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篱早上过来给金樽送水洗漱,金樽在一旁试探性的开口。他不知道阿篱会不会同意他的提议,心里七上八下的晃悠。
“您是少爷,有事吩咐就是。”
“哎,我们是朋友,何必说吩咐这么客气的话。”金樽拉阿篱坐下,满脸堆笑,试图缓和气氛。“昨天和你说的话都是气的急的,你不会真在意了吧?”
“在意”阿篱果然是话题终结者。
金樽只能用尬笑不止来继续,“啊哈哈哈………没必要,朋友间没必要这样。”金樽伸手放在阿篱的肩膀处,想予以朋友间的特殊嬉笑安慰,没想到被阿篱的一个眼神收回去了。
“你过去在府里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喜好?对未来有没有什么安排?比如想过什么样的生活?”金樽尽量拐弯抹角,生怕再被阿篱直怼回来。
“有话直说”
“我是说你的生活里除了找泪满就没有其它想法吗?没有其它想做的事吗?”金樽一步步引导,生怕稍有不慎被阿篱看出目的。
“没有”阿篱在回答此话前,想到了自己的身世。如果说这世上还有她想做的事,那便是搞清楚自己是谁?父母是谁?为什么自己会流落于世?
“那你这辈子太亏了,不值,作为女人你是在糟蹋自己。”金樽边摇头可惜边偷看阿篱的反应。
“我应该有什么样的想法或打算?对以后。”
“身为女人,当然是在最好的年华里找一个意中人去相守,不然岂不白活了一世。”
“女人都要这样吗?”
“当然,除非你不是,哪有人想孤独终老的。”
“那你说我该找一个什么样的意中人?”
“自然是你喜欢的,各方面都优秀让你仰慕的人,比如南宫宏。”金樽是从瑢依处知道南宫宏的真实身份,当今的太子。他觉得不管南宫宏哪方面都配得上阿篱,若今后二人真的能相守,也算是让她有了一个好去处,不用再担心她四处张扬惹祸,有人会为她收拾。
“什么是喜欢?”
“喜欢就是你和他在一起很舒服,他说的话做的事你都觉得是对的是好的。”
阿篱在心中比对,如果喜欢是这样的标准,那她是喜欢南宫宏的。可金樽今天这样积极游说,她又察觉到了另有所图。“这是你想要的吗?我和南宫宏在一起。”
“什么叫我想要,这可都是为你好,以我男人的角度来看他会是你最好的归宿。”阿篱不说话,金樽继续。“他会给到你最好的照顾和以后,他会很快帮你找到泪满,他会轻易给你掩盖祸端。”
“还有吗?”
“你站在高处,可以随意做自己想做的事,行侠仗义除暴安良都随你。”金樽都有点瞧不起自己了,这么卖力游说一人。她拿出阿篱的卖身契,“这个到时一并送你,毕竟我也希望你有个好归宿,朋友一场。”
该说的话,能搜罗出来的话,金樽全都倒出来了,这可是他失眠一晚上的成果。现在接不接就看阿篱了,若阿篱不接,他就只能从别处努力了,为了心爱的瑢依姑娘。
“条件丰厚,很好,可是……………我不要。”
凝妆的住处,她准备好一切赴死的场面,白绫已搭在了房梁上,脚也踩在了凳子上。她在踩点,踩冷言醒来的点。
这边冷言刚有动静想醒来,凝妆就把脖子挂上去,踢了凳子。
冷言立马清醒,飞身抱下了凝妆。“你这是干什么?”
凝妆低头哭泣不说话,满是伤心欲绝和委屈。冷言这才意识到什么,他先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着装,又看看凝妆,脑中回忆起了昨晚那一幕。
冷言先是狠狠给了他自己两巴掌,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混了,怎么能酒后做这种事。随即拔出剑来,递给凝妆。“你杀了我吧,我对你做了不该做的事,罪该万死。”
凝妆用很心痛的样子接过剑,然后又弃剑于地上。梨花带雨的说道:“现在杀了你有什么用,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还不如我去死。”
凝妆起身要撞墙,冷言快速抱住拦下。“你不要这样伤害自己,做错事情的是我,该受惩罚的也是我。”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未来,我还活着做什么。”凝妆假意挣脱着,一心求死。
“你有,我会帮你,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冷言这句话一出,凝妆就安静下来了,她弱弱的俯在冷言肩上,眼里露出别人看不见的笑。“会吗?我会得到想要的?”
“会,我帮你。”冷言的眼神坚定,他是被彻底拿下了。
金樽有些脑子转不过弯,阿篱这转折也有些太大了。本以为就成功了,可阿篱的答案是不要,她不干。
“不要就不要吧,这事还真别勉强,人家也未必看得上你。”金樽淡然释怀,这是他的最后一招。
“什么意思?”
“人家贵为太子,身边多少绝色温柔又有才的女子,像你这样的连正常女子都不算,还是算了吧。何必为难自己,刚才的提议算是我们的一美好期许,就当我没说。”
“你是说我不行还是说我不是女人?”
“是女人也不行,这事你够不上,刚才还算你有自知之明主动放弃。”金樽来劲了,没想到这不被看好的最后一招,还真让阿篱中招了。
“我要愿意呢?”
“愿意什么,别自取其辱了。”金樽现在也是一表演行家了,能将不屑和好心提醒揉在一处,恰当准确的表现出来。
阿篱转身就走,胜券在握的金樽慌了,他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阿篱要做什么?“你干什么去?”
“我去问问他喜不喜欢我?”阿篱理直气壮,她还真是不懂男女之事。
一个大姑娘怎么能去问男人喜不喜欢自己呢,金樽是满眼的崩溃,这人到底是女人吗?他是严重怀疑。
“我不得不说你虽然身为女人,可你与真正的女人相差不是一个天地。女人最重要的是什么?是矜持,你这样能把全天下的男人都吓跑了,更别说太子。”
阿篱抽剑出来,“刚才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金樽一看气氛不对,马上转向。“我是说人不能光靠长相,虽然你这方面还可以,但要想让一个男人长久喜欢你得温柔,仪态和性格很重要。”
“可我就这样”
“人总是要改变的嘛,放心,这方面我教你。”金樽的胸脯拍的当当响。“我们是朋友嘛,我指定帮你找到意中人。”
“你教我?你一个男人教我怎么做女人?”
“我是男人自然最懂男人,何况见过的女人也不少。”阿篱带着好奇的目光打量过来,金樽赶忙为自己紧急解释,把自己想成什么人了。“但只是见,没有其它,别多想。”
训练说来就来,金樽要帮助阿篱,增加阿篱的女人特征。“笑,女人最重要的就是笑,没有哪个人会喜欢冬天。”
阿篱笑的太过僵硬,冷漠,几番言语教导后,一时情急加气急的金樽竟直接上手。他捏起阿篱的脸蛋摆笑型,完全忘记了阿篱的脾气和武功。
阿篱的眼睛都变色了,金樽还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