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为什么不去?”金樽的好心情一下子全没了,被阿篱的惊雷给劈没了。
“不感兴趣”阿篱冷冷的调子将金樽的心一点一点踢沉。
“你知道这在帝京属于多么重要的活动吗?你这么轻易说不去,别人可是想进都进不去。”
“别人想不想去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是我不想去。”
“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呢?你不能不去,你必须去。”金樽急得不行,看到阿篱的表情才察觉自己失态了,立马换上柔和的表情和语气。“我的意思是这怎么说也是你朋友的好意,直接拒绝总归不太好吧?”
“你想去?”
“我无所谓的,你要去我可以帮你带带路。”金樽想要城府深的隐藏自己的所要,不能把弱点露给别人,尤其是这个女人。
“哦,那算了。”
阿篱直接要撕掉邀约函,金樽立马上前护住。“好吧,我承认我想去,我要去里面见瑢依。”金樽一秒钟便失了装下去的底气,怂的全盘托出。用眼神哀求阿篱,那意思就是求你了,带我去吧!
“我是来找人的”
“我可以帮你”
“什么时候?”
“随时”
“那就现在”
“现在?我饭还没吃呢,可不可以等………”
“可以,你都可以不去。”阿篱晃了晃手里的邀约函,金樽立马变了态度。
“去,怎么会不去,朋友开口我自当是尽心尽力。”
金樽屁颠屁颠的跟着阿篱出府,有意见心中留。他拿这个女人一点办法都没有,也真是奇了怪了,他怎么回回落在她手里?还有没有天理了?这辈子是抢她投胎位置了,还是毁她命里寿数了,怎么就死活耍不开这个不喜欢的坎。
金樽在大街上陪阿篱一起茫无目的打听泪满,犹如在大海里寻找丢失的一粒沙。金樽累的实在不行了,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来,不肯起身前行。他跟阿篱嚷着要东西吃,不然就回府。
“走不动了,没力气了,要么找酒楼吃饭要么就现在回府。”金樽还真是金娇玉贵,这么一会儿就不行了,开始偷懒耍赖了。
金樽说让府里的人帮忙打听阿篱要找的人,阿篱都不肯。说等不及,也怕别人不用心,非要拉着金樽在大街上现找。这可累坏了金樽,毫无心理准备的他刚找一会儿就想打退堂鼓了。
“看来你已经尽力了,今天就先回府吧。”
“好,那我们快回去吧!明日等有了精神再出来找。”金樽没想到阿篱还挺好说话,说不找就不找了,正要偷着欢喜,没想到阿篱一个人径直向前走了,赶忙追问。“你去哪儿?不是说要回府吗?”
“我不累,你累就一个人回吧!”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看情况,不行晚上就不回来了。”
“什么?不回来,那到时怎么联系你?要是错过煮酒大会怎么办?”
“错过就说明无缘,无缘就算了。”
阿篱说的云淡风轻,自己在心中数数,应该数不到五后面的人就会追上吧。
果然,金樽追上来了,还一脸尴尬的自我解释说:“其实也没那么累,找人吧!还是找人更重要。”
阿篱给金樽递来一个饼,金樽没抱怨直接选择接受了。现在的他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连抱怨也不敢轻易尝试。主动权在阿篱手中,他被拿捏的死死的,真是造孽啊!
阿篱并不知道凝妆就在厉王府,她找不到泪满,也没打听出凝妆的消息。她和金樽挨家挨户的打听,并没有任何收获。
金樽心里有着自己的打算,再苦再累再难忍也要舍命陪克星,为了见瑢依,他也是拼了。
金樽带着阿篱要去布匹店,明日就是煮酒大会了,再不定行头可就晚了。明天去的可都是官宦子弟,他身为商人之后,最讲究的就是个人包装,决不能在衣服饰品上露怯穿低了。
何况他还要在万草中做棵人人看得见的大树,跑在马群前面的千里马,乌鸦中的黑凤凰。他无论如何都要让自己在那堆人里显露出来,不然怎么被瑢依看到,又如何博好感赢心上人归。
金樽决定让阿篱明日也着男装出行,省的给自己招惹是非,那张脸太招遥,容易让男人失神也容易让女人不安。要是明日别人看到自己和女装的阿篱走在一起,估计就不会有女人多看自己一眼,更别说引得瑢依关注了。
那女人身上有魔力,自己明日一旦进去就马上和她分开,最好是离得越远越好,直接走散永不再见。金樽心里小心做着祈祷,祈祷明日一切顺心遂意,千万别卷进那女人的事里,最后被无端搅和了。
“这是去哪儿?”阿篱有些失落,旁边的金樽则喜滋滋的,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满脸难掩的喜悦。
“到了你就知道了,采买些明日所用。”金樽已经脑补出各种自己出彩的画面,想象着别人对自己的英俊是多么的倾心爱慕。
金樽对自己的容貌一向很自信。确切的说是自恋,自认为天下没有一张脸可以立在他左右。富阳那日和自己一同上山的那名公子倒是长得还可以,但也就胜在了气势和气场上,要论真帅还得是自己。
阿篱在前面正走着突然停下来,她遇到了乞丐。阿篱转身看金樽,眼睛就落在金樽腰间鼓鼓的钱袋上。
金樽二话不说,便取出一些钱给小乞丐分了。“明白,这种事我常做,出手都出习惯了。”金樽一边发钱,一边骄傲自得看阿篱,好像阿篱此刻应该崇拜他才对。
金樽把钱袋重新收回腰间,刚要帅气收场,谁知一下子却涌来了更多的乞丐,好像全城的乞丐都来了。
金樽后退着叫阿篱,“走,快走。”他不是舍不得腰间的这些钱,而是这些钱现在有更重要的用途。今天若是没办法将这些钱交给布匹店,那明日他的煮酒大会注定会变成平凡的煮水大会。
“为什么?你钱袋里不是还有钱吗?”
“人太多了,我这不够分。”
“那就有多少分多少吧。”
“我这还有重要用途,不如等明日我在………”
金樽的话还未说完,阿篱一个剑起,金樽的钱袋被挑断,落入阿篱之手。
“你干什么?快还给我,我还要用它去做重要的事。”
阿篱根本就没听金樽的请求,钱袋被丢入空中,唰唰的几下长剑挥舞,整个钱袋裂开,所有的钱从空中散落。地上的乞丐一阵狂喜后蹲在地上狂捡,只有金樽的心情如那个破掉的钱袋。
“既然今日可以给,为什么还要等明日?”阿篱转过身来竟给了金樽一个笑容,金樽还是第一次看见阿篱脸上有这样不掩饰的笑,放肆而率真,没有杂质。
“你知不知道我要用它来做什么?对我有多重要?”金樽此刻的心情难以形容,因为闪耀的战袍梦已破碎。
“再重重得过他们脸上的笑意?不是说已经给习惯了吗?”
金樽无语,大写的无话可说。“请问你明日准备穿什么去?就这身吗?”金樽上下打量阿篱,指出现实。
“有什么穿什么,衣服从来就没有那么重要,除非人不行。”
“你说什么?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说我人不行。景阿篱,这里是帝京不是富阳,你知不知道衣服代表什么…………………我浑身上下哪里不行了,你给我说清楚。”
“都不行”
如果刚才金樽的心情是心痛的话,那么此刻已转化为气愤。这女人是属毒蛇的吧,出口就伤人,而且次次都是捅心上的致命伤。这女人别的不敢说,在挑起人的坏情绪上那可是无人能比,总是能瞬间让人炸毛,有股也想伤人的冲动。
妈呀,不仅把他的钱说散就散,用得比自己的都理直气壮。毁了自己的要事不说,还竟含沙射影的羞辱自己。这世上哪有这样的事,难怪金樽快气得七窍出烟了。也不管煮酒大会这档子事了,追上阿篱便是喋喋不休,估计阿篱一时半会都得不了安宁。
好在小风雨已过,金樽迎来煮酒大会这个日思夜想的日子。金樽盛装揽身,阿篱那丫头在小地方呆久了,也习惯了被无视,不知道这里的实况。自己总归不能和她比吧,至少也比她早入城几个月,得给她好好打个样,教下她人情世故。
虽然没有购得新行头,但金樽对自己还是满意的。他想拿下今日煮酒大会上的文武头酒,好去邀约心上之人。
金樽给了阿篱一身男装,阿篱穿上出来后,金樽直接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