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的牧草也在正堂忙碌。
牧草身穿桃红色衣裙,妆容精致,娇媚动人,生得花容月貌,她负责接待女客,又会看人下菜碟子,见啥人说啥话,迎来送往,很会讨人喜欢。
二房三房的姑娘也在帮忙照顾客人,不够有牧草在,她们被牧草的光芒照进黑暗,毫无存在感。
原本二房和四房的媳妇也应该出来迎接客人,不过牧家狡诈,不让她二人出来,是因为她二人要在后宅忙碌,帮着大嫂打理家务。
实则怎样,谁都清楚,村民对牧家的计量看破不说破罢了!毕竟牧家自己搭戏台子,自己唱戏,与他人何干?
正在牧家兄弟在表演兄友弟恭、牧草在表演侄女的孝心之时,牧家后宅却由远而近的传来了呼救声,“救命啊……救命啊……有没有人啊……救救我们啊……”
牧判官和牧野对视一眼,顿觉不妙,这个声音,他们太熟悉了。
就在这时,弗离抱着两个孩子,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的跑进正堂,她的脸被打得红肿,嘴角鼻子还在淌血,哪里还有往日的花容月貌啊!
再看两个孩子,头发凌乱,衣不遮体,小脸蛋都是巴掌印,身上的青紫红痕历历在目,新伤旧痕惨不忍睹,身上竟然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
牧判官看着前日还与自己耳鬓厮磨的娇妻,一日一夜不见,竟然成了这幅模样,心疼不已。
还有一对儿女,他原本以为,儿女在牧家的教养下已经茁壮成长,且不成想,三年不见,他们居然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弗离戏精上身,为了离开牧家也是拼了,自己把自己的脸打成猪头,又在两个孩子的强烈要求下,打了两个孩子,所以,他们的出现,才会让人感觉惨绝人寰。
果真,女人要对自己下手狠一点!
弗离护着两个孩子,连爬带滚爬向呆若木鸡的牧判官,声泪俱下道:“他爹,求求你救救我和孩子吧,我们不想被人活活打死啊!他爹啊,你行行好,看在我们夫妻二十几年的份上,放过我们吧,你休了我吧!你若不休我,我休了你也成啊!”
牧童牧笛对视一眼,点点头,忽地哭天抢地的哇哇地大哭起来,小孩子的声调本就高,哭声更加凄厉,“娘亲啊……我们不想死啊……娘亲带着我们离开吧……挨打的日子不好过啊……我们还没长大呢……我们不想死啊……”
女人和孩子的哭闹声不绝于耳,哭得人肝肠寸断,正堂瞬时间沸腾起来,所有人都懵了。
弗离脑子不甚灵光,却认准了一句话,“夫君,要不你就休了我,要不我就休了你,反正这挨打挨骂随时都要被打死的日子,我们是过够了,一天也不想在忍受了啊!”
牧家苛虐大房的事,犹如掩耳盗铃,能欺骗自己,却不能欺骗别人。是以,这已经是桃花村不公开的事了。
但是,没有人知道,牧家已经无耻到这种程度,住着大房赚钱盖的房子、穿着大房赚钱买的衣服、吃着大房赚钱买的粮食,却还如此凌虐大房。
大房做牛做马的赚钱养家,有眼睛的人都看在眼里,难道牧家不知道吗?牧家即便是对牛马,也不应该如此狠毒吧!
弗离那可是天仙般的容貌啊!此时却被打成了猪头,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啊!牧家瞬时间激起了民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