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玉美人快要生产时,云川还未解禁,西北传来战报,西戎卷土重来,羌族趁着秋收上来打秋风。
宸景帝的身体愈加不景气,明辙得了云川的令牌去请阎肃,阎肃凝着眉看了明辙一眼,人到了衰老的时候,无力回天的。
“来,涓儿,到朕身边来。”
云川提裙上前,严松给她递上一个圆凳,宸景帝却挥挥手,拍了拍床沿。
“父皇。”
宸景帝看上去有些虚弱,拉着云川的手上没有半点力气,“明涓,西北战事又起,朝中乌烟瘴气,除了你朕谁也不放心,你……”话说一半突然咳得要紧,严松赶紧递上水来,云川接过手,宸景帝几口,为他顺了顺气。
宸景帝摇摇手,“无事,朕还有一件事,明涓,你要应下。”
云川连忙站起来,郑重的跪在床前,“父皇吩咐便是。”
宸景帝点点头,“好,严松,拟旨。左将军明涓,智纯忠勇,大义凛然,朕封其为镇西大元帅……”
云川听到最后,浑身如遭雷击,宸景帝的意思是叫她做臣,做臣的终究是做臣的。
“明涓接旨,吾皇万岁。”她深深的行了一个叩拜大礼,也绝望的闭上眼睛。她这一生,终是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
宸景帝给了她无上的荣耀和尊荣,亲自为她送行,陪她点兵,“朕记得,你父亲那年出征时一直在西戎为你物色好马,最后却没能带回来,你看看这匹如何?”
云川看着侍卫牵了一匹大宛驹上来,是匹枣红马,刚成年的样子,四肢健硕,双眼有神,鬃毛灵顺,腋下双旋,云川摸着马浅浅一笑,是匹良驹,宸景帝见她喜欢,笑道:“就当朕替你父亲送你出征的礼物了。”
云川转头一笑,“谢过父皇。”
此去经年,再不相见。
……
“这女将军天生神力,是无所不能,三岁成诗,五岁作赋,七八岁已可以百步穿杨,十五岁上战场,十六岁封候,十八岁封将,到了双十便拜元帅,西征羌奴,这战场上腥风血雨,啧啧……”
说书的故意一停,堂下一片寂静,等着他继续开口,云川翘着二郎腿也坐在其中。
“想不到公主英明远播。”
云川转头看了一眼站在身边说话的女子,“本宫要真如他说的那般英明,你还站在这里?”
列英浅浅一笑,“只怕要被您徒手撕成两半了。”
“我可不敢呐,傅世山还不拆了我的营帐。”说完,云川拍了拍手,该回去了。刚站起身,便听见说书先生卖力一喊。
“嘚!你往哪里走?”
列英噗嗤一笑,云川睨了她一眼,转头往台上看去,只见这位说书的老头气哄哄的站起来,拍着惊堂木,对着云川大叫,“这位公子,老夫说得哪里不好,你不过才听了个开头。”
云川一脸茫然,“老先生误会,在下是有些要事……”
“胡说,既早知有要事,何故还来听书,如若突然有事,为何不见有人通传?”老头不忿的站起来,一定要她说出个一二三。
云川挑了挑眉,我还真长出个三头六臂是怎么着?她撂了手中的铜钱,勾唇一笑,“原是和这故事里的将军相熟,听不下去罢了。”
老头越发来劲,“你既与她相熟,说个二三事来看看!”
“这倒不难。”她佯装思考,眯眼一笑,“临安有个茶楼,名作一品香,常有说书人,喜集市井趣事,变作话本,说来也有趣,这位将军就是这话本常见主角。”说到这儿,她也停了停,待人问到然后呢,她又说道:“后来那茶楼就没了……”
这像个恐怖故事,当然不是真的,一品香还在,不过是改了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