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娃关注的重点,不在吃狗粮上,也不在撒狗粮上,而是另一个不可忽视问题,粉嘟嘟的小脸蛋稍有暗沉道:“爹娘、七哥哥,你们不觉得桃花村正处于多事之秋,红袖爹却发了一笔横财,这件事不应该查查吗?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福九福小七对视一眼,立即严肃起来。
红家,红老太太手里拿着拐杖,坐在石碾子上,用拐杖指点着红袖娘,满脸的横死肉极为嚣张,一双三角眼恶狠狠地说:“你个贱人,你男人带回来女人怎么了?那是你男人的本事,你说说,你给人家撂脸子算是怎么回事?”
红袖娘名叫纤柔,跪在地上,双手杵着地,大眼睛被心力憔悴摧残的黯淡无光,身上带着补丁的土色衣服被撕扯开,肩膀处露出两道清晰的红痕,“娘,我没有,我没有给妹妹撂脸子,我不敢,我不敢啊!”
“你他娘的都把人家气哭了,你还委屈了?你没给人家撂脸子,难道是我给人家撂脸子不成?”
“娘,我没那么说,我没那么说啊!”
正在此时,淑惠穿着水绿色的衣裙,妆容精致的扭着腰肢进来,“哎呦,这是咋的了?红婶子,这是谁气着您了啊!”
“老三家的来了?”红老太太见来客人了,急忙从石碾子上站起了,凶狠的老脸立即展露笑颜,“害,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还不是这贱人不懂事,给人家新入门的媳妇撂脸子,都把人家给吓哭了!”
红老太太的年岁不大,不过才五十岁出头而已,因为生活艰难,保养不足,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年买一些。
“婶子,不是我说你,孩子们的事,您让他们自己去解决,您老人家可别动怒伤了身子。”
“这贱人刁钻的很,老娘不管教她,她能飞到天上去。”
“您看您这话说的,有您老人家这尊佛在此镇守,她能飞到哪里去呢?我昨儿个去镇上,看上一匹细棉布,颜色很适合您,我就做主买下来,孝敬您老人家来了。”
“老三家里的,老婆子我穷,我可没钱给你。”
“婶子您说的这是啥话,这可是侄儿媳妇我孝敬您的!咱进屋,我给您看看,您自己做件褂子啥的。”
“哈哈哈……你这小蹄子,倒是乖巧,走,咱进屋说话去!”
红家是两进院落的土坯房,红老太太夫妻和二房住在后院,红袖一家住在前院。
这时,红袖爹从屋里走出来,原本怒气冲冲的,看见淑惠,登时换上谄媚的笑脸,“哎呦,这不是三嫂子嘛!哪阵风把你吹到我们家里来了?”
“老娘是来看婶子,可不是看你这不孝的东西的,你看你把婶子气得,脸都气白了!”
淑惠说是这样说,勾魂的眼神却盯着红袖爹,媚眼一抛,把红袖爹的魂儿都给勾走了,随之跟着红老太太进屋了。
红袖爹名叫红不棱,皮肤较黑,相貌中等,面带凶恶,个子不高,很壮实,他谄媚地目送淑惠进了屋,看向红袖娘时,眼中满是厌恶。
“贱人,老子不打你,你要造反不成?”红不棱拽起红袖娘的头发就往屋里拖拽,边走边骂,“不要说老子带回来一个女人,老子就是带回来是个女人,你也得给老子伺候着!”
东屋的炕上,坐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脸上是写不尽的千娇百媚,她的眼睛红红,好像是刚刚哭过。
“贱人,你他娘的给老子跪下,给乱花姑娘道歉!今天乱花若是不解气,老子就打死你!”
纤柔本就是头脑简单极易掌控的人,十几年来,她被红家人打怕了,人家让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以为这样,就会被打得少一点。
只是她不知道,恶人打人,只是因为他是恶毒之人,而不是因为她乖不乖。
牧牧坐月子时,纤柔时长偷偷地给牧牧送吃食,红家人知道后,就往死里打她。
不过,等她的伤势见好时,她还是会偷偷地去照顾牧牧,哪怕回来迎接她的是毒打。
纤柔眼巴巴地看着乱花,泪眼汪汪的给人家磕头赔罪,“乱花妹妹,我刚刚没给你撂脸子,我不敢,你别生气了。”
乱花用帕子掩面而泣,声音嗲嗲道:“姐姐,你容不下我,我不怪你,谁让我倾慕爷,心甘情愿的跟着爷过日子呢!说到底,是我跟姐姐抢男人了,姐姐容不下我,我不怪姐姐,呜呜呜……”
乱花扑倒红不棱的怀里,娇媚地呜咽着,哭得涕泪横流,可怜至极,“爷,你让我走吧,有我在,姐姐总归是受到了伤害啊,呜呜呜……嘤嘤嘤……”
红不棱抱着怀中的小美人,感觉自己就是小美人的守护神,美人哭泣,那是他没本事,抄起扫康笤帚,就往纤柔单薄的身上打去,“贱人,你他娘给乱花姑娘受了多少委屈?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