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茗盏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行礼:“两位小姐安好。”
晓窈潆正在练字,搁下毛笔:“何事?”
茗盏小心翼翼:“回小姐的话,方才奴婢去街上买丝线,听到有几个夫人在说,四太太……嫡氏畏罪自杀,死在祠堂,脖颈之上有一处长长的血口,手还握着剑,剑尖儿上染了血。嫡老夫人可是吓得昏倒了。据说嫡家的祠堂已经混乱不堪,专门请了好多道长僧人去做了好几场法事。”
元晞嘲弄道:“这韩家,还真是不择手段呢……”
晓窈潆却皱起了眉头:“此话当真?”
茗盏连连点头:“奴婢别的事情不敢保证,此事确实铁板钉钉的!比真金还真!这不,现在大街小巷已经传开了,奴婢经过嫡府的时候,正有人做完法事出来呢!”嫡府也在枫林镇。
晓窈潆把宣纸细细折好:“不,我说的,是伤口当真?”
茗盏也点头:“回小姐的话,奴婢还听到,有八卦的妇人去问那做完法事的人,那做法事的人,也是信誓旦旦的,不似作假。”小姐今天是怎么了,变得这样八卦……小姐也不是那八卦之人啊……
晓窈潆点点头:“我们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茗盏走了出去,晓窈潆看向元晞:“你不能再跟我住一个院子了。”
元晞正欲喝茶,听到这话茶差点撒了:“若是麻烦你了……”脸上满是歉意。
晓窈潆笑着摇摇头:“没有,要不你去和遥潾住凌瑶居吧……或者我跟祖母说说,让你住别院你看行吗?”
元晞抿了一口茶:“为甚?”
晓窈潆无意识的把玩着系在手上的银铃:“我这里很危险,那些人既然连嫡家家祠都能闯入……想必我这里也是能够随意进出,怕是……”
元晞坚决道:“不行!那就更不行了!我不能留你一个人!若是,你……死了,我怎么跟逸娘交代!”
晓窈潆好说歹说,元晞都坚决不走,晓窈潆只好一咬牙:“你若是不走,那我迷晕你让你乖乖去凌瑶居!”
元晞:“你以为我武功会比你差吗?”
晓窈潆的气势弱了几分:“你……你连韩缪和彩莲都打不过!”
元晞无语:“那是我被下了药。”
晓窈潆见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我也可以给你下啊!再说……阿晞……我这不也放心不下遥潾那边吗?你正好会武功,就帮我照顾一下遥潾好吗……”
元晞:“你确定遥潾是你姐姐?我怎么觉得你像她大姐呢?”其实更像娘。
晓窈潆劝了好久,才让元晞同意“暂住”凌瑶居。
晓窈潆托腮,望着窗外,喃喃着:“或许,这是最后一次的温暖了呢……”前途未明,她也没办法。
夏府。
夏木栀一脸无聊地绣着嫁妆,看着对面坐着笑得虚伪寒诺苇道:“你究竟是不是韩家的人?”
寒诺苇无辜:“韩家怎么了?”
夏木栀只好作罢:“你打算跟夏家还是宁家?”窈潆来问肯定轻松不少……
寒诺苇眼眶泛红:“如今这世道……分明是那宁家老爷被下了药……你们都在说我……”嘴巴一撇,哭了出来,委屈极了。
夏木栀强迫自己不要跟这位嫂嫂计较:“嫂嫂,木栀自然不是这么想的,嫂嫂,这件事情也由不得你我做主,你想想,现在是到我这里撒泼打诨的好,还是好好表现,早日清除哥哥和父亲对你的隔阂好?”
寒诺苇收起眼泪:“不知该不该说,但你是我的小姑子,有些话也得跟你摊开的说。”
夏木栀:嗯?这是唱的哪一出?
寒诺苇语重心长:“木栀,有些事情,不该打听的还是不要瞎打听,免得,什么时候丢了性命都不知道。”
夏木栀懵了:“你这是承认你是韩家的人了吗?”
寒诺苇讶异:“韩家?你还真把自己当侦探啦?我是夏家人!”然后更加语重心长“木栀啊,我指的是,咱们说的话,可不要被有心人,听了去。”便拂袖而去,留下夏木栀一人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