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的风轻轻吹动,带着丝丝寒意,夜凉如水,枯叶飘落,花婆子的屋里点着蜡烛,烛光摇曳,人影绰绰,女人压制不住的欢愉声传出来,偶尔夹杂着一两声惨叫声。
听到这个声音,管家悬着的心落下了,不动声色地擦擦额头的冷汗。
狗三不信邪,蹑足潜踪的走到窗户处,扒着缝隙往里看,却不是原来他看见的场景。
家主的亲信将狗三像拎小鸡一样扔到一边,好奇的往里看。
狗三摔疼了,哎呀一声,惊动了正在忙碌的花婆子。
花婆子转过身,家主的亲信见状,噗嗤笑出声来,想压制都不能压制的笑声在秋夜里传出去很远。
管家道:“放肆,你笑什么?”
亲信将管家拽过来道:“你自己看!”
管家现在扮作的是另一个人,有些事,他不想做也要做,便扒着缝隙看了一眼,这一眼,把管家看得噗嗤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哈哈……”
“什么人?他娘的,来老娘这里听墙根,不想活了吗?”
女人道:“你干了什么事不知道吗?你还嗔怪别人听墙根吗?”
“你都他娘的给老娘住嘴!怎么了,老娘服侍不好你嘛?你们喜欢什么,这样吗?”
“啊……好疼啊,饶命啊……”
管家一挥手,几人哈哈大笑地离开了花婆子的院子,还很贴心的把大门给关上,从里面拴上了,再翻墙而出。
走出老远,这几人还在哈哈大笑。
管家也在笑,忽地,耳边响起了牧牧的声音,“管家伯伯,我在狗三的衣襟里藏了几颗金锞子,您看谁不顺眼,就诱导狗三将其招出来,顺便铲除异己。回头您回您的院子,我会去找您,时间不能肯定,但是肯定是今夜。”
管家转头看看,那里还有丫头的身影,但是丫头温热的气息还尚在。
管家知道牧牧的意思,狗三看见了花婆子受伤,这个奴才绝对不能留了,否则,随时都能给花婆子带来身命危险。
既然丫头已经给管家搭了戏台,那么管家只管唱戏就好,既能除掉狗三,也能铲除异己。
管家和亲信去给家主复命,见到家主,两人便哈哈大笑。
家主让他们去查名单上的人,看看这些人胳膊上有没有受伤,他们这么兴奋作甚?
家主愠怒道:“你们笑什么?”
亲信对家主耳语几句,随后家主也笑了,“真有此事?”
“真的!奴才亲眼所见!”
“那还真是有意思!对了,花婆子的胳膊受伤了吗?”
“没受伤没受伤,那家伙啊,给她忙活的啊,胳膊动来动去的可带劲了。”
管家不经意地说道:“我们原本想先去刘婆子的院子,就快到的时候,狗三把我们拦住了……”
之后,家主亲自夜审狗三,并且在他的衣襟中发现了几颗金锞子,重刑之下,按照管家的暗中提示,狗三招出了背后之人是老夫人身边的刘婆子,招供画押,免受酷刑,最好得了个好死。
果真啊,不找死就不会死!狗三这就是作死心术不正,存心作死。
牧牧并没有回到花婆子的院子,她知道,只要有人打开她拿去的那个箱子,花婆子的困局便算是解了。
牧牧之所以让花婆子假戏真做,也是想看看这几个女人对花婆子是否忠心,是否有人趁机内乱,若是再出现一个恩将仇报的人,牧牧定会杀了她。
张家南苑的夜晚亮如白昼,老夫人此时还在和留宿的女眷们说话,还是王婆怕老夫人的身子受累,才婉言劝退了远道而来祝寿的女眷。
老夫人洗漱已毕,见王婆不住地在笑,便好奇道:“王婆,你在笑什么呢?”
王婆对老夫人耳语几句,老夫人噗嗤笑道:“果有此事?”
“手下人回禀,没有错!”
“这也是件有趣的事儿,看来,这花婆子还真是好这口儿!不过,上次咱去闹了那一回,花婆子会不会心有芥蒂啊!”
“明日奴才让人把花婆子的院墙加高,门窗修缮,再给她些上好的药材和绸缎,说话就冷天了,咱给她些棉花,送过去几床被褥,补上一年的月钱,如此也就行了。”
王婆给老夫人的鞋脱了,服侍着老夫人躺下,盖好被子,道:“花婆子原本就是个忠心的,她有这嗜好,咱就赏给她几个人折腾去,她感激主子的恩泽还来不及呢,怎会心生芥蒂呢!”
“这些事你明日就办了,别拖着了,咱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花婆子这样的奴才不可多得啊!”
“奴才遵命!”
“现在朝廷已经注意到张家了,为谨慎起见,张家也不能再往外面运尸体了。你吩咐下去,让主子们下手轻点,女人就不要玩死了,这人差不多的时候就给花婆子送过去治伤,等她们伤势好了,再给主子们送过去,这风口浪尖上,可别再生事端。”
“还是老夫人有高见,如此,既能保住主子们的货源,又能收买花婆子。如此,奴才就命人给花婆子送去些好药材。”
“好药材给她送过去,补品也跟上,那些女人再给主子们送回去时,还是要有几分姿色才是,别让主子们倒胃口。”
“是!老夫人,张家的风向舆论要不要……”王婆欲言又止。
王婆与花婆子要好,也不过是利用花婆子为自己打江山。奴才之间争权夺势,谁还能跟谁真的好啊!
王婆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她会出面保住花婆子,买花婆子的好,让花婆子日后为她卖命。
倘若花婆子与张家之间有了利益出头,王婆定会选择张家,灭了花婆子,因为王婆需要依附张家,才能保住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