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瑜却是恍若未觉轩辕静的怒意,恭敬地向老夫人行了礼就站在一旁,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其实,她并不在意轩辕静的怒目而视,那是来自弱者的注视,前生的凄惨结局让她明白了,就算你不想卷入纷争,但总有人要拖你下水,既然如此,那就打起十二分精神为,自己筹谋。自己也绝对不会姑息敌人。她不找事情不证明她怕事情。
众人在堂上的等了半晌,就在众人焦急的时候,有小厮奔进来大声说:“国公爷到垂花门了,不多时就能到了。”
众人都是一阵激动,相互看了几眼,老夫人更是难掩激动的站了起来。
转眼间,只见门外走进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穿着一件玄色绣云纹的窄身锦衣,面目清俊,举止儒雅。
张氏本来喜难自禁地想要迎上去,但却在看到国公爷身后那个娇滴滴的女子时僵在当场,脸上还有着没来得及隐去的笑意,嘴角却是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表情很是尴尬。
看到张氏的这番作态,轩辕瑜微微弯了弯嘴角,带着嘲笑和鄙夷。继而仔细打量了一番国公爷身后的女子。
那女子美艳绝伦,更难得的是清丽出众,穿了一件淡粉色菊纹上裳,月白百褶如意裙,梳着个流苏髻。她有着梨花吐蕊一般的含羞带怯,盈盈立在枝头娇颤着。她的一双眼睛生得极好,像是有着幼鹿才有的清纯无辜,惶惑地看着周围的人。
轩辕瑜心道他老爹还真是会享福,不知从何处得来的如此曼妙佳人,让人只消看上她一眼,就想把她搂紧怀中好好保护,什么糟糠之妻都可以抛却,什么功名利禄都可以不问。
轩辕靖郑重的向着方老夫人行了一个大礼:“孩儿不孝,离家多日,母亲近来可还安好,身子如何,孩儿寻了一罐人参养荣丸,只求对母亲的顽疾有些裨益。”说着让人呈了上来。
“无碍,好好养着还死不了。”方老夫人轻轻咳嗽了几声:“罢了,让下人收起来吧,难为你有心了。”
方老夫人看向轩辕靖身后的那个女子:“这位是........”
轩辕靖却是露出了一副少年人的姿态,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那女子一眼,才说道:“这是荷香,本出身官宦世家,奈何获了罪家道中落,被一同僚所救,转赠于我。我见她乖顺识礼,是个大方懂事的,便带了回来。”
张氏忿忿地磨着后槽牙,心中小贱人、骚蹄子已经骂了几百遍,双眼怨毒地看着荷香。张氏心知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多的是机会来料理这小淫贱,于是脸上堆起了笑意,递给了轩辕靖一盏茶:“老爷赶着这一路,风尘仆仆的,快喝口茶解解乏吧,一会还有门房送来的一堆公事要爷处理呢。”
轩辕靖见张氏是个知冷知热的,心中很是宽慰,在衣服下捏了捏她的手。心想着今晚是该和张氏好好温存一下了,虽然张氏几日不见有些憔悴了,但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想到此处,轩辕靖不由有些心猿意马了起来。
老夫人在位子上看到他们暗通款曲,也不顾及一下旁人,自己这个儿子哪哪都是好的,就是在女人这方面未免过于放纵了一些。
老夫人假意咳嗽了几声。
轩辕靖会意,嘱咐了张氏好生安置荷香,便向老夫人告退了。
荷香娇怯怯地向着张氏见了礼,一副不胜娇弱的样子,张氏看见她这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如此的窑姐儿做派是给谁看呢,还说是没落的官家小姐,哪个官家小姐是这样的?哄得国公爷流连在外不回家,日日与她厮守。张氏只想赏给她一个巴掌,奈何老夫人还在,张氏只得惺惺作态道:“无需多礼,存菊院是个清净的住所,便安排在那里吧。”
荷香声如蚊呐,弱弱的说:“但凭夫人吩咐,荷香没有不同意的。”自然有人领着她回自己院子去了。
方老夫人打发了一干小辈,独独留下了张氏。张氏万分委屈的唤了一声:“母亲,国公爷他.......”
方老夫人捂着胸口说道:“我知道你是受委屈了,但靖儿的性子我最清楚,绝不是那宠妾灭妻的主,你只管放心。”
张氏心中不甘,绞着帕子说道:“我不是不体谅国公爷,好歹也给他收了两房妾室了,这次竟不明不白的带了一个女子回来,竟是个连身世都不明白的,岂不是当着这么多的人打我的脸,老爷怎么一点也不体谅我,真是让人寒心。”
方老夫人也是从内宅经历过来的,自是知道张氏的委屈,但却也不愿意说自己的儿子不好,只能温声安慰了几句:“知道你是个好的,打理家中庶务上心,对儿女无论嫡庶一视同仁,向来名声在外,谁提起了不得夸一句治家有道。但就吃亏了在子嗣上,但凡你有个儿子,靖儿定会更加看中你,又怎么会经常去招惹那些狐媚子。”
张氏低着头,双手抚上了自己平坦的小腹,心中的不甘哀怨在体内横冲直撞,自己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但肚子不争气,她能奈何的了吗。
方老夫人看了张嬷嬷一眼,张嬷嬷会意,上前几步,从衣袖中摸出一张方子塞到张氏手里:“夫人,这是老夫人从一个得道高僧那里求来的,听说对生子有奇效,不少人都偿愿了,夫人何不一试。”
张氏眼神一闪,心中一动,拽着药方说道:“多谢母亲提点,儿媳知道该怎么做了。”
方老夫人扶一扶额:“愚蠢的女人和女人斗,聪明的女人和男人斗,你能明白这一点那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