瑢依打开盒子那一刻,确实是又惊又喜。她没想到南宫宏会送她如此贵重的礼物,她一直对南宫宏的礼物翘首以待。多少次她自我想象着,沉醉的难以入睡,食不知味。
因为礼物可以让她知道,她在南宫宏心中的地位,以及南宫宏对她究竟有没有意。这份礼物确实大大超出了她的预期,超出生辰本身的这份喜悦来的猝不及防。
瑢依内心欢喜着,雀跃着。这支玉笔的贵重足以给她带来心安和希望,也让内心多出好多好的想象纷呈。
瑢依脸上挂着笑,眼睛里全是含着南宫宏的光,有些忘记身份的外露情意。
明承德自然也是高兴的,他也深知这份礼物的贵重和特别。觉得今日或许是个机会,能了了女儿的这桩心事。
在私密的一间会客房内,明承德和南宫宏一块儿喝着酒。而瑢依也在厅内,她负责帮二人倒酒。
明承德借着高兴不停的灌自己酒,已有醉意的他心里有了决定。就是这个时候,进可攻,退可守,他该为女儿的终身大事试一试,就算不行也可推在醉意上。
其实他又何尝不知女儿对南宫宏的心思,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多年为其辛苦经营,努力筹谋,不顾危险的一路追随。
明承德一直不开口为女儿提及此事,那是因为他不能僭越为人臣的本分,他在等南宫宏来提,他在等心中所想的顺理成章。毕竟未来皇后的这个位置,谁不希望出现在自己家。
奈何女儿的年纪越来越大,总不能将她一直留置在闺中吧!所以明承德借着酒醉,也或许是真的醉了!
明承德放下酒杯,起身微晃着对南宫宏行礼,醉态显现。瑢依和南宫宏都去搀扶,明承德拉住南宫宏。
“殿下,今天高兴,微臣想说句僭越的话可不可以?”
南宫宏扶明承德坐下,“明相您有话就说,你我虽名为君臣,实为亲人挚友,不必避讳。”
明承德再次起身给南宫宏行礼。“那老臣就斗胆开口,还请殿下纳了臣女,为妃为婢全听殿下安排。”
南宫宏显然没料到明承德要说的是这个,一时有些懵。再看瑢依,她已娇羞得脸两颊起了红云。南宫宏这时才明白,原来瑢依一直对他的情意是男女之意。
“明相,瑢依妹妹贤良淑德,才貌出众,天下任谁娶了去都是一种莫大的福分。”南宫宏这样的老好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推却。
南宫宏一向不会拒绝别人,更何况这是明相的第一次开口,若是别的,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立马应下。可偏偏是这,牵扯到喜欢的人,他不得不狠下心肠,因为那地方天下只有一人可涉猎,小到容不下第三只眼睛。
瑢依的脸虽然一直侧着,并未看向南宫宏,但她身上所有的注意力却全都提着,她在等答案,等南宫宏的答案。十几年的青春和所付,终于到了要明意的时候,她既激动又害怕,害怕不如所期。
南宫宏看了一眼明承德,又看了一眼瑢依,十分抱歉的说道:“只是我一直把瑢依当妹妹,并没有男女之情。何况我已有所意之人,此事只能误了您的好意,希望您和瑢依不要介怀。”
明承德和瑢依都愣了,显然他们没料到这个结果。未曾想过会被拒绝,而且还被拒绝的这么干脆。
明承德脸上有一瞬间的不自在,但很快恢复了笑意。他自我打趣着掩饰,“哈哈,都是醉话,是微臣唐突了,还请殿下不要介意。”
随后他又自罚三杯,对南宫宏说自己不胜酒力,以身体不适为由让瑢依扶他下去。
瑢依扶他出门的时候,他连着两声说道罢了罢了。像是对他自己说,也像是对瑢依在说。
瑢依气喘吁吁追上了要离开的南宫宏,这一刻她便是什么都不顾了。自我压制了这么久,一直在被动等待。想着自己够好就行,他会看到,未曾想是这样一结果。
她拦下南宫宏,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宏哥哥,我想问你,你真的从未…………喜欢过我吗?”瑢依这句话问得有些悲情,鼓足了出生以来的所有勇气,她可是将南宫宏在心里偷偷放置了十几年。
“瑢依,对不起,我喜欢的另有其人。”南宫宏的心里特别愧疚,对瑢依。
“是阿篱,对不对?”受到过的教育和身份都不允许她再继续追问,可情之所至,她又怎能立马收起。
“是,我喜欢她,此生之爱。”
瑢依有种心如死灰的感觉,尤其是看到南宫宏说这话时的表情,她的心足以被击的粉碎。
“为什么?你喜欢她哪点?什么时候有了开始?”
“不知道,应该是都喜欢吧!所有属于她的。”南宫宏眼睛里毫不避讳地想起了阿篱的样子,整张脸都宠溺的不行。“至于是什么时候喜欢的,自己也不清楚,或许是近来一段时间也或许是很早以前。”
瑢依不想再往下问,因为她的承受已到极限。“可你们不适合,她的身份是不会被允许和你在一起的。”
“我喜欢她此生不移,无关身份和其它。”
瑢依下咬了嘴唇,使劲撑出笑容。“那恭喜宏哥哥已得一心人,希望你们白首都不离。”
瑢依如以往那样,目送南宫宏离开。她该为南宫宏感到高兴,不管陪在他身边的那人是不是她,只要他是幸福的,她就该为他感到开心不是吗?她该心满意足继续默默祈祷就好,不该奢侈贪恋。
可为什么她的心如此空,如此荒凉,像是被人一瞬间拿空了。好疼,还有愤恨和委屈。
阿篱和金樽回到金府后,两人的心态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阿篱明确了自己的心意,她知道她爱上了金樽,这或许就是她一直不肯选择出金府的原因吧,也是她为什么没有答应南宫宏的根由。
她虽然也喜欢南宫宏,和南宫宏在一起也很舒服自在,但她现在清楚了那不是爱。因为爱是有唯一排他性的,除了喜欢的感觉还会有嫉妒吃醋的成分在,就像她对瑢依的那种不能融。
瑢依的生辰一过,紧接着就到了金樽的生辰日,二人年龄相仿,生辰日也离得近。阿篱亲自去街上买了颜料,她要画一幅金樽的人物像当礼物。
但金樽的情况却截然相反,虽然心里或许已知了对阿篱的爱。但嘴上却犟的很,一直排斥否认自己变心换了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