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云云把金樽带回了府,换好女儿妆后就摒退了所有人。左云云帮金樽解绑,并取掉头套。
金樽睁开眼,满屋的金银玉器便塞进来,硌得眼疼。
一个凤凰的大烛台底座摆在窗前,有一米多高。上下共七层,每层有三个底座可放蜡烛。最顶层是由凤首托着一个底座,凤凰的两只眼睛有两颗蓝色宝石点缀,整个造型繁华逼真。
一个托长尾准备展翅而飞的火凤凰,羽毛上的纹路都能看清楚,造型该是何等精美,最主要的是它通体都是由黄金铸造。
金樽虽未见过,但他听端画屏说起过,这应该是之前皇后寝殿里的东西,凤凰烛。也就是他母后的东西,没想到竟出现在这儿。再看房内,什么白玉凳子,翡翠茶具,奢华的东西比比皆是,无一不在彰显主人地位的非凡。
金樽思绪下沉,想到当年自己父皇母后被杀,皇宫被屠。身为父皇同胞的亲姐姐南宫燕和自小与父皇一起长大的玩伴左川,他们竟都丝毫不作声,还尊南宫权为帝,原来就是求得这滔天的富贵。
金樽整理好情绪,将眼神移到左云云身上,声音低沉的开口,他对左云云再没有不忍。最初的恻隐之心都被眼前的豪华击没,因为这或许都是用那场血换来的。
“说吧,什么事?”
左云云在金樽旁边坐下来,闪过局促和紧张不安,一咬牙什么就放开了。“我性子直,那我就直说了。”
左云云偷眼看金樽,确定金樽没有制止的表情,便继续往下。“呃,我喜欢你,你能做我的郡马吗?”
金樽沉思着,没答话。
左云云急了,“是我吓到你了吗?”
“没有”
“那你的答案是………?”左云云还没有这么紧张过,一颗心都快跳到身体外面了。
“不能”
左云云立马跳起来,这个答案她接受不了。“为什么?”她先是把手放在自己脸上确认,又摸了摸自己的腰枝,很是疑惑不忿。“我不漂亮吗?还是我不够窈窕?”
“都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
“我都不认识你,说愿意会不会太荒唐?”
“噢,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左云云郑重的站到金樽面前,指着自己霸气介绍。“我左云云,云郡主,是左川将军和和长公主南宫燕的独女。昨天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今天我把他绑进了府中,现在他正坐在你的位置。”
左云云对自己的这个介绍很满意,得意洋洋。“现在你认识我了,那可以说愿意了吧?”
金樽起身,用缓而慢的语调说道。“左云云,云郡主,你将来是要给太子做王妃的,对吧?”金樽看着左云云,带着些许生气。“这样的身份还要我说愿意,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
“那是别人说的,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我认定了你谁都拦不了。”
“那也不行”金樽再次给出拒绝,眼神冷冽,不容商量。
“不是,为什么?怎么就又不行了?”
“你的性格我不喜欢,所以不能在一起。”
金樽走到门口,正伸手准备推开房门离开。左云云急忙上前,整个人贴到门上,拦住金樽。
“你要去哪儿?我可以改的,大家闺秀贤良淑女随便你挑,我都行的。”左云云是喜欢金樽喜欢到了骨子里,什么高傲娇纵影儿都没了,就剩下无底线的厚脸皮了。
人心动了,还真是什么都做出来。尤其是这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主,生下来就没受挫过,能容许别人的拒绝。为了能够得到自己所爱,可谓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委曲求全都行。
“让开,我要回去了。”
“不行,你不能走,今天我实话跟你说,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左云云一闭眼放出狠话,准备用最后一招。
“怎么?郡主还准备对我用强不是?”
左云云把撑在门上的手放下,索性露出本性。“是又如何?你可知道这里是哪啊?”左云云很是得意,为了今天的这个表白,她可是做足了准备。
“你们左府”
“不,是我的闺房。”稚嫩的脸上露出狐狸般的笑。
“这于我有何干?”
“今日你敢走出去,我就大叫说你非礼我,你觉得到时还有谁会相信我们没关系?”
“你就不怕名声受损,遭人非议吗?”
“那有什么好怕的,和你相比。何况我现在要的是你又不是名声。”左云云看金樽是越看越喜欢,欲罢不能的那种。“这么跟你说吧,我要定你了,不管你愿不愿意,你最终都将是我的郡马。”
金樽垂下眼帘,叹口气,是一种无奈。
左云云见状立马眉开眼笑,挎起金樽的胳膊。“你没说话,那就是同意咯。”
左云云拉起金樽往外走,一种得到天下后的喜悦。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当然是去找我太子哥哥说清楚,现在我可是你的人了,怎还能让那些谣言留着。”
左云云和金樽来到太子在宫外的别院,南宫宏亲自下厨帮阿篱准备好了饭菜,正要去叫阿篱呢。下人过来通报,说是云郡主带着一个男人要求进来见他。
南宫宏迎进左云云和金樽,他不知道左云云今日是为何而来,也不知道金樽怎么和左云云认识了。看两人走路的相近状态,似不是一般朋友。
左云云的性格果然是直爽,还没来的急落座就迫不及待的要开门见山。她和南宫宏是相熟的,小时候曾在一起玩耍过。南宫宏成年后去西北视察军务,还在左府住过很长一段时间,后来回帝京后他们还通过书信。
南宫宏一直把这个小他很多的刁蛮姑娘当妹妹,感情和对瑢依是一样的,只不过瑢依性格稳重,相处起来会更像朋友。左云云对南宫宏的印象也不错,如果不是金樽出现,她或许也会没意见的嫁给南宫宏。因为不知道自己要的人是什么?随母亲建议做个皇后也不错。
可现在不行了,她遇见了金樽,并且要非金樽不可,所以就只能和太子摊牌讲明。
左云云对南宫宏直接开口,“太子哥哥,我有事和你说。”然后左云云回身,将金樽拽到南宫宏面前介绍。“这个是………”
“金樽,我认识。”还没等左云云介绍出口,南宫宏就笑着打断了,并和金樽打招呼。“我们好久不见了,金公子。”
“是的,太子殿下。”金樽给南宫宏行礼。
“呀,你们认识啊!”左云云是既诧异又惊喜,没想到事情这么意外。“那太子哥哥我就直说了,我喜欢这个人,我今后要和他在一起。”
“所以呢?”南宫宏用类似长辈的眼神去探究二人,好奇且祝福。
“所以请你跟皇上说一声,让他别把我赐婚给你。”左云云说完后又非常歉疚的说了句,“对不起啊,太子哥哥。”
“你不用抱歉,我祝福你们。”南宫宏在左云云诧异的眼神里,露出完全不在意的笑。“今日即便你不来,我也会回宫和父皇讲明,因为我也有喜欢的人。”南宫宏说的时候,眼睛很亮,笑意如花,想到阿篱不好意思还露了出来。
“你也有喜欢的人,她是谁?哪家姑娘?在哪儿呢?”左云云是既兴奋又失落,开心的是先不仁的包袱没了,失落的是南宫宏竟从未喜欢过自己。
左云云对南宫宏口里的那个人很是好奇,想着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南宫宏表现出这种何其珍贵的状态。看他那表情,好像说话都怕伤着那女人似的,一提到脸上就忍俊不禁的笑,满是温柔,该是多沉醉啊!
“随我来”南宫宏这是准备带他们去见她。
刚到后园门口,他们便听到有琴声传来,琴音优美,只是这调子太过悲伤,让人听了心会止不住的往下沉。
南宫宏加快步子步入园中,鱼池边上,假山流水之下,花木环绕的正中间。一名女子背对着他们抚琴而坐,这悲戚的音调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抬眼看去,这就是一幅画,女子的背影融进了画中,还成了这画的点睛之笔,这女子就是阿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