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柴扉走出惊恐的第一步,花蝴蝶便想起了春夏秋冬四只蝴蝶,那四只小奶狗啊,经历过地狱般的折磨,现在想起来,还会在噩梦中惊醒呢!
故而,花蝴蝶很了解柴扉的绝望和恐惧。
一笔村真的是很大很大,房子都是东一处,西一处的胡乱建造,毫无规则。
柴扉停住脚步,停在了一处破旧的茅草屋跟前,茅草屋里,传来女人的哀求声和男人的怒骂声。
柴扉是个心地善良,爱管闲事的姑娘。
牧牧若是不让她去看看怎么回事,柴扉晚上都睡不好觉。
推开房门,地上跪着衣服凌乱披头散发的女人,男人正在穿衣服,还往女人身上吐口痰,“老子玩你,是瞧得起你!你他娘的别不识抬举!”
男人的个子很高,身强体壮,脸上横丝肉极为抢眼,更为抢眼的是眼睛,铜铃般的眼睛,露出想要毁灭一切的凶光。
“不识抬举,你要怎样?难道你凌辱女人,还要把你供起来不成?”柴扉推门进来,便很怼一句。
有两个牛人在身边,说话就是有底气啊!
咦?
柴扉左右看看牧牧和花蝴蝶,偷偷一笑,有些羞赧,怎么回事,她怎么有种仗势欺人的感觉呢?
牧牧宠溺地笑笑,“去吧!有事了,你还有姐姐和姑姑呢!”
柴扉啊,最看不惯女人遭罪,遇到这种事,她就会暂时性的失去理智,就想上去管闲事。
柴扉刚刚迈开腿,便听停住了脚步,仔细观察这茅草屋。
茅草屋破旧的程度可说是破烂不堪,房顶大大小小的十几个窟窿,不要说住人,就是老鼠俺家,也不会挑选这样的地方。
若是阴天下雨,下雨漏水,雨水冲了老鼠洞,很恼人啊!
仔细看,男人不是在穿衣服,也不是在脱衣服,而是正在做准备脱衣服的动作。
女人虽然衣服凌乱,披头撒发,呜咽抽泣,但是仔细看去,怎么看,这个女人,都不像是受过凌辱的样子。
这两个人明明没有发生什么,却要表现的女人受尽凌辱,男人玩完还要穷凶极恶的嘲讽,这样的画面,怎么看都有阴谋的味道。
柴扉用心分析,马上就有了算计,拉住牧牧和花蝴蝶,就从破旧的茅草屋里走出来。
“唉?你们是什么人啊?怎地还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呢?”柴扉想走,茅草屋的男人却不让他走,“这里是一笔村,不是帝都城,你们他娘的到了一笔村,就要守着一笔村的规矩!”
胡蝴蝶冷嗤一声,冷笑道:“哦?一笔村是什么规矩啊?”
男人穿好衣服,吊儿郎当地说:“擅闯民宅,非奸即盗,是要受处罚的,这既是一笔村的规矩!”
牧牧拉住花蝴蝶,不让她说话。
很显然,破旧茅草屋的这场景,就是一场局,而三人不小心,便成了局中人,真是有意思。
牧牧冷笑道:“你说的倒是冠冕堂皇,有理有据,不可辩驳,这样的规矩,自当遵守。”
男人听了牧牧的话,露出鄙夷的奸笑,“知道遵守规矩就好!”
牧牧有样学样,也露出鄙夷的奸笑,而牧牧的笑容充满着邪恶,“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擅闯民宅,非奸即盗,是要接受处罚的啊!”
牧牧把男人的话,还给了男人。
男人自信满满的神情,有了恼意,脸上的横丝肉跳了跳,似乎在表示男人的愤怒。
花蝴蝶移形换影,上前一步,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花蝴蝶抓起来。
花蝴蝶本想将这个男人扔出去,可是事与愿违,这男人太沉了,花蝴蝶没有尝试把他扔出去,力量有限,能力不足,在他娘的演砸了!
故而,花蝴蝶临时改变策略,抓住男人,用力一拽,把男人拽到,又像拖死狗一样的给拖出去了。
总之,花蝴蝶完成了预想的任务,不过是把空中的抛物线,变成了地面上的拖拽线。
男人羞恼至极,也想反抗,可是花蝴蝶的手,就像是铁钳子,他怎么挣脱,也挣脱不掉,双腿双脚用力的乱踹,双手胡乱的抓狂,拼命地嗷呜嚎叫。
“你太累了,歇歇吧!”花蝴蝶将男人扔在了空地上,嘲讽地说。“如你所愿,感觉怎么样?”
男人骂人的话龌龊至极,实在难听。
花蝴蝶岂能听他骂人?上前一脚,踹在其肚子上,任谁上去,都感觉肉疼。
男看人疼得把身体蜷缩起来,在地上打滚,总算是给他踹老实了。
牧牧跟了出来,却不见柴扉。
花蝴蝶道:“柴扉呢?”
牧牧端端肩膀,摊摊手,露出难以描述的笑容,笑得很邪恶,“柴扉学坏了!”
继而,茅草屋里传来女人的惨叫声,而不是刚刚惺惺作态的求救之声。
现在啊,这女人是真的在求救了啊!
时间不长,柴扉骂骂咧咧地走出了茅草屋,一副解气泄愤的满足感,“他娘的,想坑害我们?你们还嫩点!”
牧牧递给柴扉一包湿巾和一个塑料袋,让她擦手,笑着说:“怎么样?有收获吗?”
柴扉接过纸巾 ,擦了手,还很乖巧的将湿巾装进塑料袋,以便牧牧垃圾回收。
“当然有收获!”柴扉在随身的小包包里,拿出了一包药粉,“这是那女人交出来的。”
牧牧接过纸包,小心翼翼地打开,冷笑道:“这要粉是合欢散。”
“那女人交代,我们若是动了恻隐之心,进去救人,男人就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女人则负责给我们下药。”
“然后呢?”
“然后还能怎么办?男人玩够了,就把我们身无一物的吊在树上,供村民观看。”
花蝴蝶面色阴郁的吓人,冷笑道:“如他所愿!”
花蝴蝶最痛恨的事,就是有人利用好人的恻隐之心,反手坑害好人的事。
很显然,这两个人,一对儿狗男女,触犯了花蝴蝶的底线。
花蝴蝶接过牧牧手中的合欢散,拽着男人,一路返回,回到了茅草屋。
牧牧摇摇头,仰望苍天,自言自语道:“他们不该算计我们,因为他们算计不起。”
花蝴蝶是什么人?
她能够在张家那么恶劣的环境下存活下来,而且混得风生水起,她还能是好人了?
之前在张家,王婆是老夫人的智囊,花蝴蝶就是为老夫人铲除异己的利器,她的狠毒,可想而知。
柴扉听闻过花蝴蝶的经历,遂在心里为其二人点上蜡烛,求死的路那么多,他们选择了捷径。
不多时,茅草屋里便有了动静。
此时,正是斜阳夕照之时。
夕阳染红了半边天,也给一笔村披上了金色的余晖,寒风夹杂着春风,已经不再是寒风刺骨的凛冽。
“冷吗?”牧牧问柴扉。
“不冷!”柴扉笑道。
两个人在空荡荡的空地上踱步,孤独而破旧的茅草屋,传来女人惊天动地的惨叫声。
“自作孽不可活!”牧牧不由自主的感慨,“若不是你发现的早,识破了这对儿狗男女的奸计,现在这么惨叫的人,就是我们了!”
“自作孽不可活!这是他们自作自受,与人无尤!”
“这样的事,他们指不定做了多少了。”
“今天,他们的罪恶算是画上句号了。”
两个人说这话,夕阳便已经下山了。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夕阳很美,只是停留在天空的时间太短暂了,少不留神,夕阳便消失不见了,带走了人世沧桑,带走了笑语欢颜。
花蝴蝶走出茅草屋时,脸上的阴郁消失了几分,脸上的狠辣残忍,在看见牧牧时,也消失不见了。
“解气了?”
花蝴蝶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尘世间,谁若是想伤害牧牧,除非时花蝴蝶死了。倘若花蝴蝶有一口气尚在,绝不允许有人做出伤害牧牧的事。
三人离开时,破旧的茅草里,依然传出来男人女人疯狂的声音,那是男女欢愉的畅快,也是生命走向地狱的嚎叫。
一笔村很宽广,三人靠走路,天黑时也到不了目的地,于是乎,三人选择了低空飞行模式。
一笔村的村西口,有棵老树,树身很粗,树下,拴着一条铁链子,铁链子很粗,锈迹斑斑,很显然,这条铁链子经手风吹雨打,已经有些时日了。
生锈的铁链子拴着一个人,从形状上看,是个女人。
老树的不远处,有一座小房子。
小房子的窗口,刚好对着数下被拴着的女人。
外面天气寒冷,小房子人却人影绰绰,传来男人女人的欢声笑语,炊烟升起,传来了饭香味。
女人四肢着地,看见牧牧几人接近时,便疯狂的扭着屁股,汪汪汪地叫起来,这哪里是人啊,明明就是被人驯化成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