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代辛觉得自己头昏脑涨,倒头就睡。第二天,外面有消息传进来,金终南因病告假暂停在黄鹤洲的一切职务,由天音大师暂代。
金终南没有代辛这么幸运,跪个祠堂就作罢,代辛心里担心金终南,更是觉得身体沉重,到了晚间连饭也没有吃。三琴没了主意,只好去请大夫。大夫看了说是着了风寒,开了方子。
代辛昏昏沉沉地病了几日,杨家并没有人过来看望,连杨信也没有过来。三琴和桂枝暗地里骂杨信是个没良心的,连做做样子都不愿意。桂枝又想起代辛现在的处境和代温之前在韩家相似,呜呜哭了好几回。
代辛病里难受喊了几回娘,三琴听见,眼泪止不住地掉。好在代辛并不是代温那样身体孱弱的,又过几天,吃饭下地都正常了。桂枝和代辛说杨家无人来看望,代辛说道,“人心向来如此。”
代辛又问外间有没有金终南的消息,三琴说金先生闭关三个月。代辛想,这是要等到春节前见分晓了。
日子照常过着,天气稍凉,杨信派人回来取衣物,珍珠在旁打理,井井有条,代辛交代,以后杨信的日常需要都交给珍珠。芙蓉的娘家妈去世,代辛不知杨家有何规矩,私底下打听各屋姨娘都是如何处置的,彩云和青杏都说杨元的周姨娘去年娘家爹去世,赏了二十两银钱,还给了两匹绸缎。
代辛带着芙蓉去找韩氏。韩氏见代辛过来,一切如常,热情周到,赏了二十两银子给芙蓉。代辛问还有没有其他的赏赐,韩氏说没有。
“如此,二嫂嫂就从我月例中支些钱给芙蓉买两匹绸缎吧,”代辛不紧不慢地说,“也免得厚此薄彼,要妥当些。”
韩氏听了脸上有些挂不住,只好说,“信哥媳妇哪里话,杨家家大业大,还差了这两匹布钱,要你自己贴?”说着,就让人立刻取了两匹绸缎赏给了芙蓉。
回到屋里,芙蓉跪谢代辛,代辛未做表示,只让芙蓉安心回家。
转眼快到重阳节,代辛将之前酿的菊花酒让三琴桂枝一一送到各屋里去,说是送给各位嫂子的。晚饭后,代辛带着两坛子酒往孙氏的住处去,在大门口看见孙氏身边的郑嬷嬷。嬷嬷说孙氏身体不适,儿女媳妇们都一概不见。代辛又来到耳房,将酿酒的配方详细地写下来,说让大夫看了是否妥当。郑嬷嬷见代辛办事如此细心,心里赞赏。
从孙氏处出来,代辛又往杨适处去,在门口遇到管家柳举,便直接将酒交给柳举。
重阳节头天下午,杨适找来各屋的男女到正厅。杨适询问了如红的身体,又问杨信在道观呆的习惯不习惯。杨信精神不振,和杨适说话也不清不楚的,杨适训斥了他几句,又说杨信尚且不如一个儿媳妇,还知道专门酿菊花酒孝敬父母。
王氏见杨适如此,心里好大不服,说道,“老爷有所不知,我到二嫂嫂屋里喝到的菊花酒与我屋里的味道不同,可见这酒也不能随便喝的。”
杨适听了,也问代辛,“在夫人屋里喝的也与我的稍有不同,可是怎么回事?”
代辛回话道,“一般的菊花酒只由菊花、糯米、酒曲等酿制,儿媳酿的却稍有不同。我见二嫂嫂最近经常说凉,也食欲不振,面色不如之前红润,便在菊花之外又加了杜仲、独活、萆薢、钟乳、苁蓉、紫石英、附子、黄耆、当归、干姜和石斛,可以去风冷补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