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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欧阳凌雪传 檠繇 6656 2024-11-13 11:03

  司徒楚怜坐在地上指着对面的南宫亦谌朝自家哥哥喊:“哥,给我上!打他,打败他,让他知道不叫我的后果。”

  司徒楚恒心想:姑奶奶啊,人家刚不就叫了吗,虽然不是很礼貌。算了,打吧,自己也好久没遇到身手和自己差不多的了。

  司徒楚恒微笑对自家妹妹说:“好的,妹妹。”

  “哥哥加油!”

  于是,两人打了起来...

  此时,博雅殿内,五阿哥顾泽逸哭嚎道:“我还是觉得师父的可能性比较大啊!”

  安乐听闻眼一亮,一把张开自己那把写着“天下第一美男子”的折扇扇了扇,继续吊着她的二郎腿:“哎,我突然觉得五哥说的有点道理,我也觉得师父的可能性比较大。”

  顾泽逸听闻眼一亮,仿佛找到了知己:“是吧,安乐?师父的可能性比较大吧?”

  安乐微微皱起眉头,但很快释然:“嗯,师父比师兄要厉害,也许师徒恋比师兄妹恋更好些,我赞成五哥的想法。我看过很多话本,师兄妹一般都成不了夫妻的,师徒的倒是比较多。”

  有些母后党听闻,觉得安乐说的挺对;还有一些母后党坚持着“青出于蓝胜于蓝”的观点。

  于是,他们重新投票。投票结果:师父和师兄的比分打平了。

  安乐拿起她的“天下第一美男子”扇子站了起来,缓缓走下殿内台阶。她身穿淡黄色罗裙,淡黄色绣花鞋,头上的长发用镶有淡黄色小花的簪子微微盘起,簪子上的流苏随着她走微微动了起来,发出清脆的响声,显得她整个人灵动活泼。

  顾安乐笑了起来,扇着扇子:“这个结果挺好,中中得(dei)啦!不偏向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人。”

  在场的其他人都微微点头赞同安乐的想法,当然除了五阿哥顾泽逸和六阿哥顾泽轩之外。

  两人坐在殿内的一个角落,喝着茶打赌。五阿哥顾泽逸手中的杯子随着他放在桌子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砰!”“哎,轩,你敢不敢和我打赌?”

  顾泽轩抿了一口茶,轻轻放下茶杯,微微一笑:“这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怕你输不起呢,呵!”

  “我怎么可能输不起!”

  “哦?那你说说看,咱们赌什么啊?”

  “咱们赌母后最后和师父还是师兄在一起!我赌师父!”

  “哦?那我就赌师兄呗。说说看,你的赌注是什么啊?”

  “我拿我在皇城郊外的青山上的清平居(顾朝最有名的旅游胜地之一)出来赌!”

  众人惊叹说:“哇,这么大手笔啊!”

  六阿哥顾泽轩又抿了一口茶:“哟,赌这么大啊?”

  “怎么,你不敢吗?”

  顾泽轩笑的如沐春风:“呵,我有什么不敢的?你都这么豁的出去,我怎么不能?行吧,我就拿我在皇城内的碧云酒楼(顾朝最有名的酒楼之一)作赌注吧。”

  众人惊叹:“哇哇哇!”

  顾安乐满怀期待地对顾泽轩和顾泽逸说:“五哥,六哥,要不要我当裁判?这次真的不需要酬劳,真的不需要哦!”

  两人一直是死对头,这次难得想到一块:回想起以前请安乐当裁判的时候,安乐的种种耍赖皮...

  两人一起摇了摇头:“不,不了,谢谢七妹的好意。”

  “别啊,五哥,六哥,这次我真的不耍赖皮。真的,我发誓!”

  五阿哥顾泽逸挠挠头说:“呃,哈哈,七妹啊,不是我们不信你,而是你实在...实在是不能让我们相信啊。”

  “我还是不是你们最爱的妹妹了?”

  “啊?这个啊~以前还是,现在嘛~现在不是啦!”

  五阿哥顾泽逸一说完一把拉着六阿哥顾泽轩跑出博雅殿,以免再遭受顾安乐的“卖萌攻击”。

  两人刚跑出殿门,就和往博雅殿走来的凌雪撞上了。

  五阿哥顾泽逸连忙笑着打了哈哈:“哈哈,啊,参见母后!”

  旁边的六阿哥也说了,凌雪皱着眉:“逸儿,轩儿,你们跑那么快干什么?”

  “啊,这个~那个~”

  就在顾泽逸在纠结找什么借口离开的时候,殿内传来安乐的声音:“五哥,六哥别跑啊。我们还是可以商量商量的,对不对?”

  凌雪听闻扫了一眼五阿哥顾泽逸和六阿哥顾泽轩,顾泽逸连忙拉起顾泽轩笑着:“啊,母后,我和轩还有事先走了,告辞!”

  然后,两人一溜烟跑没影了。顾安乐和一群母后党跑出殿门,扫了一眼发现五阿哥和六阿哥溜得没影了。

  她跺着脚撅着嘴对凌雪说:“母后,您刚刚为什么不拦着五哥和六哥?”

  凌雪一脸疑惑:“我干嘛要拦着他们,我又不找他们。怎么,他们抢你东西了?”

  “那倒没有,母后,你找谁呀?”

  “找你啊,我的纸条呢?”

  顾安乐连忙把手上的纸条塞进袖子里,一脸心虚,眼睛东瞟西瞟:“什么纸条?我不知道啊,会不会掉后院了,要不再找找看?”

  “别狡辩了,快,拿来给我,我有用。”

  顾安乐嘟着嘴喃喃道:“一张破纸条有什么用啊,换一张不就好了。”

  凌雪一把夺过安乐藏在身后的衣袖里的纸条:“哎呀,这纸条我自有用处,先走了哈!”

  凌雪转身欲回坤宁宫,安乐一把拉住她的手一脸邪恶的说:“哎,母后啊,你到底是喜欢你的师父还是叶叔叔啊?”

  凌雪点了点安乐的额头:“你呀,别整天想这些事,这些事和你没关系啊。”

  安乐一把叉着腰,撅着嘴瞪着凌雪说:“怎么就没关系了?母后,您的事可不就是小乐乐的事儿了嘛!”

  凌雪“噗嗤”一声,一脸宠溺的看着安乐,摸了摸安乐的头:“你呀,还是这么可爱!”

  顾安乐装作很生气地叉着腰撅着嘴:“母后~您别岔开话题!”

  “好,好,好!我告诉你,我两个都不选。为什么?因为我是有夫之妇。”

  “啧,母后,就顾乐天那老头哪能配得上这么美丽的您啊!”

  凌雪笑着打了一下安乐:“怎么可以这样说你父皇呢?没有他,怎么会有你这个小兔崽子!”

  顾安乐撇撇嘴:“我宁愿没有我呢,母后,您幸福就好了啊。”

  “哎,你这孩子。没有你这个活宝,母后可是很寂寞的。”

  顾安乐眼一亮一脸自恋地说:“原来我在母后您的心里这么重要啊,哇啊啊,我好开心啊!”

  凌雪故作一脸严肃:“好吧,当我没说过。”

  “别这样嘛,母后!”

  “你就当我没来过好了。”凌雪说完转身欲走。

  安乐再次一把拉住凌雪的手并摇了摇,撅着嘴说:“母后,我还是不是你最爱的小乐乐了?”

  凌雪故作严肃说:“不,你再也不是了。”

  顾安乐听闻故作泪奔,回殿内了。凌雪看着故作泪奔回殿内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往坤宁宫走去。

  凌雪回到坤宁宫,坐在殿座上。樱落帮她磨了磨墨,凌雪看了看纸条,嘴角微微翘起,提起笔,蘸了蘸墨,在纸条空白处写下:劳师父挂念,徒儿安好。不知小师弟和小师妹可好?若有空,可否带他们来京城?徒儿甚是想念他们...——欧阳凌雪

  凌雪停笔,卷起纸条,用一根丝线轻轻绑着。她走到坤宁宫后院,拿过玲珑手上的信鸽。把纸条绑在信鸽上,一把放走信鸽。凌雪看着沐山的方向:不知师兄是否已经找到他心中所属的弟子,希望是小师侄,最好是和小师妹年龄相仿,两人凑一对,嘿~哎呀,被小安乐的媒婆病传染了。凌雪走到槐树下的躺椅,躺下去拿起椅子旁边的桌子上的经书盖在脸上,渐渐有了睡意...

  凌雪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回到她初遇她师父北堂殷之的时候。在梦与醒之间,隔着一道风烟袅袅的岸,走过莲花盛开的几座石桥,才能抵达彼岸。那年,她12岁,他14岁,她是天才少女,他是天之骄子...那天,她和她的父母去灵隐寺上香(这是欧阳家族的传统,每年四月初四,欧阳家主需带主母和嫡系子女去灵隐寺上香,为期七天。因为灵隐寺所处的江南古刹正是欧阳家族的诞生地。)古刹坐落在逶迤的青山之中,透过西湖薄薄的雾霭与烟水,拨开飞来峰与冷泉低垂的帘幕,她向楼台的深处走去。凌雪走进神韵悠然的灵隐寺,她看到灵隐寺上挂着的前朝留下的牌,她隐隐的感觉到前朝的尊贵和霸气。凌雪穿过山林迂回的古道,临着风中飘摇的经幡。她为什么是一个人?因为她父母说她尚未出阁,就不让她进去上香。于是,她只能独自在灵隐寺的其他地方游玩。

  凌雪身穿浅红色罗裙,乌黑的长发用镶着浅红色的莲花的簪子轻轻挽起,脸上不抹任何胭脂俗粉,穿着浅红色绣花鞋,不紧不慢的走上一座莲花盛开的石拱桥。她簪子上的流苏随着她走动轻轻地摇摆起来,时不时发出清脆的响声。现在的她像极了一个刚下凡的仙女...她一步一步的走上拱桥台阶,隐隐约约看见对面有一名男子向她走来。她走到拱桥最高处,终于看清男子的容貌。男子身穿玄色衣裳,秀丽黑如泼墨的长发用玄色发冠轻轻挽在男子的头顶。男子容貌俊美,虽脸色清冷,但遮挡不住他身上散发的高贵气质。男子穿着玄色长靴缓缓地与凌雪擦肩而过,凌雪转身看着男子的玄色身影,秀眉微微皱起,嘴角轻轻撅着,头上的簪子的流苏因她的转身轻轻摇摆着。她心想:我长得这么好看,城里的所有男子见到我都会很惊艳的。为什么他却没有呢?难道我不漂亮了?身为京城第一美女的欧阳凌雪质疑自己的容貌美丽是否真实...

  凌雪走过灵隐寺后山,与自己的父母汇合。到达后山时,欧阳凌雪的父亲和母亲正和寺里的住持说着些什么。

  凌雪走到父母身边,她母亲拿着一根红线给她:“雪儿,来,拿着。这是你的姻缘线,跟着它看看。”

  凌雪皱着眉:“母亲,女儿尚未及笄。”

  “哎,这有什么,看看你的未来夫君是什么样的嘛!再说了,我和你父亲也是这样遇见的呀。”

  说完凌雪父母老脸一红,凌雪心想:说真的,她真的不相信这些东西,但母亲相信,她也只能照她的意思去办呗,唉~

  凌雪拉着姻缘线,不紧不慢地走着,她父母在后面跟着。凌雪走了一会儿,她感觉线的另一端似乎被人抓着,而且那人也在拉着线走。她心想:不会吧...

  和凌雪擦肩而过的玄衣男子走过拱桥,然后去殿内上了香。

  出殿后,和他同行的叶玄冥笑嘻嘻的走到他面前,把他手中的红线放在他手上:“嘿嘿,师父,这是我向住持说了你的生辰八字,住持推算出来的,这是你的姻缘线。跟上它,看看你的未来妻子长什么样,嘿嘿~”

  这玄衣男子正是十四岁的北堂殷之,他面前的叶玄冥正十三岁,是他的第一个弟子。

  北堂殷之看了一眼手中的红线,皱着眉看着叶玄冥:“无聊,我不看,你爱看就自个儿看去。”说完,他正欲把红线塞回叶玄冥手中。

  叶玄冥拽着他的手摇了摇撒娇:“师父,徒儿想看您亲自拉着看嘛!”

  北堂殷之听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用手挠了挠:“你哪学来的这么些话语气?”

  “师父~”

  “咦~行,行,行,我拉还不行吗!”

  叶玄冥一把抱住北堂殷之的手臂“哇,真的吗?不许反悔哦,走走走!”

  北堂殷之一脸嫌弃的一把甩开叶玄冥的手:“行,走!你别抱过来啊,烦!”

  叶玄冥挠着头笑着“嘿嘿...”

  北堂殷之他们拉着红线走了一会儿,北堂殷之感觉到红线另一端被人拽着,他嘴角微微扬起:有点意思...

  绑满红线的合欢树下,她和他再次相遇。

  凌雪看着对面不久才看到的男子喃喃道:“原来是你。”

  北堂殷之清冷的应了一声:“嗯。”

  叶玄冥看着凌雪:“哇,大美女耶!”

  他的手碰了碰北堂殷之的手肘调侃道:“哎,兄弟,你有口福了耶!”

  北堂殷之皱着眉看着叶玄冥:“叫师父!”

  叶玄冥双手交叉搭在自己后头笑着:“如果不是师祖不肯收我,哪里轮得到你来收我为徒!”

  北堂殷之扬起和善的笑容看着叶玄冥:“你可以再说一遍。”

  叶玄冥怂了,立刻摆摆手:“哎,师父,我刚刚的话是无心的,您别往心里去,别往心里去哈。”

  北堂殷之没理他,凌雪身旁她父母把北堂殷之全身上下扫了一遍,凌雪母亲扬起笑容:“小伙子挺俊呀,不知可有婚配?”

  叶玄冥一副看戏不嫌事儿大的样子笑着说:“没有,还没有呢,阿姨您家姑娘呢?”

  凌雪母亲笑着:“我家姑娘尚未及笄呢。”

  “哎,巧了,我师父也尚未到成婚之龄。”

  “不如先相着看看?”

  “好啊,好啊!”

  北堂殷之越听脸越黑,终于,他忍不了了,一把拽住叶玄冥往旁边的小树林走。

  凌雪母亲一脸疑惑:“哎,小伙子,不谈谈?”

  叶玄冥笑着:“谈...”

  北堂殷之瞪了一眼叶玄冥,转头柔和地笑着:“不了,谢谢阿姨的好意。”

  凌雪看着北堂殷之心想:其实,他俩才是一对的吧?哎,可惜了,笑的挺好看的一个男孩,没想到是个断袖...

  他们走到树林深处,北堂殷之一把甩开叶玄冥,叶玄冥由于没有站稳而撞到他身后的那棵树。

  叶玄冥捂住被撞到的头部,然后拍了拍屁股一瘸一拐的站起来“哎呦,疼疼疼...师父,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徒儿呢,疼啊!”

  北堂殷之瞪了他一眼,清冷的说:“你干了什么,你不清楚?”

  他一愣,然后笑了起来:“师父,哎~徒儿这不是担心师父,您以后没有媳妇吗,所以呢,徒儿就想给你找一个。”

  “为师以后有没有媳妇似乎不关徒儿你的事?”

  “哎,师父,您怎么能这样呢,您的事情怎么会不关徒儿的事呢?我觉得凌雪姑娘挺适合您的。”

  北堂殷之笑着敲了一下他的头:“分明是你喜欢上那姑娘了吧,呵!”

  “哎呦,别敲了,再敲您的徒儿就要傻了,您忍心您的徒儿傻了啊?”

  北堂殷之笑着再敲了一下他的头,然后往山下走。

  叶玄冥摸了摸自己的头,傲娇的嘀咕:“我才不是喜欢凌雪姑娘呢,喜欢她的,对她一见钟情的,明明是你。你以为自己藏的很好,那是你以为而已。凌雪姑娘出现在我们视线内的时候,你的眼里分明闪过一瞬惊艳和兴奋。还有凌雪说:“原来是你。”的时候,你的回答“嗯”中的语气里,明明带有一丝正常男子见到自己爱慕的女子的开心,还死鸭子嘴硬,哼!”

  北堂殷之走着走着,转身看叶玄冥还站在原地不动。

  他清冷的说:“你还不走,打算在寺里过夜吗?”

  “哦。”

  两人下山回到客栈...

  叶玄冥说的没错,北堂殷之的确喜欢上了凌雪。夜已深,北堂殷之回到自己客房躺着。他床边有一个窗户,躺着刚好能看见窗外高高挂着的皎月。看着如此明亮恬静的皎月,北堂殷之渐渐出神:凌雪,凌雪,欧阳凌雪,这个名字真好听!以前觉得百姓相传的一见钟情太胡扯,现在觉得好有道理。以前觉得女人就是一个生育工具,也没什么特别的。从来没有想到,未来会有那么一天,一个平凡的女子会闯入自己的心里。玄冥的主意挺好的,但是我不能这么做。我不能这么做,人家姑娘估计也没见过多少个男子呢,怎么可以让她从此成为我这个人的呢?虽然有点遗憾,没有得到那位姑娘,但是那位姑娘已经是我心中的白月光。啊啊啊!北堂殷之,你怎么可以这么没有出息,竟然在少年怀春!哎,反正又没有人知道我这些不干净的想法,嘿嘿...再想想吧,凌雪真漂亮!其实在石拱桥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我是好想和她说说话的啊。啊啊,想起那时候见到她时,她那粉嫩的唇,让人看到就忍不住想咬一口。啊啊啊,我怎么能有这种不干净的想法啊,好歹还是一个师父啊!注意形象,注意形象!过了一会儿,北堂殷之抱住自己的软枕在床上滚来滚去,他身上的被子早就因为他的兴奋而被他踹下床了。现在的他脸红红的,像极了怀春少年,好可爱!北堂殷之脸红红地站起身,一把拿起被他踹出去的被子爬回床上躺着:不想了,睡觉吧。他一把拽起被子往自己头上盖。过了一会儿,他一把挥开头上的被子抓狂:啊啊啊!完全睡不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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