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牧心里冷笑,大厨房明目张胆的给她下马威,然后就想走个形式,赔礼道歉就算了吗?这他娘的是糊弄谁呢啊?呀呀呸的,张家还真的以为“张旗”是可以任人欺凌的落难之人吗?
牧牧声音冷冷道:“我不过是寄人篱下的落难之人,担不起‘赔罪’二字,你让他们回去吧!”
芒芒知道小姐受了委屈,不过,如此撅了管家的面子,终归是不好,遂支支吾吾道:“小姐,这,这样不好吧!”
牧牧的声音更冷了些,不悦道:“要不你交给我该怎样做事?”
“奴婢妄言了,小姐恕罪!”
“下去吧!”
芒芒没有见到小姐的面,也能感觉到小姐的怒意,遂匆匆转身离开。
紫苑的客堂内,芒芒对管家福身行礼道:“我家小姐身子不适,管家伯伯请回吧!”
管家还未说什么,管家身边穿戴华丽的妇人冷哼道:“你家小姐怎么那么金贵啊?在管家面前,她还要摆谱不成?”
芒芒打量那妇人,妇人装扮的华丽,容貌却不可恭维,三分像女人,三分像男人,四分倒有猪的模样,若不细看,芒芒还以为是猪成精了呢!
芒芒自小跟着张旗长大,虽说是个服侍人的丫头,但那也是千金小姐的丫头,见过世面的丫头。
芒芒不搭理那妇人,而是对管家说:“管家大人,是否我家小姐身体不适,也要强行出来见人?如若如此,奴婢便将我家小姐从床榻上拽下来!”
管家斜视着妇人,心中大大的不悦,心说:“你们他娘的办这欺负人的事,还要老子来给你们善后,你们还如此嚣张,这他娘的就是你们认错的态度吗?”
不等管家说话,那妇人高高在上,颐指气使地说道:“老娘可不管你们的小姐是不是身体不适?总之,老娘过来给她赔了不是,她受不受是她的事?”
说完,便要离开。
管家刚想说话制止妇人的嚣张,却听见女孩子身体虚弱的咳嗽声,“咳咳咳……咳咳咳……这是怎地了?谁在发脾气啊?”
芒芒见小姐出来了,急忙迎上去,道:“小姐,这妇人实在太嚣张了!”
牧牧不悦道:“住嘴!你怎么说话呢?”
芒芒满腹的委屈,有苦说不出,心说小姐啊,人家欺负人都欺负到咱头上了!
牧牧身形娇弱地走到管家面前,微微行礼道:“管家伯伯大驾光临,旗儿有失远迎,咳咳咳……咳咳咳……还请管家伯伯恕罪!”
管家吓得一身冷汗,瘸着一条腿,躬身道:“小姐折煞奴才了!”
“管家伯伯是旗儿的长辈,切勿自惭形秽才是!”
妇人见牧牧对管家如此恭敬,想来也是没见过世面的人,遂冷眼旁观,鄙夷之色毫不遮掩,冷呵呵地说:“你就是张旗?”
牧牧询问似的看看管家,随后往后退了一步,声音软糯道:“你是何人?”
妇人脸上的横死肉颤了颤,凶相毕露,道:“你兴师动众的带着紫苑的奴才到外面去吃饭,让我们大厨房因此被家主惩戒,你还问我是什么人?”
牧牧故作委屈,掩面而泣,呜咽道:“我们紫苑的奴才饿肚子,我身为主子,总要让他们吃上饱饭不是?”
妇人朝着牧牧啐了一口,恶狠狠地说:“你知不知道大厨房要伺候着多少人吃饭?你们紫苑人员调动出现差错,大厨房来不及给你们做饭,饿一顿怎地了?你们咋就这么矫情呢?”
牧牧泪眼婆娑地看向管家,强忍着委屈说:“原来管家伯伯不是带人来给我们赔罪的,而是带人来向我们问罪的!既如此,我们知道错了!”
妇人趾高气扬道:“你们知道就好!”
牧牧道:“我原以为管家伯伯是管家,在张家能有些分量!真是没想到,管家伯伯在有些事情上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有些事实在难做,反倒是旗儿给管家伯伯添麻烦了!”
管家也是被妇人的嚣张叫嚣气得胸口疼,从始至终,这婆娘就没把他这个管家放在眼里!
现在的形势比人强,张家后宅,亲姨娘一人独大,奴才们都不把管家放在眼里了。
怎么地?难道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管家,连一个小小的厨房管事都不能惩戒了吗?
大厨房本就是管家的势力范围,难不成,大厨房的老大被人无视了,小鬼都可以猜他一脚了吗?
管家越想越生气,遂怒道:“放肆!”
管家的声音大了些,牧牧因此受惊,吓得眼睛一晕倒了。
芒芒知道小姐这是被吓到了,小姐的胆子小,心有疾,最怕突如其来的响动,是以,急忙笨拙地给牧牧急救。
稍许,牧牧虚弱地咳了几声,眼泪不住地滑落。
芒芒吓得半死,急忙抱着牧牧说:“小姐……小姐……你怎样了?”
牧牧咳了几声,失望地看着怒火冲天的管家,却苦笑着对芒芒说:“芒芒,收拾东西,我们走!这一次,我谁的面子都不给!”
管家见张旗对自己已经失望透顶了,心里莫名地感觉失落。
张旗小姐说,这一次,她谁的面子都被不给!那么,张旗的意思是说,之前,张旗给管家面子了吗?
张旗决不能离开张家,她便是死,也要死在张家,否则,张员外的报复来了,张家可是扛不住啊!
思及此,管家怒吼道:“来人,将这不分尊卑,以下犯上的奴才拖出去,重打二十板子!”
妇人以为管家说的人是牧牧,遂附和道:“不分尊卑,以下犯上的贱人,早就该教训了!”
管家上前,一记耳光扇过去,怒道:“老子说你是不分尊卑,以下犯上的奴才?”
妇人不知所以道:“谁呀!”
管家怒道:“你呀!”
妇人捂着脸,怒不可遏,怒声道:“管家,你打我?”
“老子打的就是你!”管家对手下人说,“来人,把张管事带出去,重打二十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