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傲听得阿篱的名字,是既喜悦又担忧。他没想到南宫宏这般不顾一切想要入府带走的人竟然是自己府里的阿篱。
原来南宫宏这般在意阿篱,他还从未见过南宫宏会为了什么事什么人这样失控行事。他有种赢过南宫宏的感觉,自小到大南宫宏对所有事可一直都是淡然到可有可无。
南宫傲感觉他终于抓到了南宫宏在意的,很是欣喜。另一方面,阿篱这么引人关注,他不得不为此担忧。因为阿篱的身份一旦暴露,对谁来说都是一个致命的大威胁。
“不认识,她怎会在我的府里。”南宫傲快速思索后否认,“不管你是从哪里得来的信息,我都可以告诉你我这里没这个人。”
南宫宏想进到里面亲自查找确认,被南宫傲及其身后的众侍卫拦下,两边的人形成对峙。
南宫傲拔出剑来放话,他的侍卫也都纷纷亮剑。“我这里并非是你可以随意出入的地方,想要进去搜查拿父王的御令来,或者你硬闯。”
南宫宏毫无畏惧,本要继续向前。剑南上来小声提醒。“殿下,我们还是先确认消息的真假吧,若阿篱姑娘不在这里,那我们下面的行动就毫无意义。”
剑北也上来附和劝阻,他说的才是南宫宏最担心的。“殿下,这样贸然行动万一冲突被皇上获悉,您被罚禁足皇宫,那以后阿篱姑娘若是真有什么,您也不能出宫相帮了。”
剑北说出了南宫宏最该担忧的事,南宫宏回归到冷静,他确实不能再继续冲动。要是被罚,他可就真帮不上阿篱了。
“今天我可以不进去,但你要知道她是我的底线,绝对不可以被伤及丝毫。”南宫宏极其认真的给出警告,“若我确认她在你这里,不管你阻拦的阵势是什么样的,我都会带她走。”
南宫傲冷笑,目送南宫宏一行人离开,原来太子的弱点在这儿,握在他手里。可是南宫宏又是怎么知道阿篱在他这里呢?南宫傲想到一个人,他的王妃景凝妆。
南宫傲怒气冲冲赶往凝妆住的地方,他一进门就摒退了所有仆人。
“王爷,你来………”凝妆刚张口,还没来得及把一句话说完,脸上就重重挨了南宫傲一巴掌。
“找死吗?贱人!”
凝妆被打的有些懵,但稍一思索就获悉了这一状况的出处。凝妆自己心中稍作镇定,脸上依然装作无辜,泪水也顺势挤出。“王爷,您这样对臣妾,可是臣妾做错了什么?”
“收起你这幅无辜的样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做了什么?”南宫傲用及其厌恶的表情看凝妆,手放在了凝妆的下巴处,好似想彻底看清这个女人。
“王爷,何出此言?臣妾可从未做过对您有害之事。”凝妆一副楚楚可怜,想继续抵赖。
“还在和我装傻,难道你敢说太子所知阿篱的事不是你前去告的密吗?要我现在去查吗?”
凝妆眼看避不过,不如索性承认来个正面的战术。“不错,是我告诉太子的,但王爷我所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您啊。”
“景凝妆,你好大的胆,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南宫傲又用力给出一巴掌,这次,凝妆被打倒在地。
“王爷,她可是实实在在的祸水,我们是决不能将她留在府中,否则整个王府将来都要跟着遭殃。“
“什么时候我做事用你来置喙,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你这个王妃当腻味了不是?”
“王爷,若你真想夺权,就把那贱人给太子,只要太子得了就再无翻身的可能。”
“我说了不用你教我怎么做事,再有下次,就休怪我对你无情无义。”南宫傲根本不听凝妆的劝阻,警告威胁后丢下凝妆就要离开。
凝妆跪着上前拦下,“王爷,事到如今臣妾也就不瞒您了,臣妾曾因私心私下放过阿篱走,但是她离开后又回来了。”
凝妆豁出去了,誓要让南宫傲清醒,因为她现在是厉王府的王妃,她的一切荣耀都和南宫傲有关,她不能让这些被阿篱毁了,也不能被夺。
南宫傲的脸因怒气变了色,“你竟敢背着我做这些,当真是不想活了。”
“王爷与其要追究我的罪,不如先想想她为什么要回来?难道不是为了你手中的玉玺和诏书吗?”
听到玉玺和诏书,南宫傲立马打了一个激灵,回身就往自己书房跑。因为玉玺和诏书就藏在书房,而此刻他正把阿篱留在那里。若阿篱真是为了那个回来,那后果就大了。
阿篱在书房地毯式的找了一圈,一无所获。最后不经意碰到了书桌上的砚台,竟触动到了机关,开了南宫傲的暗房内阁。阿篱进去,先前他们夺走的玉玺和诏书果然藏在这。
南宫傲火急火燎的往书房赶,推开门,暗阁打开着。里面空无一人,玉玺和诏书也都不见了,他终究是晚了一步。
阿篱骗了他,南宫傲怒不可遏,这世上还从没有人敢这样对他,竟把他当成利用工具,从他这里取走东西,这对他来说是种莫大的侮辱。
南宫傲恶狠狠的说,“贱人,敢骗我,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南宫傲似是一下子恢复到了往日的冷血,重回利益和谋略的轨道。
阿篱拿到东西后,直接回了金府。
端画屏拿着玉玺和诏书反复查看,确定无疑后脸上才露出笑意。
阿篱的心思不在这,她的这双眼从进屋开始就一直在搜寻金樽的身影。她急切的想见到金樽但又怕见到,怕面对被遗忘的结果。在这种又想又怕的情绪里,想还是多过了怕,因为太想念。
在阿篱忐忑不安又十分急切的表情中,门开了,金樽被端画屏叫进来了。阿篱死死盯着,从金樽进门那一刻。
阿篱满含深情看着金樽,该有的害怕和担心全忘了,就那么痴痴望着,思绪早乱成了空白。虽然才一段时间没见,但分外的想念已让她将时间隔成了好几个春秋。
金樽径直走进来,好像如无物一般经过阿篱的身旁。只是简单瞟了一眼阿篱,眼神便再没回涉过阿篱。一双眼睛放在冰冷的脸上,整个表情没有任何感情可言,他是完全忘记阿篱了。
这样的金樽阿篱从未见过,好陌生。阿篱傻愣在那里,不知所措。脑中只有一个声音,这是金樽吗?他真的完全忘了我吗?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这样的结果阿篱之前也不是没想过,可想象终究不是现实,谁又能真的想象出这种感觉,这般撕心裂肺,难过到无以言说。这么残酷的一幕真的搬到阿篱面前时,阿篱才知道什么是痛到没知觉,苦到没表情。
许久之后,金樽和端画屏都确认过玉玺和诏书后。端画屏用眼神指着阿篱给金樽介绍。“这是辅佐你复国的圣女白妖,玉玺和诏书都是她帮我们取回的。”
金樽用陌生又空洞的目光看向阿篱,礼貌点头,如初次见面。“辛苦了,圣女。”
阿篱的内心在那一刻崩塌,难受如洪水般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