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樽带着怒火和怨气进到阿篱房间,阿篱正在看书。抬眼看到金樽,无视性的直接将金樽屏蔽,换个方向继续认真看书。
金樽怒斥一眼阿篱,坐下正准备开口质问,一个’你’字才出来。阿篱就起身了,金樽才刚要欣慰阿篱的知趣。
谁知阿篱起身后竟直接离开了,从房间去了院中,不是要给他行礼致歉啊!金樽那个火啊,蹭的一下就出来了,直接跟在阿篱身后追出来。
她这是什么态度,当他不存在吗?无礼到这种程度已经不是嚣张了,是张狂。
阿篱要修剪她的花枝,金樽拦下,不悦的表情里全是气鼓鼓。“你要怎样?昨晚之事你不该给我个解释吗?”
“皇上想要什么解释?”阿篱不客气的开口,眼神迎上去。
“昨晚你为什么在那里?去做什么?要见谁?”金樽连发三问,气势上咄咄逼人。
其实金樽本意上并不是来吵架,只是要阿篱在意他的一个态度而已,或是相对较软的一句话也行。但阿篱偏偏就硬对硬顶上了,战火不知不觉中又起来了。
“这些你不都知道吗?”阿篱是专捡金樽在意的来,句句点他的怒。“我去见南宫宏。”
“为什么?为什么要见他?心里就那么放不下吗?”
“是,我放不下,从前到现在一直记挂着呢。”阿篱想要见南宫宏,主要是因为愧疚,想知道他过的好不好。可如今气头上,话赶话味全变了。
金樽脸色都变了,“此话可是你真心之言?”
“自是真心。”阿篱快速的转过头去,侍弄她的花枝。“皇上大可不必在这浪费时间,您有一后一妃,何苦与我磨缠。”
“你说的对,今天我就不该来这。”金樽自嘲一笑,表情和声音同步冷下来,转身气郁着离开。
金樽走后,花喜跪下来给阿篱认罪。“主子,对不起,都是奴昨夜紧张,害得皇上知晓了此事。”
“不是你的过,早晚而已。”
阿篱出神的望着一个地方叹气,她和金樽的裂痕看来是无法修补了。自金樽瞒着她去宠幸左云云和瑢依二人,她的心就被扎入了刺,时时让她隐隐作痛。此生恐是再难拔出,不愈合又岂能回到从前。
“您不会赶奴走吧?”花喜小心翼翼的试探,深怕自己因此事被赶走。
“我这里以后恐怕就是冷宫了,你若不怕就留下来。”
“只要主子不弃,奴愿一辈子留在这儿,与主子为伴。”
花喜的话让阿篱多上有些欣慰,总不至于一下子又变回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金樽回去后,气极了要治阿篱。他故意今天在皇后这里用膳,明天又陪着瑢依去御花园中赏花,张扬的很。而且每次给赏赐的时候,他都会幼稚的叮嘱端午,让端午带人从阿篱的长安殿门前过,特意用这种方式刺激阿篱。
金樽用一系列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方法,一点一点挑衅阿篱,想让阿篱受不了了主动和其和好。谁知道阿篱从始至终就没给过任何反应,金樽演了个寂寞。
才几天而已,金樽就扛不住垮下来了。
“还没来吗?”金樽拿着书在亭中来回走了几圈,终于还是没忍住,不耐烦的叫端午过来。
“还没,皇上。”
“你到底有没有让人在她门前透露消息,说朕此时会在亭中读书。”
“说了,皇上,跟在人家后面偷说的,就差当面通知了。”
“那你派去的人机灵吗?会不会说错了时辰和地点?或者她没听到?”
金樽故意装作在这读书,让人故意把消息说给阿篱听,表面上是想给阿篱一个认错的机会,其实他是在给自己一个台阶。
“皇上,奴才斗胆说一句,要不您给篱贵人示个好吧?”端午或许是被折腾怕了,总这样绕远演戏,若是他们一直不和好,那自己的苦日子可就没头了。
“朕给她示好,凭什么?做错事情的人是她。”
“皇上,她是女人,您是天子,何须与她计较。”
“不行,朕不能惯她,绝对不行。”上一秒金樽还拒绝的很坚决,下一秒就轻声问端午。“怎么示好?”看来金樽是真想和阿篱和解了!
端午带着金樽的旨意去请阿篱,还有一封金樽写下的只有一个字符的书信,整张纸上就一个叉,意思是他错了。
金樽满心期待的等阿篱来,哪成想等回的却只有端午一人。
“阿篱呢?她为什么没来?”金樽那些坏的情绪又都回来了。
端午很为难的支吾着。“她……篱贵人她……”
“她不想来是吗?”金樽特别失望,“那信呢,她收了吗?”
端午摇头,“回皇上,没有。”
金樽直接把手里的东西摔于地,阿篱是真惹到他了。
金樽来到长安殿时,阿篱不在。
“你们家主子呢,去哪儿了?”金樽坐在椅子上窝火,越想越气。阿篱是真狠,这么能与他斗气,还怎么伤他怎么来。
“回皇上,主子她刚出去,至于去哪儿奴婢不知。”花喜跪在地上回话。
“那她什么时候回来?”
“此事主子未说,奴婢也不敢猜测。”
“朕看她是故意躲朕的吧!你也在帮她有意欺瞒?”
“奴婢不敢,还请皇上不要动怒。”花喜说的是可怜委屈,她伏在地上给金樽行礼。“皇上,奴愿清吟一首清平词为您解忧,不知可否?”
“你会唱曲儿?”
“回皇上,奴婢自幼跟着一位声乐师傅学过一段,但唱的不好,还请皇上恕奴婢献丑之罪。”
金樽正为阿篱之事心烦意乱,他闭眼朝花喜摆了摆手,示意花喜开始。
花喜一个开口那就是惊艳,声音清脆美妙,又软又甜,婉转动人,让入耳者忍不住的会随声音一起往下陷,一同百转千回,在里面流连忘返。
一曲唱罢,可真是惊到了金樽。金樽这才回神打量眼前之人,发出赞赏。“嗯,不错,曲子唱的好,声音也动听。”
“谢皇上谬赞。”花喜欣喜抬头,将自己艳美的容貌慢慢展现在金樽面前,并与金樽的眼神对接,用极其柔美的声音说道:“皇上,您可还记得奴婢?”
“你是……?”金樽是完全没有印象。
“当日的花房,奴婢曾有幸和您有过一面之缘,不知皇上可还记得碧莲?”花喜说话时,眼睛未曾离开过金樽一刻,但是恨不得住到金樽脸上。
“噢,是你呀,你不是在花房,为什么来了这里?”其实金樽根本就不记得,离脸熟还有一段距离。
花喜突然又跪地,用很害怕的样子请罪。“请皇上恕奴婢死罪,奴婢只因那日一面倾慕了皇上,来此只为多看皇上一眼。”
“那你还真是大胆,不怕被治罪吗?”
“见皇上是奴之所愿,舍一命也足矣。”
金樽沉默了一小会儿,看不透他的表情。忽然他大笑,上前去扶花喜。“仰慕之心人皆有之,何罪之有?”
“谢皇上”花喜的声音嗲甜嗲甜,能柔出水来。身段娇美的缓缓起身,对着金樽是不停放电,满目含春带媚。
就在皇上去扶她的那一瞬间,她突然身子一揉,跌进了金樽的怀中,整个人软绵绵的向金樽贴靠而去。她热切仰望着金樽,浑身荡漾着绵绵爱意。
金樽还未来的及做反应,花喜就已经在他怀中了,姿势,眼神都和他暧昧的不得了。
阿篱是在此时回来的,眼睛突然就落进了这一幕,她愣了片刻,转身就走。
金樽看到后立马叫住,“喂,你等等。”阿篱不收脚步,金樽发火。“你给朕站住,篱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