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人眼里,我不过就是一个死人,你是谁,为何要带我出宫。”蝶澈含着泪水问道。
的确,蝶澈一介弱女子,不可能闹出那么大动静还能悄无声息的逃出宫,是眼前的这位女子帮助了她。
“你的主子是谁。”蝶澈再度问到。
“姑娘跟我去一个地方便知道了。”
蝶澈冷笑一声,问:“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如果你想替你的情郎报仇,便跟我去。”
闻言,蝶澈一震,即使裴阔命丧黄泉,她也要记住他,替他报仇不是吗?可惜自己一介弱女子,刚刚又伤心过度,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要替他报仇。
“好,我跟你走。”
深宫,地牢。
穿着白色囚服,遍体鳞伤的裴阔躺在牢房的一个角落,四周的稻草散发着腐朽的气息。
一位身着粉色衣裳,头戴华丽的头饰,走起路来灵灵作响,她跌跌撞撞冲进来,身后还有一个看门的侍卫在大喊:“娘娘,你不能进去。”
但她就是听不进去,她看着牢房里面遍体鳞伤的裴阔,眼眶红红的,还掺杂着泪水,她指着裴阔,酿酿跄跄的说道:“把门打开。”
“娘娘,这不合规矩。”那名侍卫道。
“我让你打开!”那位女子吼道,气势骇人,那名侍卫被震撼到了,打开了牢房门。
房门一打开,那位年轻的女子便充了进去,她抱着浑身是瘀血的裴阔,下巴抵在他的头上,泪水止不住的留下来。
“哥哥,哥哥你没事吧……哥哥……”裴蝶带着哭腔结结巴巴道。
裴阔奄奄一息,但还是虚弱的道了声:“蝶儿不哭,哥哥在。”
“哥哥,你会没事的……我会去求皇上,皇上一定会……一定会赦免你的。”裴蝶泣不成声,眼眶红的骇人。
“不用求他,你是名门千金,不能对任何人低头,乖,咳咳……哥哥不疼……回去吧。”
“不要……哥哥,我求求你,一定要坚持住,对……求皇上,哥哥你等我,一定要等着我。”
裴蝶用手擦干眼泪,再次跌跌撞撞朝坤宁宫冲去,她随手抓住一个路过的宫女,问到:“皇上在吗?”
那名宫女害怕,立刻跪下:“娘娘,奴婢不知。”她边说边磕头,极其害怕。
“我问你话呢,皇上呢!”裴蝶得不到回应,心里又急又难受。突然路过一个嬷嬷,裴蝶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跌跌撞撞冲过去,抓着嬷嬷的手腕,跑的太急,被石子一绊,摔在嬷嬷怀里。
“嬷嬷,皇上在哪,告诉我,皇上在哪好不好?”裴蝶几乎是央求,她不停的问。好在那位嬷嬷心善,告诉了她,“皇上去找皇后娘娘了。”
听到这句话,裴蝶像是只无头苍蝇般横冲直撞,她嘴里不断呢喃着,我要去祈凤宫,我要去找皇上,哥哥等我,哥哥不要离开我。
她路上摔倒了很多次,却依然再度爬起来,朝祈凤宫走去,鞋子已经被磨烂,衣服也脏兮兮的,头发凌乱的不成样子,她就在这黑夜里,一直走啊走……走啊走。
终于到了祈凤宫,最先看到裴蝶的是银兰,她小跑上前,裴蝶走累了,直接倒在她怀里。
“裴娘娘?娘娘,来人呐,快来人呐,月离宫娘娘晕倒了!快来人呐。”银兰喊着,还摇晃着裴蝶,可是怎么喊她都不醒。
此事,惊动了皇上皇后。毕竟是应王公府的大小姐,不得怠慢,诸多人围绕在他的身边,包括晁桉和凤命。
“娘娘,陛下,要不你们回宫歇息吧,这里奴婢看着就好。”银兰道。
“不用了,我们在这守着就好。”凤命道。
裴蝶躺在床上,宫女们忙前忙后,她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她哥哥若是知道了……
“哥哥……哥哥!”突然裴蝶惊醒过来,她坐起身看见晁桉,匆匆忙忙的下床,却浑身乏力,摔到在地,可她却一步一步的爬过来,她扯住晁桉的衣袖,用哀求的语气道:“陛下,求你……放过我哥哥,求求你……求求你。”
“裴妃,你哥哥酿下如此大错,孤也绕他不得。”晁桉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求求你,求求你。”她不知呢喃了多少遍,无果,便看向她身旁的凤命,她再度艰难的爬过去,“皇后娘娘,求求你,救救我哥哥,你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不是吗?”
看见她这般,凤命心软了,如此年轻气盛的姑娘,入宫为妃后本该当枝头上的金丝雀,如今这般样子,确实引人心痛,更何况,她也想救裴阔。
“陛下,饶了裴阔吧。”凤命突然跪下,让晁桉神色一变。
“凤儿你这是做甚?!”他看着两人如此苦苦哀求,拂袖道:“罢了,可以饶了他性命,但自今日之后,世间再无裴阔这个人。”
听到这,裴蝶苍白的嘴唇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然后便晕了过去。
晁桉遵守信用,对外宣称裴将军已亡,实则将他安插在冷宫,毕竟这个宫中,人少眼线少,并且相对安全的地方只有冷宫了。
裴蝶十分开心,想去探望裴阔,但却被制止了。
“拜访可以,不能太勤,并且你也要调理好身子,宫中人多眼杂,避免落人口舌,被有心人嚼舌根。”
这是晁桉的原话,不管怎么样,毕竟保住了哥哥性命,即便是这样,再无东山再起的可能。如今应王公府失去了最大的筹码,只剩下应王,女子不入朝政,所以应王现在满面愁容,悲秋感伤的。
过了阵子,应王忍受不了这样的日子,卸下官爵,交出大权,即便怀恨在心,他也不想让剩下唯一的女儿再被卷入危险,自此以后,朝政太平了。
即便每日公务依旧繁琐,却相比以前轻松了许多。已是五月多,春光灿烂,凤命的生辰快到了。
晁桉准备为凤命庆生,要声势浩大,让凤命永世难忘。
桃仙山——
桃仙山乃桃源仙境,长满了桃树,春光明媚,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那位黑衣面纱女子带着蝶澈到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