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澈并未理会,领着思韵就回房间,语气不紧不慢地看着她说:“你还说不是想偷跑出去玩,还给自己编理由!”
“师父,你凭什么不让我出去玩,我闷得慌,是不是我只要打得过你,你就放我出去玩。”思韵用了很多办法,想着软的不行来硬的,思韵趁慕容澈不注意,主动出招,结果被慕容澈轻轻松松就破解了,他将她按在门墙上,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
“你的灵力还没恢复是打不过我的,老样子,今日罚你不许吃饭。”慕容澈收回眼神,房间中似乎弥漫着另一种气息,让二人都陷入了沉思。
慕容澈察觉不对劲,立即收回了手,一声不吭向屋外走去。
“师父,是怎么了?”思韵呢喃好奇道。
慕容澈滚烫的脸颊立即红润起来,许是刚刚与思韵贴得太近,让他竟不知所措的羞红了脸。
过了晌午,思韵继续坐在案桌前温习功课,容澈前来检查她的成果。
他看了一眼思韵便坐在她对面,淡然的问她:“我看你好像有心事?”
思韵抬眼望向他,撅着嘴回:“才没有。”
慕容澈看她还因为晌午的事情生气,笑出了声,继续问她:“还生气呢?”
思韵当然还在生气中,却还是要反着来,回答道:“才没有。”
慕容澈又没忍住,浅浅一笑说道:“我看你不喜欢看书,今日天气尚好,我教你弹琴如何?”
“弹琴?”思韵像是看到了一个新鲜玩意的事情,立马起身,愉悦的说:“师父,今日要教我弹琴?”
慕容澈笑而不语,拉着她出了房门,浮欢阁楼下,桃花树旁一张琴摆在石案桌前。
慕容澈拉着思韵一起坐在琴前,他面带笑容地问思韵:“韵儿想学什么曲子?”
“什么曲子都可以吗?”思韵有些不好意思的问他。
慕容澈点点头以示回答。
风一吹树上的桃花纷纷落了下来,悠然自得地散落在二人的衣肩上。
思韵实在也想不出来要学什么曲子,看着容澈,“师父,我也不知道想学什么曲子,师父教什么,我就学什么就是了。”
“那也好。”慕容澈抚着琴,拨动着琴弦,优雅地弹了一首曲子。
琴音淙淙,响彻耳边,优美动听的曲子,犹如天籁之音,响遍整个浮欢阁。
思韵听得入了神,想起了她的亲人,想起了爱她和她爱的人,此刻的心情不怎么的居然格外的好。
慕容澈弹奏完,就着思韵的手放在琴弦上,轻轻的教她抚摸琴弦。
因为周围没有任何人,二人也因此没有因为礼数刻意避嫌,彼此都很随心所欲。
殊不知站在廊亭上的唐少宇和初苒放眼远远地望去,却像是看到了一对亲密无间的恋人在一同抚琴弹奏。
“他们是在一起了吗?”唐少宇疑惑地看向初苒。
初苒也很疑惑但并未多想,毕竟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事放在他们二人身上也不为过,初苒微微一笑说道:“不无可能,少宇我们先不要打扰人家,等他们抚完琴。”
唐少宇无奈的说:“这才过去多久啊?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唐少宇依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这一切会是真的。
但也只能听他们把琴音弹完,二人就静静地在廊亭上望着。
琴音刚落,思韵便害羞地收回了手,因为刚才靠得太近了,他们的心跳都随着对方而跳动,起伏也是越来越快。
慕容澈见思韵收回了手,轻声道:“怎么了,是我教得不好吗?”
“不…不是,师父教得很好,是我太笨老是弹错琴弦。”思韵紧张地解释。
“没事,师父一开始也没好到哪里去,真的。”说着说着还想继续教她弹时,察觉到身后有人,立即放开了思韵的手。
思韵反应过来,抬头一看竟然是唐少宇和初苒,多久未见到初苒的思韵,连忙地起身笑道:“唐大哥、初苒姐姐你们怎么来了?”
初苒走近到思韵身边,将她拉到一旁寒暄,初苒八卦地问她,“你和容澈是不是在一起了?”
思韵听出来初苒一定是对刚刚慕容澈教她抚琴的事情误会,连忙解释说:“初苒姐姐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师父刚刚是在教我练琴,我笨死了老是拿不好琴弦,所以师父他才…他才那样教我抚琴的。”
初苒噗嗤一笑:“我们可没说什么啊,不过看到不食烟火、不恋凡尘的容澈居然还会有这一面说明他还没有把自己逼到绝路。”
原来在唐少宇和初苒心中容澈竟然是不食烟火不恋凡尘的评价,也难怪他会清心寡欲多年呆在这个没有烟火气的鬼地方。
慕容澈面对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唐少宇,依旧冷漠不语,只有傻憨憨的唐少宇像看笑话一般地看着慕容澈。
慕容澈看不下去了,直接冷哼道:“笑够了吗?”
唐少宇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但脸上依旧挂着一丝不苟的笑容。
“说实话,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此刻的唐少宇很想听到慕容澈的真话。
慕容澈面无表情镇定自若地回答道:“我刚刚只是在教韵儿抚琴并无其他!”
“我才不信呢,抚琴会那般执手相看吗?”唐少宇露出满脸不相信的样子,打趣他说。
慕容澈立即毫不客气地反问道:“教人抚琴难道不用手教,用脑子教吗?”
唐少宇被怼得无话可说,只好认怂平静地看着慕容澈。
廊亭上,初苒将备好的衣物递到思韵手中,笑着说:“这是我给你做的几件衣裳,是按照你的尺寸量身定做的,回去你都试试看合不合身,若不合身回头我给你改。”
思韵感动地接过,此时已经稀里哗啦地落泪了,因为初苒是第一个不在乎身份跟她真正交心的闺中密友。
“思韵,怎么了你可别哭,到时候容澈会误会我说你什么了。”初苒担忧道。
思韵抹了抹梨花带雨的自己,笑着说:“我没哭初苒姐姐,刚刚只是眼里进沙子了,没有想到,初苒姐姐居然还会做衣裳。”
初苒的思绪一下子变得高兴起来,自信骄傲地说:“说起来,我在中原城还是小有名气的,不少大家族的夫人、小姐都来寻我给她们做衣服,虽然不是巧夺天工,但绣的花纹却栩栩如生她们看着心生欢喜便买走了许多,后来接的订单量越来越多,挣的钱也不少。”
思韵眼里满是羡慕的目光,笑了笑说:“初苒姐姐能有一技之长伴身,养活自己真的不错呀!”
“其实我也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初苒定了定神拉着思韵坐在廊亭上慢慢聊,她落寞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悲凉,慢慢开口说:“少年时,我也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后来父亲染上赌博,都知道这样的恶习一旦染指上了便收不了手了,父亲嗜赌如命,母亲劝阻却被父亲活活打死,家族荣耀一下子就被父亲败光了,再后来家道中落,父亲为了还赌债,把我卖到了烟花柳巷之地,母亲临走前告诉我,我与唐家少主有一纸婚约,让我去中原唐府寻求帮助,可是我早已沦为风尘女子,再无颜面去唐府,直到有一天,也许是上天的眷顾让我与少宇再次相遇,可幼时我只见过他一面,他一眼便认出我了,我以为他是父亲的债主,拼命逃,他见我逃就追了上来,告诉我缘由,我才知道他就是唐家少主唐少宇,他说他这些年一直在苦苦寻我,可没想到我们再次相遇会在青楼,我劝他离开,因为我已经不是当初的闺阁小姐了,我也明白像书香门第的唐府是不会要我的,更明白门当户对有多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