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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元恪怒了

帝袭之道妃请上座 南嘉 2696 2024-11-13 11:07

  萧长信走到屋檐下驻足,对着元恪盈盈一礼。

  元恪面露喜色,抬脚刚走向萧长信一步,便被她冷涩的目光看得停在原地。

  “独孤穆即为琅琊王之妻,入宫有损陛下清誉,还望陛下三思。”萧长信道,语气淡淡的,元恪听着,总感觉差了点什么。

  独孤穆的性子元恪了解甚深,他不知“独孤穆”病情,今日之举如果她还如数日前混沌,带走她轻而易举,但如果她清醒了,要想劝她跟他走,难上加难。

  元恪怔怔看了萧长信一会儿,温声劝道:“穆儿,七弟对你一点都不好,随朕回宫吧!你不用担心其他,朕会处理好。”

  “陛下未免自视过高,”萧长信拒绝入宫让元祁奚心情大好,不禁喜上眉梢,对元恪也没先前那般水火不容了,“陛下虽说是北朝之君,但论起来,陛下与本王半斤八两罢了,不过本王无权无势大可逍遥度日,陛下无权无势却要忍辱负重平衡前朝后廷,本王违背伦理最多受百姓口舌几年,陛下如此,可就要受百官弹劾史官唾骂了。本王劝陛下回宫好好过日子,别动不动想着强娶人妻,一国之君做到这份上,够丢人的。”

  “元祁奚——!”元恪勃然大怒,“你嫌命太长了吗?!”

  萧长信嗔怒着瞪了元祁奚一眼,对元恪欠身道:“王爷素来口无遮拦,还忘陛下见谅。”

  又是这样,又是当着他的面与元祁奚眉目传情互相袒护,元恪怒火中烧,他不喜欢看到这样的场景,独孤穆,是他元恪的妻子,他决不允许她留在其他男人身边一刻!

  元恪几个箭步走到萧长信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强势道:“穆儿,跟朕走,没人敢拦咱们!”说着,他拉她向院外走。刚踏出两步,元祁奚黑着脸站在他们面前,沉声道:“陛下想命丧本王私宅吗?!”

  萧长信见势挣开元恪最后几步,元恪错愕回头看着她,她目不斜视回看着他:“陛下,你走吧,我只是一个普通女子,只想过普通的生活,后宫不适合我。”

  元恪悲愤:“难道待在元祁奚身边就能过普通的生活吗?!朕告诉你,不可能!元祁奚会三妻四妾,会利用你的身份在朝中立足,跟他在一起你得不到想要的生活!”他语气渐渐转为哀求,“穆儿,跟朕回宫,朕为你空设后宫,朕每年陪你在宫外住上数日,”他向她伸出右手,用深情的眼神看着她,“穆儿,跟朕走,没有人会伤害你,朕给你想要的生活。”

  萧长信就那样毫无表情的看着元恪,院子里静的出奇,已是四月,却不知从哪里飘来几片雪白花瓣,像梨花,味道却不似梨花清淡,馥郁浓香的。

  半响,萧长信徐徐开口,道:“好,我跟你走。”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如晴天霹雳打在元祁奚头顶。他明白她的用意,入宫为妃,与他里应外合铲除外戚,这是自古以来帝王常用的夺位手段,可他心底却泛起点点凄楚。

  元恪得到这个答案自然欣喜,伸出的手又向前伸了伸,想要拉住她,然而她又后退,元恪茫然,萧长信莞然而笑,道:“我跟你走,琅琊王自然也得跟我走。你说是吗?夫君。”

  “夫君”二字顿时在元祁奚脑海里炸开,他看着她眉眼弯弯,笑得灵动俏皮,喜色也一点一点爬上他的眉眼,他道:“这是自然,夫人去哪里,为夫便跟去哪里。”

  怒火慢慢燃烧掉元恪的理智,从小到大,他的母妃是贵人,元祁奚的母妃是皇后,他低人一等;他积功累德十七封王,元祁奚出生便封了琅琊王,他低人一等;他犯错父皇责骂他愚蠢无知,元祁奚犯错父皇袒护他少年无知,他总是低人一等!好不容易,他获得北朝第一权臣之女独孤穆芳心,帝都上下无不艳羡,可他却不屑一顾!既然如此,他得皇位,元祁奚得独孤穆,他看他再凭何撑起不可一世的骄傲!但是到头来还是他输得最惨!元祁奚依然可以在他面前趾高气昂,凭什么,凭什么?!

  好,好!伉俪情深是吗?凤凰于飞是吗?非常好!那他就看着他们如何后悔今日所举!

  元恪怒视萧长信和元祁奚,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萧长信眯眼目送元恪出了院子,淡淡地:“完了,生气了,咱俩没好日子过了。”

  元祁奚无所谓的挑挑眉:“怕了?怕了快赶上去跟他进宫。”

  “我怕什么,该怕的是你。”萧长信笑道,“我柔柔弱弱的一个叛臣之女,能成什么气候,他当然是要拿你开刀。”

  “那可不一定,他要鼓动朝臣杀了你这个叛臣之女呢?”元祁奚走到萧长信面前,伸手拂落她紫酱色肩头上的一片花瓣,萧长信摘掉面纱,看着花瓣翩跹而落,道:“杀了我?除非他想云中造反。这是什么花?”

  “荼蘼,春末之花,寓意不好。”

  “独步春?寓意的确不好。”

  “说起云中……前几日你真去了云中?”元祁奚拉着萧长信到院中梨花树边的石桌边坐下,“云中崔允出了名的冥顽不化,你能治得了他?”

  芮姑端来酪浆和糕点摆在石桌上,恭恭谨谨退至一边侍候。

  萧长信拈了块绿豆糕,瞅着元祁奚:“天下有你不知道的事?”

  元祁奚低头倒了杯酪浆推至萧长信手边位置,讪讪道:“哪里哪里,总还是有本王错过的事。”

  “哟,稀奇事,那你这几天干什么了?居然不知道崔允病不下榻。”

  元祁奚一愣:“崔允病了?你干的?”

  萧长信抿了口酪浆,皱了下眉,搁下:“谁让他非要掀我面纱,玄度下手又狠,估计每个十天半个月,崔允下不了床。”

  元祁奚睇了眼芮姑,芮姑颔首回屋,他将盛有酪浆的青瓷杯移到一边:“那你还让小九和逸少去云中?”

  萧长信咬了一小口绿豆糕咽下:“为何不去?阿攸看着纨绔,其实比谁都精明,云中太守吴大人的母亲曾受恩于阿攸的母妃,凭阿攸糊弄人的手段,吴太守必定不再找崔允的麻烦。逸少嘛,虽比崔允低一辈,但崔允敬重宁国侯,自当爱屋及乌将逸少放在眼里。只要将士与太守不起冲突,我们就有时间安排合适的人统领云中五万精兵。”

  “你有合适的人?”

  萧长信摇头:“还没有,你手下的人绝对不行,就看朝中还有哪些人是与冯太后作对的。”

  “那可多了。”芮姑重新端来果酒换掉原先的酪浆,元祁奚倒了一杯递给萧长信,后者闻着香味明显笑起来,浅嘬一口问道:“多么?我看不尽然,你所谓的多不过是畏于强权的墙头草罢了,这种人用不得。”

  “嗯,那倒是。”

  两人沉默,各自愁眉思索。芮姑看了两人一会儿,小声道:“奴听闻太尉幼子学成归来,不知——”

  元祁奚展眉:“桓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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