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篱和黑无相正打的激烈,金樽骑马赶来了。
金樽看见阿篱被人围打,想都不想下马便冲了进来。
他直接站在阿篱的前面,拔剑与人对峙,一种横扫千军的架势。
阿篱见金樽前来,脸上淡然不屑,心里却是开了花的美。她故作生气的说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要参加瑢依的生辰宴吗?”
“我………我那不是…因为道义嘛,你有事我怎能丢下你不管。”
“那你还是回去吧,我自己的事自己能办。”
阿篱对这个答案显然不满意,冲到前面和黑无相大打出手。
金樽不明白自己好心赶来给她帮忙,她竟是这种态度,真是不识好人心。
金樽全力应付朝他而来的黑无相,虽然剑术有过大的进步,但和阿篱比,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阿篱一边和黑无相打斗,一边分心到金樽身上,她怕刀剑无眼会伤及到金樽。
她的注意力来回转换,不能守起一心,防备出现漏洞。一名黑无相瞅准时机,拔剑朝她身后刺过来。
阿篱只顾注意金樽那边的情况,并没有发现这要来的危险。还是金樽侧身看到了这一险境。他不顾一切朝剑扑了过去,这是准备以身挡剑。
阿篱转身,快速出剑刺向对方,想要保住金樽。可还是晚了一步,对方的剑已刺入金樽胸前,金樽缓缓倒下。
阿篱惊到失声,她接过金樽,一脚踹飞刺金樽的那个黑无相。阿篱看着中剑的金樽不知所措,内心汹涌着涨起的害怕。
那些黑无相本还想再次进攻,但看到阿篱的凶狠眼神便不由退缩了。再加上现在出了这样的变故,他们不得不暂停行动,后退回去禀明情况再听安排。
阿篱看着金樽,内心慌张的不行。“金樽………金樽……”
阿篱好害怕,这一幕她是真的恐惧。性情淡然的她一向把世上的事平静看之、处之,大起大落的情绪少有,这种撕裂般的疼痛感和如坠深渊的恐惧感更是绝无仅有。
此刻的阿篱像是被吊在一根细绳上,下面是看不见的黑。所有的情绪都集中在这一根绳上,摇摇欲坠,仿佛瞬间就能崩开坠下。整个人是麻木的,情绪已经紧张到了一个极点,而这个极点正在快速开缝。
阿篱的心脏跳的厉害,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害怕失去,害怕失去心里的所依。她在这世间本就有的不多,不知不觉中金樽已成了她最重的依赖。
而她现在才明白金樽对她有多重要,是她心上不可失去的唯一,她爱金樽。很确定,是男女间的情爱,不是其它。
“金樽…………”阿篱叫着叫着,眼泪就流了出来,道不尽的悲哀。
金樽听到阿篱的呼唤声,缓缓睁开一点眼缝,对着阿篱有气无力的说道:“我觉得我快不行了,好累,好想睡。”
“你别睡,我带你去找大夫,一定会没事的。”阿篱看金樽的眼又要闭上了,吓得拉起金樽的手哀求道:“别睡,求你,我还有话对你说。”
“…………噢,那你说吧!”静止了一个瞬间后,金樽又强力挣扎着开眼回声。
“我……我想对你说……你……………”阿篱看见金樽再次醒来有些激动,本要表露心声,却看到了金樽中剑处的异样。
明明中了剑,却为什么没有一点血迹渗出呢?难不成他根本就没有………。阿篱心中有了疑问,抬眼时竟发现金樽在偷瞄她,低头重新复看了金樽胸前的伤口,阿篱心中有了判定。
“咳咳………你…要说什么就快说吧,我可能要听不到了。”金樽一副欲离人间的样子。
“我想说,你…………胆子够大,是不是真的不想活了?”
阿篱用力按住金樽身上的一处穴位,金樽立马鬼叫着跳起来。“喂,你干嘛,我刚舍身为你,你就这么谋害我。”
“学什么不好,学人装死。”阿篱侧过脸,掩饰掉刚才所有难过的痕迹。表面生气,其实心里开心着呢,仿佛重新找回了太阳。
“哎,我可没装,刚才我真以为自己中剑不行了。”金樽拔下身上的剑,从内衣处摸出一个金坠子,那上面有个很深的剑痕。也幸亏是剑砍在了这上面,不然他可就真的天妒英才,英年早逝了。
为了一个女人,还是这么一个彪悍的女人,不值啊!金樽把吊坠拿给阿篱看,有些生气还有些后悔,觉得自己不该冲动为这样的薄情人舍命。对啊,自己刚才到底是怎么了?明明这么珍爱自己怎么主动送上剑口了,中邪了不是?
“那是你傻,自己中没中剑自己不知道吗?下次别再动不动闭眼往地上倒,很重知道吗?”阿篱是意识里怕这个场景,她刚才是真被吓到了,现在还心有余悸。只不过表现出来的却是嫌弃多于担心,气的金樽血液上涌。
“我说,我刚才可是舍命护你,舍命,你能不能讲点道义。”金樽大声嚷嚷着,刚才瞄到一些阿篱的紧张和害怕,他的心还是暖的,现在是哇凉哇凉的。
“你那不是护,是拖累,麻烦下次别再犯这样的傻。”
“什么,你竟然说我这样是傻。”金樽真是不能忍,那样的勇气憾人竟被她说成是傻,搁谁谁能忍。这就是个没有人心的狼。“你放心,不会再有下次,若真再遇见这样的情况我就是护剑也不护人。”
金樽是真被气懵了,一腔真情付诸东流,他气的找不到北。“对,我这次就是在护剑,所以不用有心理负担,我扑上去完全是怕剑刺到石头受伤。”金樽边说边向前走,忽的又退回来,看着阿篱的眼睛问道:“你刚才是不是哭了?”
“哭,开玩笑,为你吗?”阿篱迅速别过脸,她不敢看金樽的眼睛。
没哭吗?可刚刚看到的明明有泪水啊!难道是我看错了?一定是我看错了,她这种冷心肠的人怎么会为人掉眼泪呢。说不定她的眼睛里就没泪水,金樽犯着嘀咕在前面走,阿篱则心虚的跟在后面。
明府里热闹异常,都还在为瑢依的生辰庆贺。南宫宏来了,带着那么贵重的贺礼,瑢依从未如此高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