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冷月站在城堡楼上,望着天上弥补的灰云,心里更多的便是想念着红袖。
瑾儿从城堡楼上下来,随意乱走着,走着走着来到了青花的佛堂里,门虚掩着,那青花已经死去,花容诗诗又在花容绝尘的左右,这个佛堂自然是除了下人来打扫外,也没别人来居住了,瑾儿轻轻地推开房门,屋里静静的,瑾儿走过去,看着偌大的菩萨像,便伸手取了香烛,点燃了插在佛像前,双手合十,盘腿坐在佛像前静坐调息,她不打算离开佛堂了,“就让我今天在这里获得暂时的平横吧,”瑾儿这样想着,慢慢地心进入了安定状态。
那花容诗诗让南宫冷月扶进后室,她却是累了,她想了好多,好多,女人的气节,女人的忠贞,女儿的贞操,这一切美好的品德,她花容诗诗那一样不具有啊?而今却被花容绝尘给毁了,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女儿,却被他设计的陷阱陷进去,生死未卜,自己一生所爱的人南宫凌霄已经成为一个谁也不认识的人,受尽花容绝尘的凌辱,而他花容绝尘又将自己掳在身边,让自己做他发泄欲望的工具,做他所爱的人的替身,虽然据说他所爱的人是自己的亲娘,但花容绝尘如此自私狠毒的行为,让花容诗诗感到恶心。
花容诗诗看着瑾儿愤怒的表情,她有一丝快感,如果让花容绝尘也这么愤怒,那她会更加快乐。南宫冷月说的对,她能帮颜珍,既然能帮她为何不帮呢?那颜珍不是答应过她,如果帮着他去趟青泥寨,颜珍就对他惟命是从,为何不呢?多一个人,青泥寨就多一份力量,他花容绝尘就多一个对头,这不是很好的事情,既然青泥寨面临着危难,而这危难也只有她可以起到一些作用,那么她为何不呢?这样也可以多少赎过些自己的罪过,自己所犯的错。
花容诗诗想好之后便在花容绝尘和瑾儿之间演出了那么一出戏,花容诗诗暗道:“多亏了南宫冷月和颜珍天衣无缝的默契配合,而是自己的计划得以圆满地完成,既然你花容绝尘能够做出来,我花容诗诗为何做不出来呢?我的尊严,我的自尊,我的骄傲,全被你花容绝尘毁了,忘记自尊,忘记骄傲,忘记尊严,我花容诗诗可比你花容绝尘狠十倍百倍,我花容诗诗可以卑鄙下贱放肆的地步,而你花容绝尘呢?”花容诗诗一边想着一边来到床前,望着偌大的床,那上面铺着虎皮,算是舒服不过了,她看着那张床,想象着瑾儿在这张床上的种种,她伸出手抚摸着床铺,对跟进来的南宫冷月道:“冷月啊,你去吧,让厨房准备一下有营养的饭菜,告诉颜珍一声,让找一些有营养的食材搭配好,给老爷补补身子,老爷整天奔波劳累,该好好补补身体了。”
南宫冷月听着花容诗诗说的话,今日不比往日,心里完全明白了,他心头升起一丝敬意,这个女人的坚强不是他能够想象的,但是生活在这里的女人,哪一个不是由柔弱便成刚强的呢?
南宫冷月应了一声,便转身往出走,却发现花容绝尘站立在身后,呆呆地望着他和花容诗诗。
南宫冷月拱手施礼,叫了声“干爹”,那花容绝尘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做声,自己离开。
南宫冷月走出中殿的门,站在门前呆了一下,便去找颜珍交代花容诗诗说的事情去了。
屋里的花容绝尘听到花容诗诗柔情似水的声音,听到花容诗诗关切着他的身体,他心里一阵感动,一阵潮涌,他真想抱着诗诗好好哭一场啊。
他的心开始融化了,这么多年来他的心就是一块坚冰,刺着自己也刺着爱着他的人,今天他听到了这世界上最温暖人心的话,他花容绝尘何德何能,却能够得到花容诗诗的心啊。
花容绝尘扬起头,眼睛有一点湿润,他默默地走过去,伸出双臂,从后面抱住了花容诗诗。
花容诗诗听到那慢慢走近自己的脚步声,知道自己的计划将会一步一步实现,她闭了下眼睛,努力克制自己的心,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要温柔,要笑,忘记过去,忘记过去。”当花容绝尘无声地伸出双臂触及到她身体的时候,她又有那种恶心的感觉,她努力克制自己,没有使自己颤抖发疯,相反,她让自己的脸布满了甜蜜的微笑。
花容诗诗听到花容绝尘粗重的呼吸声,便笑着转过身来,柔声细语地说道:“老爷,你和瑾儿出去的这几天也不给诗诗说一声,让我好生惦记。”说着双手放在花容绝尘的肩上。
花容绝尘却没有笑,微皱着眉头看着花容诗诗,仔细地,一寸一寸地看着花容诗诗的脸庞,像要在花容诗诗的脸上找到什么东西似的。
这分明是九凤葱儿的一张脸嘛!
花容绝尘闭了下眼睛,同样心思缜密的花容诗诗明白他是在努力分辨眼前的她和花容绝尘心中的九凤葱儿。
“不急。诗诗,不急,给他时间。”花容诗诗在心里鼓励着自己,告诫着自己,慢慢地将头靠在花容绝尘的怀里。
花容绝尘终于睁开了眼睛,捧起花容诗诗的脸,又仔细地端详着,花容诗诗睁着一双美丽的丹凤眼,同样仔细地看着花容绝尘,目光无畏惧,勇敢地和花容绝尘的目光对视着,揉和着。
花容诗诗清楚的很,她不能长时间对视,她担心她支持不住反而坏了大事,在这场男人和女人的较量中,花容诗诗知道自己只能在对抗中示弱,而在床上取胜,这样才能能抓住花容绝尘,左右他的思想意志,花容诗诗清楚的很,单靠打是打不过花容绝尘的。
想到这里,花容诗诗红霞飞满两颊,微微颔首,眼睛看着花容绝尘下巴处,幽幽地说道:“老爷,怎么这样看着诗诗呀?像个傻子似的?”
花容绝尘终于开口了,但是他没有说话,只是把花容诗诗整个人揽在怀里,紧紧地抱住了她,把自己的头深深地埋在花容诗诗披散在肩上的黑发里,他嗅着那发丝的香味,闭着眼睛陶醉了,深深地叹了口气。
花容诗诗没有说话,她在等待那最佳时刻,让花容绝尘察觉不了她心中所思,心中所想,这样有利于她计划的进行。
花容诗诗是自己豁出去了,既然没有十足的把握做到成功,与其被活活的折磨死,不如铤而走险,不成功也成仁吧。
花容绝尘轻声叫道:“诗诗,诗诗。”
花容诗诗轻轻地“哼”一声,花容绝尘接收到这样的信号,浑身忽然一股力量骚动不安,他努力克制着自己,他不能让他的诗诗感到害怕。
花容绝尘憋红了脸,但是他努力克制着自己,他把花容诗诗紧紧的抱着,越抱越紧,花容诗诗感觉到自己要窒息了,便在花容绝尘的耳边轻轻地说道:“老爷,你抱疼诗诗了。”
花容绝尘没有想到花容诗诗是这样一个温柔体贴的女子,他心疼不已,他后悔自己没有当初把花容诗诗留在身边,但现在想想也不算太晚,诗诗还是他的,他要用他一生来爱这个女子,她的柔情打动了他的心。
花容绝尘呵呵笑了,他放开了花容诗诗,两手抓住花容诗诗的胳膊道:“诗诗啊,这下不嫌弃老爷脏了吗?”
花容诗诗听了,轻轻地将头偏向一边,眼睛看着花容绝尘,柔声道:“老爷还记仇啊?”
花容绝尘哈哈哈笑了,又把花容诗诗搂着怀里,说道:“诗诗,我不是在做梦吧?早知道你我有今天,当初就不该把你送到青泥寨去,让南宫凌霄霸占了你多年,要不是你当年离开青泥寨,你和我又怎么会能够有今天呢?想想也是天意,天意呀!”
花容诗诗笑道:“老爷,诗诗正在为此事烦恼呢?”
花容绝尘“嗯?”了一声,问道:“诗诗,有什么烦恼的事情,说来老爷听听好吗?”
花容诗诗便扶着花容绝尘坐在坐榻上,自己蹲下来,爬在花容绝尘膝盖上,抬头看着花容绝尘的眼睛,说道:“只怕诗诗说出来,老爷会骂诗诗的。”
花容绝尘扶起花容诗诗,拉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抱着她问道:“诗诗,你说,我怎么舍得骂你呢?”
花容诗诗便说道:“我想回趟青泥寨去?”花容诗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定定地看着花容绝尘,她想花容绝尘听了,必定是暴跳如雷,那么,她得用什么样的方法让那头暴跳的狼平静呢?
但是她没有看到她想象中的期待,花容绝尘出奇的平静,这倒让花容诗诗心里不免一惊。
花容绝尘却沉思一会,说道:“诗诗啊,我正想和你商量此事呢,不想你却问我呢,看来你我真是心有灵犀,想到一块去了。”
花容诗诗听了,到唬了一跳,便问道:“老爷怎想的,说说呗。”
花容绝尘道:“我打算今年过年到青泥寨过年,去的时候把颜珍带上。”
花容诗诗听了,心想,真是不费吹灰之力,但话到嘴边却是另一番味道,只听花容诗诗道:“老爷为什么带上颜珍?一个小罗罗也能相助老爷吗?”
花容绝尘道:“诗诗啊,你可别小觑了这颜珍,是个人才呢。”
花容诗诗听了,没有说话,便又问道:“老爷,我当真是想不到颜珍会有什么作用?”
花容绝尘道:“今晚,我带你去看一个地方,一看你就明白了。”
正当两人说着话的时候,南宫冷月来到中殿,没有看到花容绝尘和花容诗诗,想必还在床上呢,便问道:“干爹在里屋吗?”
花容绝尘答道:“冷月什么事啊?”
南宫冷月一听,花容绝尘的声音很柔和,便心里疼了一下,问道:“干爹,颜珍遵照诗诗姐的吩咐,给您熬的补身体的汤药送来了,要不要端进来呢?”
花容诗诗道:“冷月,劳烦颜珍端进来吧,老爷还有话要对你和颜珍说呢。”
南宫冷月听了,看着颜珍挤挤眼睛,竖起拳头,点点头。
颜珍听了,也明白了八九分,便跟着南宫冷月背后走进卧室。
花容绝尘坐在坐榻上,花容诗诗坐在另一个床榻上,两人面对面坐着,看到南宫冷月和颜珍走进来,花容诗诗站起来,接过颜珍手里的汤碗,说道:“你们两个暂且坐下,老爷有话要和你们说呢?”
花容绝尘便道:“嗯,你们两个坐吧,无妨。”
南宫冷月和颜珍便各自找一坐榻坐下,花容诗诗则站立在花容绝尘的身边,手里拿着小勺子,舀了一勺子汤,用口吹吹,便给花容绝尘喂到嘴里,花容绝尘看了一眼花容诗诗,忽然觉很温馨很幸福,他伸出一只手,放在花容诗诗的腰间。
花容绝尘对于钟爱的女子,总是有这样一个动作,当初他对九凤葱儿也是这样的动作,九凤葱儿已经离去了,而他的动作却从未改变过,他看着南宫冷月道:“冷月,我打算最近就起程去青泥寨,你和颜珍陪同,你觉的怎么样?”
颜珍听了,高兴地问道:“老爷,你说要带上我吗?真的吗?”
花容绝尘看着颜珍的样子,觉的很好笑,这有什么开心的呢?他又转脸看着花容诗诗,而花容诗诗同样微笑着看着他,他忽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幸福,他笑着说道:“颜珍,是的,我打算带你去青泥寨过年,你下来好好准备一下,该拿的都拿上,尤其那些汤药什么的,我要在大年三十赏赐青泥寨的村民们呢。”
颜珍高兴地跪在地上道:“多谢老爷抬举,颜珍会准备齐全的,望老爷放心。”
花容绝尘伸出手道:“起来吧,这下开心了吧。哈哈哈。”
南宫冷月想了想问道:“干爹,那花容谷留谁呢?瑾儿吗?”
花容绝尘道:“你们都准备好,这一次去青泥寨可能待得时间要长呢,瑾儿留在青泥寨,大年过完之后,让瑾儿带着她那十二个妹妹们一同去青泥寨,看十五的花灯。”
南宫冷月听着心里着急,这是什么去过年,那十二玉女怕是要大闹青泥寨了啊。
不管怎么样,一切都得回到青泥寨才能定夺,南宫冷月没有想到花容绝尘这么快就准备攻打青泥寨,他心急如焚,却不知如何是好。
从花容绝尘的卧室里出来,南宫冷月低着头,脚步相当沉重,他思绪万千,不觉来到城堡的楼顶上,望着远处的山峰,喃喃自语道:“红袖姐,你要我做到的,我还没有做到呢,我能不能跟回到青泥寨去呢?”
“我觉的你不要回去为好,到时候你和瑾儿一起回到青泥寨更为好。”颜珍站在南宫冷月的身后说道。到吓了南宫冷月一跳,他转过身来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有发现你啊?”
颜珍道:“你想问题太专注了,压根就没把我当回事呢,我是跟着你走出花容绝尘的卧室的。”
南宫冷月道:“颜珍,说说你的想法。”
那颜珍也不客气,便说道:“依我之见,你留下来,在花容绝尘没在的当儿,把那十二玉女阵查看个明白为好。”
南宫冷月听了,你说的不无道理,但是花容绝尘绝对不会留我在此,他每一次来去都是带着我,但是十二玉女的事情他从未和我提起过,这是他有防备之心啦对我。”
颜珍道:“除此之外,再无他法。”
南宫冷月道:“走的时候,我再据理力争留下来,但是颜珍,去了青泥寨你要注意别被花容绝尘和花容筱利用,小心再小心。”
颜珍道:“你把青泥寨的情况给我讲讲,我心里也好有所准备。”
南宫冷月便把青泥寨的一切告诉了颜珍,最后他对颜珍说道:“那南宫凌霄目前是痴傻着,估计带你去青泥寨也是为了进一步证实那南宫凌霄是否是真病了。”
颜珍问道:“如果花容绝尘让我去诊断的话,我诊断出那南宫凌霄真病也就罢了,但是要是装病了,我该说是病了呢还是没病呢?”
南宫冷月道:“当然是真病了,你想想,南宫凌霄能活到今天,还不是因为他痴傻呆救了他呢?若果被你诊断出无病,那他的死期恐怕就到了,这正中了花容绝尘的心思啊。”
颜珍听了,点点头道:“我明白了,到时候见机行事,还有花容诗诗呢,不要害怕小弟。”
南宫冷月听了,笑了一下道:“你说的是。”说着拍了拍颜珍的肩膀。
那颜珍看着南宫冷月,忽然笑道:“小弟,哥有一事不明,想问问小弟,不知道小弟可否愿意听我说,并告诉我真相呢?”
南宫冷月一听颜珍的问话,便明白了八九分,想想也该让颜珍知道情况了,于是他说道:“哥你有什么话就尽管问吧,小弟应当告知。”
颜珍看了看南宫冷月,呐呐地问道:“小弟,不是说花容诗诗是花容绝尘的女儿吗?我怎么看他们不像是父女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