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才是重点,以后你真不能再欺负我了,哪有自己人伤自己人的道理。”
“自己人?我们?”阿篱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金樽,表情夸张的过度。
“当然,这话我可没对别人说过,你是第一个。”阿篱不说话,看着金樽一个劲儿笑,像是憋了坏意。
金樽有些不安,突然反应过来。“我说阿篱,我这么和你掏心倒意,你不会是要拿这些在今后要挟我吧?”
“你说呢?”
阿篱笑得更畅怀了,金樽脚底生出一股凉意,生无可恋。可能怨谁呢?
自己在她那儿吃了多少亏受了多少苦,怎么就不长记性呢,这防范意识怎么就提高不了呢?和她这种人套什么近乎,还打开心扉,那不是送上门等着被欺负压榨吗?
明承德的书房外,瑢依踱步等着,因为南宫宏在里面。南宫宏来明府和明承德商量朝事,瑢依得知此事后立马赶来,她守在这里想见南宫宏一面。
瑢依的心里焦急又期待,不自觉的已经整了几次仪容。她少女以来的所有小心思都在南宫宏身上放着呢,她这辈子唯一的所想所念都是和南宫宏有关。
“瑢依,你怎么在这里?”南宫宏商量完事情,从明承德的书房里出来,看见瑢依便过来打招呼。
“我在等你呢,宏哥哥。”这是瑢依的心里话,她用认真的表情说出。
“等我?是有什么事吗?”
“重要的事,想见你。”瑢依含着一点笑说出,她在试探。
上次她和阿篱四人一起喝茶的事还历历在目,她看得懂南宫宏眼里的喜欢,所以才急的一时忘了分寸。这么直白的说出,她是积攒了多少勇气啊。心里或许也是真怕,怕迟了怕错过怕没机会。
南宫宏一愣,继而笑了。“瑢依,你什么时候学会和我开这种玩笑了?是你父亲叫你过来的吧?”
瑢依也笑了,“还是宏哥哥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那我先去了,父亲等我呢。”瑢依行礼,迈步离开,两步后又回头。“宏哥哥,三日后有个茶社品诗会,你要去参加吗?”
“不去了,我约了阿篱去骑马。”
瑢依忽的震颤,手心向内收紧,脸上依然摆着笑,但情绪却四散着刺挠。“我可以一起去吗?”
“当然可以,只是你一向柔弱,身体受得了吗?”
“和你说笑呢,宏哥哥,你去吧!那日要玩的开心。”
瑢依的心很疼,好似在撕裂。她转身向前走,一步一步,疼痛从脚心绕遍全身传回大脑。她被拒绝了,没关系,她要装的没关系,因为她是明相的女儿。
感觉南宫宏已走远,瑢依这才转过身来,放下刚才所支撑的架子。她望着南宫宏离开的方向,任由南宫宏在她的视角里越变越小,直至消失。
瑢依的表情和身体都坍塌下来,浑身没有力气。她等了他这么久,喜欢了这么久,不会他喜欢上了别人吧?那个人会是……阿篱。不不不,她不能这么胡思乱想,不能自己吓自己。瑢依收了思绪,她不敢再往下想,怕某些东西是她难以承受的。
刚才就该直接上去表白,什么都不顾及,亮明心意要答案。不要等来等去,不要猜来猜去,关键时候自己还是没勇气。瑢依有些怨自己,更怨自己的身份。
这身份就像是个枷锁,捆着她拖着她,心上人明明就在眼前,可她却要因为这个除了等什么都不能做。她真的能等到吗?瑢依叹口气,满心的不安和惆怅。
回去的路上,金樽摸出钱袋,里面的钱都花掉了。只剩下那五枚铜钱,他一直没舍得动。
金樽递给阿篱,“送你了,算是你这段时间教我的酬劳。”
阿篱嫌弃的接过。“哇,你还真大方,果然是做过辛苦活的,出手就不一般啊!”
金樽有些生气,“你还别看不上,这可是我人生赚来的第一笔钱,珍贵着呢。”
“那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君子不夺人所好。”阿篱又把钱退回给了金樽,金樽没接。
“我给你说你可想清楚了,现在不接后悔了再想要,可就没了。”金樽一副劝阿篱要慎重的表情。
“那就让我后悔吧,快把你的钱拿走。”
“阿篱,你怎么这么势利啊,钱再小也是钱啊!”金樽不知是怎么了,非要死乞白脸的让阿篱把钱拿下。可能是觉得自己所珍视的东西被人嫌弃是种侮辱,非要为这五枚铜钱讨回公道和价值。“别人想要还没机会呢,别犯傻,慎重点,机会难得。”
“那你还是把机会给别人吧,这么大的荣幸我也承担不起。”
金樽强势的把钱放到阿篱手中,“快收起来,我给人的东西从不收回,大不了再送你些附加值。”
“什么附加值?可以兑换金币吗?”阿篱这方面倒是挺感兴趣。
“哎,我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人这么世俗爱钱呢?”
“那估计是因为我和你一样,所以你才看不见。”
“别总说钱钱钱,那多俗,我给你换点有意义的。”
“那还是免了吧,其它更俗。”
“你没听怎么就知道俗,五个铜钱可以兑换五个要求,我会无条件满足你。”金樽为了他那五个铜钱,这次可是要下血本了。“这样总行了吧?够大气吧?”
“哼,当我没听。”金樽本以为阿篱会开心的笑疯,因为捡到了大便宜,哪知她对自己翻白眼。
“你哼什么?不相信我吗?我可是说到做到的人。”
“我觉得用你这铜币向上天祈祷可能更管用。”阿篱表面上是嫌弃又嫌弃,其实早就喜滋滋收进了囊中。
“你你你……给我还回来,不给了不给了,哪有这么伤人的。”
“给不了,早扔了。”
“什么?景阿篱,你扔了,扔哪儿了?”
金樽一阵心痛,扯着阿篱要回去找他的铜钱,阿篱不肯。就这一会儿,他好不容易才对阿篱积攒起来的好感,一下子又全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