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既是紫苑的管事,那么就把这个奴才送回奴婢所去,问问奴婢所的管事,这个奴才以下犯上忤逆紫苑的主子,任意欺凌紫苑的大丫鬟,这些行为是这奴才的个人行为,还是奴婢所的授意?”
阿经听了小姐的话,就知道,小姐想要惩戒这个奴才,但是,小姐不想脏了自己的手,也不想脏了紫苑的院子。
阿经把紫苑主子的话传给奴婢所,奴婢所自会惩戒这个奴婢,毕竟紫苑的主子在张家是不可冒犯的存在。
阿经颇有礼貌地说:“走吧!”
这丫鬟想过紫苑的主子会打她骂她,坐实紫苑的主子凌虐奴才的事,之后,她就可以回去找主子交差去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紫苑的主子对于她的挑衅,不但不气恼,而且还要把她发送回奴婢所去。
难道说奴才冒犯了主子,主子不是应该就地惩戒吗?紫苑的主子怎地不按常理出牌,怎地不直接打她板子呢?
牧牧看出了这丫鬟的疑惑和慌张,遂在她的慌张上再加把火,道:“阿经,你把紫苑余下的奴才都送回奴婢所去,告诉奴婢所,如果奴才不会说人话,就不要再送过来了!”
“奴才遵命!”
“也别都带走,绿萝留下!”
牧牧正发愁不能将紫苑这些新来的奴才赶走呢,现在这丫鬟可给牧牧提供了机会,牧牧定会充分的利用这机会。
阿经是聪明人,差事办完了,他再带回来的奴才,差不多就是可以用的奴才了。
这些奴才都送回奴婢所,就相当于斩断了各房各院主子们的眼睛和耳朵,想来,这自命不凡的丫鬟日后可有好果子吃了。
那丫鬟傻眼了,她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结局是什么,吓得急忙跪倒,跪爬两步扑向牧牧求饶,结果被阿经揪起来,扔出去了,怒道:“大胆的奴才,居然暗杀主子?你受何人指使?”
牧牧见状直撇嘴,心说阿经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你不要太恶毒啊!
丫鬟又傻眼了,她咋感觉她的罪行变成了高利贷,翻着翻的往上涨啊!
此时丫鬟才意识到,她错了,真的错了,不如听从主子的安排,先在紫苑韬光养晦,有了绝佳的时机再行动,坐定紫苑凌虐奴才的事。
阿经带着紫苑新来的奴才浩浩荡荡的离开紫苑,在路上,余下的奴才便群起而攻之的围殴那个奴才。
张家的奴才日子不好过,每天能够吃饱饭很难,不是张家养不起奴才,而是大厨房的管事层层盘剥,那些饭菜能够到奴才的嘴里就极为稀少了。
这些奴才在紫苑不但可以吃饱饭,衣食住行也是她们不敢想象的好,好日子谁不想过啊,现在居然让着奴才给毁了。
奴才们的行为和德行,阿经全部看在眼里,紫苑能够留下哪些奴才,阿经心里有数了。
小姐说得对,人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才会暴露真实的自己,这句话没错的。
紫苑
牧牧让绿萝跟自己出去走走,秋季花开妖娆,花香飘逸,空气极好,牧牧边走边说:“绿萝,二夫人对你好吗?”
绿萝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很好看,婴儿肥的小脸蛋很招人喜欢,“二夫人对奴婢可好了!”
“二夫人对你很好,怎么会舍得让你到紫苑来了?”
绿萝闻言,眼睛忽地盈满泪水,呜呜地哭起来,情绪有些激动,支支吾吾地说:“而老爷要将我抢走做妾,二夫人喜欢我,不放人,而老爷就打了二夫人。二夫人想带着我逃走,刚好看见奴婢所往紫苑送奴才,二夫人就让我混入了奴才的队伍。”
“二老爷经常打二夫人吗?”
“嗯!”
余下事。牧牧没有再问,因为她知道,张家二爷有多恶毒,多残忍,不过张家二夫人如此维护一个丫鬟,牧牧倒是很奇怪。
“绿萝,你来张家当差多久了?”
牧牧只是随便说句话,绿萝又大泪小泪地哭起来了,“我是在张家出生的奴才,我很小的时候,就在二夫人身边长大,二夫人待我如亲人。”
“如果你和三小姐发生矛盾,二夫人会心疼谁呢?”
“三小姐欺负我,我不会告诉二夫人。我是奴才,三小姐是主子。”
张家有许多家生子,大兮小兮都是张家的家生子,所以,牧牧先入为主的认为绿萝也是张家的家生子。
正在此时,二老爷带着二夫人和几个奴才来到紫苑。让牧牧意外的是,三小姐也私自解除禁足,来到了紫苑。
二老爷表面上看去是个和事老,在家主面前卑躬屈膝,在二夫人面前却霸道的很,很有一家之主的霸气。
牧牧看着二夫人好像是被人打了,用脚趾想也知道,这是二老爷的杰作。
三小姐上前两步,气焰依然嚣张,怒气冲冲地对牧牧说:“张旗,小胖丫偷了我的金簪,畏罪潜逃,你把这个奴才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牧牧见状,心说张家七娘可能回到了张家,否则没人给三娘出主意,上门讨要奴才还出师有名。
牧牧知道三娘缺少心机,她不过是七娘的傀儡而已,便试探道:“哎呦,原来是三娘来了,七娘怎么没跟你来啊?”
三小姐冷哼着说:“七娘才懒得理你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三小姐此言一出,牧牧便知道七娘回来了,家主曾经对七娘的惩戒成了一纸空文。
绿萝听闻七娘的名字,悄悄地拉住牧牧的手,声音里满是惶恐地说:“小姐,奴婢不要回去,七娘打人很疼,奴婢害怕!”
牧牧掐掐绿萝的胖嘟嘟的小脸蛋说:“别怕,你家小姐在呢!”
三小姐见牧牧不放人,还跟小胖丫很亲密的样子,便怒吼道:“张旗,我让你把奴才交出来,你没听见吗?”
牧牧道:“我听见了!”
“那你还不交人?”
“你让我交人我就交人,你是我的谁啊?”
“你放肆!”
“三娘啊,你说话的声音很大啊!说实话,我家的狗都不会这么叫唤!”
“你骂谁是狗?”
“谁是狗谁捡骂喽!”
紫苑和梨园是一体,只隔着一道月亮门的距离,阿经听到紫苑有争吵声,便带着人来支援了。
阿经看着三小姐,真想把她给撕了,躬身对牧牧说道:“小姐,要将他们赶走吗?”
牧牧对阿纪耳语几句,阿纪闻言瞪大眼睛,低声说:“小姐确定这么做吗?”
牧牧反问道:“你先说你能不能做到!”
阿纪道:“三老爷的脚被人剁了,此事西苑乱哄哄的,谁也顾不了谁,奴才浑水摸鱼,可以做到!”
“那就去吧!”
阿纪看了看三小姐,心说这丫头,又要倒霉了。都说不作死就不会死,三小姐却在作死的路上一路狂奔啊!
紫苑这里,三小姐独自叫嚣,牧牧也不搭理她,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让绿萝泡上茶,就这样边喝茶,看着三小姐唱独角戏的耍猴。
厨一娘厨二娘和她的孩子们来到牧牧身边,手里拿着锅碗瓢盆,只要小姐一声令下,她们便动手打人。
二老爷看着绿萝肉乎乎的小脸蛋就喜欢的紧,他是长辈,不好上前跟牧牧要人。
牧牧也没拿他这个长辈当回事,不但没请他坐下喝茶,甚至没跟他打招呼,二老爷也很尴尬。
二夫人看着绿萝则眼中含泪,看向牧牧时,眼中多了些祈求,她祈求牧牧可以保护好绿萝。
二老爷想让二夫人说话,又不好当中开口,就抬脚想不动声色的提示二夫人一声,谁知道他的脚还没落下,便感觉他的脚被什么东西砸中了,疼的紧,便只顾着脚疼,把别的事忘了。
牧牧将手上的水珠再次弹出去,二老爷的另一只脚也疼的紧,双脚疼痛站立不稳,普通就跪下了。
不多时,阿纪回来了。
阿纪不动声色的示意,小姐的交代的任务他已经完成了。
从始至终,阿纪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因为三小姐的叫嚣吸引眼球,谁也没注意到阿纪曾经离开过。
牧牧心里有数,便玩心大起,“二叔,您老人家可别给我跪下,长辈大礼,旗儿承受不起啊!”
二老爷极为尴尬,恼羞成怒,“张旗,你既知道我是你二叔,你因为慢待二叔?”
“二叔此言差矣!三娘在我门口叫嚣,堵住了门口,我总要等她把想说的话说完,才能招待客人啊!”
二老爷吹胡子瞪眼,“你这是强词夺理!”
牧牧摇晃着食指不急不躁地说:“非也非也!我看二叔还是查查典故,看看强词夺理是什么意思才是!”
二老爷怒视着牧牧,脑子里却想着用什么办法将她折磨死。
正在这时,二老爷的侍卫匆匆赶来,虽然是动用了轻功,但还是跑得满头大汗,神色慌张地对二老爷耳语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