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篱觉得好奇怪,明明是金樽在那里挨打,为什么她身体上会有疼痛的感觉?她想起了前几次,也是金樽受伤她疼痛。以前未曾留意这些,现在想来这绝不是偶然的巧合。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感觉好像可以和他相通?或者说是一样。他痛她就痛,他和她的过去有关系吗?到底是什么关系?
阿篱想起了自己的身世,这世上有她的父母亲人吗?她过去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为什么会是孤身一人出现?为什么她对过去的记忆就只有黑色?什么都想不起来。
一旁的端画屏盯着出神的阿篱看,她捕捉着阿篱的每一个微表情,她心里对阿篱充满了疑惑。阿篱的表情淡然,看不出她到底有没有痛感?
一顿板子打完,金樽感觉自己的屁股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想不到这样的毒打竟是为了这个女人,他看看啊篱,觉得命运太扯。自己的人生里要是有吃苦受难上刀山下火海,也该是为了瑢依啊。怎么糊里糊涂就为她挨上了这一顿打,真是不值啊!
看阿篱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金樽好心寒,真想让母亲再给他重选的机会。这次他的选择是不管了,让阿篱受些教训出府吧。自己干嘛总替她惹的祸事结账,又不欠她的。
金樽被福来扶起来,狠瞪了那几个打他的人,想着收了他的钱,还敢这么卖力打他,真是不想在府里混了。那几个人也是冤屈,夫人让他们真打,他们也不敢不从啊!只是金樽不明白,母亲既然早识破了他的假打之事,为什么现在才换真板子。
金樽慢慢挪步走着,屁股疼不敢跨大步。福来弯腰要背金樽,金樽却生气的看向阿篱。“你来,你背我。”
“确定在这里?”
金樽看了看四周,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无奈趴上福来的背。心中那个悔呀,翻江倒海,怎么就救了个这么冷血的女人,偏偏自己还治不了她。
金樽趴在床上一阵痛苦呻吟,他这恐怕还是第一次挨真打。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很快就要见瑢依了,这个样子可怎么见?金樽此刻是屁股疼头也疼。
端画屏差人送来了卖身契,等阿篱签字。
“签了吧,你以后是我这院里的人。”金樽既无力又无气地说着,好像这是比他被打棍子还重的惩罚。
“我不签”阿篱直接果断拒绝,她怎么可能把自己卖了,去做金樽的丫鬟,还贴身。
“我已经承诺给我母亲了,你别恩将仇报,也不看看我现在这样都是因为谁。”
“那是你的承诺,不是我的。”
“你就委屈几个月吧,等时机合适了,我立马送你出府。”金樽心想,她还不愿意了,也不知道一直受损失的是谁?他巴不得她早日出府呢。“你要实在不愿意你就走,大不了我再来一顿,反正救的也是没良心的人,多疼疼长记性。”
阿篱回看了一眼金樽,在卖身契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她觉得若是她今后想离开,又岂是一张纸能挡得了的。
“好了,你可以下去了。”金樽一看阿篱签了契约,顿时觉得底气大了很多,说话口吻都不一样了。
阿篱带着捉摸不透的表情起身,慢慢靠近金樽。金樽看情况不对,立马为自己补充解释道:“我这要上药了,你总不会想留下来饱眼福吧。”
阿篱径直来到金樽身边,假笑行礼道:“少爷,您忘了我现在可是你的贴身丫鬟,上药这种事自然是我伺候你。”
金樽慌忙摸索到被子往自己身上拉着盖,一种危险在即的紧张。“不用了,福来帮我就可以了。”金樽心想,这女人是完全不把自己当女人看呀,不知道男女有别,授受不清呀,这是明摆着想占自己便宜不是。
“那怎么行呢,少爷,这可是我的分内之事。”阿篱说着便故意伸手,作势去拉金樽的被子。
金樽一急,也顾不上伤痛,直接抱着被子跳了起来,那一瞬间扯到伤处可真是透心痛。金樽又急又气,厉声下命令道:“你赶快下去,马上。”
“少爷,您不用我伺候了吗?这样不好吧。”
“不用,快走,请走。”
金樽有一种虎口脱险的感觉,心脏蹦蹦跳的不行。自己现在明明不是她的主人了吗?手握着她的卖身契,到底怕她什么。到底谁是男的谁是女的,该不好意思的该是她吧,怎么全反了。
阿篱走到门口时又回头,“你觉得自己身上有能看的东西吗?哼······”不屑的眼神结尾。
“你你你········”金樽无语到口吃,往下落座时一个不注意,伤处又痛到脸抽筋。此刻他怨恨的嘴中就只剩‘景阿篱’这三个字了。
南宫傲已一切准备就绪,他趁皇上出去狩猎不在宫中这个好时机,悄悄带着凝妆混入宫中。锁心殿之前的废墟早被清理干净,南宫权重新让人复原了锁心殿原貌,或许是为了白清心,也或许是为了掩盖从地宫取东西的无数次行动。
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才找到地宫的入口,但没有钥匙,不管派去多少人都无法打开那扇门,靠近的人都死掉了。所幸南宫傲得到了凝妆,他确信凝妆可以代他打开,因为黑月珠就是通往地宫的钥匙。
凝妆将黑月珠放进圆形锁口,两人闭气等待。大门果然开了,凝妆和南宫傲欣喜异常,都以为胜利在望了。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全是陷阱,到处都是机关。别说拿回要找的东西,连性命都差点搭进去。若不是他们靠黑月珠退出的及时,恐怕要无声无息埋在里面了。
南宫傲很是生气,本以为近在眼前要到手了,没想到却是一场空。黑月珠肯定是真的无疑,但凝妆的身份开始让他怀疑。如果凝妆真是当年消失的白妖,按说她在地宫里住了那么久,不可能不知道那些机关所在。也不可能他们手持黑月珠,还进去就出来。肯定是哪里不对,南宫傲对凝妆有了深深的怀疑。
南宫傲铁青着脸,两眼凶光四射。他将手放在凝妆的脖子上慢慢用力嵌入,厉声质问道:“说,你到底是谁?这珠子是从哪里得来?”
凝妆不会武功,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她满脸惊恐,脑中快速打转。知道稍有不慎,她这命悬一线就断了。“我不知道,小时候的事我都不记得了,但这个珠子它就是我的,一直就戴在我身上呀。”
南宫傲脸上的狠在不断加码,好像随时都能扭断凝妆的脖子。“我再问一遍,你是谁?珠子从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