣乱。
左想右想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她加快脚步追上前去。
“唉——你给我站住,站住!信不信抓住你我揪掉你的耳朵——你别跑——别跑——你给我站住——臭小子——”
“呵呵呵——偏不,偏不,你抓不住,抓不住,耶耶耶——”
……
两个人一前一后追逐着朝信王府走去,片刻之间已经到门口。门口的侍卫都认识他们,一个个恭立一边行礼退让,倒也没人阻挡。
石丹觉得阳子期这个臭小子实在太气人,被她抓住了一定要好好的整整他。可他一次次就在她手边滞留,她却连衣服边都抓不住。
信王府,水清秀,叠峦峰,细风卷起道路两边奇景树叶,沙沙作响。
阳子期矫健的身姿穿梭如画美景中,活络的如同一只泥鳅,这只可恶的“泥鳅”还不费吹灰之力,巧妙的吸引着她的目光心思,成功的让她抛弃一切烦恼,这一点,连石丹自己都未曾发现到。
“抓住你了吧!看你还跑。”在信王府缠绕了大半个圈之后石丹,终于得手抓住了可恶的男人,当她纤柔小手,紧紧抓住来自极品丝绸那种柔软触感的时,还没来得急有所感受的她却发现,有一双让她周身发冷的目光正紧紧的盯住她。
夕阳下的欢笑声嘎然而止,空气似乎有意在此时加重了流动的阻力,让人的心跟着一阵阴沉,肃杀着人的活泛热情。
那目光好奇怪,虽然天气不算太冷,可那道目光落在石丹身上的时候,她清楚的感觉到,一股寒气直接冷到她心底去,让她不由的冷下了心情。
“呵呵,三哥!你丫的没事了啊。”阳子期却依旧笑的没心没肺,正和那人说话,停住的身子,严严实实的堵在石丹前面。
“没事了,谢皇弟关心。”阳子信白纸一般的唇瓣不见动过,微弱无比的嘶哑嗓音,一脸僵硬,萎靡神情中,一双格格不入的如炬目光,正紧紧盯住石丹抓住阳子期手臂的一双小手,似乎看见了怪物一般的诧异着。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三哥您看,丹妹妹怕你死掉,都快急死了,硬是拉我一起来看你,我说不来还不行。你看!看见你好了,她激动的都说不出话来了。”阳子期一把抓住石丹的衣袖强行把她拉到前面,一脸堆笑的话说得暗含一丝隐隐的恭维,让石丹暗自发现他一种以和为贵的祈求态度。
“你不是吵着要来看看信王哥哥么?看到他没事,激动开心的说不出话来了吧!”阳子期难得的平和话语,谨慎中略显出温和。
石丹有些奇怪的打量着此刻的阳子期,看他的样子,怎么像是怕阳子信一样呢?难道这家伙也有把柄落在信王手里?还有什么事让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忌讳么?这倒真是稀奇了。
看他暗自中委曲求全的样子,她心中倒是一阵透心的痛快,难怪说世间之事一物降一物,他这个“小霸王”也有惧怕的时候么!看来,她终于是终于找到降住这家伙的“降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