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这是何处?”蝶澈看着盛开的桃花,问到。
“桃仙山。”那位黑衣面纱女子道。
“敢问姑娘姓名?”
“夜湅。”
夜湅带着蝶澈走进桃源中的一座寺庙,径直走进去,走到大殿内,那站着一位身着袈裟,握着佛珠的老方丈。
看见他,夜湅恭敬的行了个礼,道:“方丈,人我给你带过来了。”
那位方丈转身,看着蝶澈,道:“好,辛苦你了,退下吧。”
夜湅退下后,老方丈径直朝蝶澈走去,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道了声:“像,真像。”
“像谁?”蝶澈问到。
老方丈却不回答,他问到:“想报仇吗。”
“想。”
“好,明日便让夜湅带你一起训练。”说罢,方丈便朝屋内深处走。
蝶澈喊住他,问:“老方丈,你为什么帮我?”
老方丈笑到:“机缘到了的时候,你自会知晓。”
蝶澈只觉得疑惑,但也不好意思再问。
就这样,蝶澈每日和夜湅在后山训练,夜湅依旧冷若冰霜,格守本份。
某日,蝶澈问到:“姑娘,你额头上的印记真好看,从何而来?”
夜湅停下挥剑的步伐,他的头发用银色的玉冠竖起,只剩下前面扎不上去的两节刘海,风拂过,配合她冷若冰霜的容貌,颇有诗情画意。
只见她淡然道:“那不是什么印记,而是一道疤。”
蝶澈却走上前去,娇嫩的手触摸她的脸颊:“即使是一道疤,也很好看呢。”
闻言,夜湅面色一愣,低声道:“姐……姐……”
“你说什么?”蝶澈没听清道。
“没什么。”夜湅回过神道,她身着黑衣,再次舞剑,动作行云流水,快而狠。
在蝶澈看来,夜湅刀子嘴豆腐心,嘴硬心软,虽然嘴上不饶人,却总在帮衬这蝶澈,而夜湅也有一副上好的容颜,她实在是不明白,好好的一大美人,为什么跑来这里习武练剑,难道和自己一样身负血仇?
她太久没有出去过了,她夜里总能梦见裴阔,梦境中,裴阔带他看花海,将她揽入怀中,每一次起来,都是泪流满面。
她发誓,只要她活着,就一定要报仇。
皇宫——
祈凤宫内,凤命正在喂养笼中的金丝雀,突然银兰走过来,在凤命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凤命便放下手中事物,朝内庭的小礼堂走去。
银兰所说,月双宫的倾姬跑到内庭的小礼堂大闹,说什么自己的新衣服被幻花宫的怊仪养的花猫给弄脏了,大闹让皇上休了怊仪。
倾姬是邻国的公主,在邻国锦衣玉食,奢侈无渡,目无法度惯了,前段时间好不容易安静了,现在又跑过来闹。
原本后宫应该是勾心斗角,结果光是这个倾姬就让自己头疼。
当凤命踏入内庭,没有什么吵闹,只有大片的红灯笼,绸缎随风飞舞,搭起了一个个乘凉的好藤架,两边摆起了桌椅,整整齐齐,皇帝正站在末端中央。
晁桉见凤命走了过来,走了过去,他握住凤命的手,道:“凤儿,生辰快乐。”
“生辰?”凤命思索一阵,她是在枯木逢春时节出生,可最近事务繁多,自己便忙完了,没想到晁桉还记得。“凤儿觉得,生辰而已,不必如此,毕竟哪个女人愿意提醒自己又老了一岁呢。”
“凤儿在我心里永远不老。”晁桉宠溺的声音道。
突然四周出现了许许多多的人,首当其冲的一位男子,是晁桉的弟弟,延安。
“大哥,过个生辰宴你怎么还让我们吃狗粮啊。”延安笑嘻嘻道,他生来就是一副笑象,不管遇到什么事,长夜之后依旧是一副笑象,看似没心没肺的,但其实这样很好,不用为很多事忧心。
延安笑起来是很好看的,露出一副可爱的小虎牙,笑得阳光灿烂,沐浴春风,脸颊上还有一对浅浅的酒窝。
“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晁桉道,却没有半分怒意。他转过头,温柔的看着凤命,这个眼神是年少情深时,凤命经常看到的,回顾起来,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凤儿,今日的生辰宴只为你一人,若你不离不弃。”
“我定生死相依。”
这次的生辰宴来的人都是与凤命和晁桉关系要好的,有亲戚,朋友,朝廷认识的人才,但在这些人当中,却来了不少的妃子,毕竟这是皇宫,不可能有任何妃子不知晓宫中的事情,但至少,她们一般不敢闹事。
“诸位今日敞开了玩,敞开了吃,不必拘束于宫规。”晁桉道。
按照习俗,皇后过生辰,断然是有一些游戏的,而第一项,则是击鼓传酒,鼓声止,拿到酒杯的人必须饮下此酒。
“开始——”林公公拖长嗓音叫道。
闻言,大家都开始传,鼓声停,众人一齐望去,接到酒杯的人乃是昔日的七公主,宋碧岚,她生来就是一副好欺负的性子,她被众人盯的不自在,胆怯从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来,她伸手要去拿酒杯,手仍然在抖,终于挪到嘴边,一饮而下。
鼓声起,再度开始,鼓声停,依旧是七公主,在开始,停止,依旧是她,来来回回几次过后,终于有人发现不对劲,凤命察觉出了端倪,朝击鼓人看去,是一位和七公主年纪差不多的壮士,有着一副好容貌,丰神俊朗,仪表堂堂,他的眼神中没有感情,但在他击鼓时,看着七公主的神情饱含仇恨,几轮过后,击鼓传花结束了,七公主硬是被灌了十几杯酒,她本不善酒力,这么一喝,神情恍惚,面色红的似乎能滴出血来。
传闻中的七公主,性格温婉,先皇在世时,十分宠溺她,因此被诸多人嫉妒,导致了她这副胆小怕事的性格。
第二项,飞花令,每人依照规定的字来吟一句诗。
第一个字,月。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
第二个字,风。
已经轮到七公主,她道:“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击鼓人道:“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
……
轮到凤命这的时候,是寒字,凤命莞尔道:“鸳鸯瓦冷霜华重,翡翠衾寒谁与共。”
到梦字时,晁桉道:“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来入梦。”
……
终于结束了,凤命叹口气,作为皇后,多怕自己答不上来,刚刚吟的那一句诗出自《长恨歌》,小时后背她可吃了不少苦头。
回首往事,真觉得年少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