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牧打开布包,里面露出草绿色的细棉布,道:“红袖,既然你会做荷包,那么你和婶子就给姐姐加工荷包,做一个荷包,姐姐给你三个铜钱。但是,做工必须要精细,不能只顾产量,不顾质量,否则,姐姐不但让你赔布,还要打屁屁以示惩罚,知道吗?”
红袖接过布匹和针线,绣线是金黄色的,极为好看,遂傻傻地笑道:“保证完成任务!”
牧牧掐了掐红袖的小脸蛋,回头对红茶说:“红茶,你在家干啥呢?”
红茶再次被点名,急忙道:“我和我娘在家做点绣活啥的,我娘拿到镇上去卖,可以换些银钱。”
“哦,看来你也是个手巧的姑娘。你要是在家没意思,也跟红袖一起做荷包,你们姐妹也好有个伴儿。”
“真的吗?姐姐,我真的可以和红袖一起做荷包吗?”
红茶手巧,她按牧牧的要求,一天可以做十几个荷包,那可是几十个铜钱啊?
“当然可以,姐姐相信你!”
“姐姐你真好!”
牧牧拿出一个精致的小荷包,荷包的上面简简单单的绣着两个金黄色的字——福星,“你们就按照这个荷包的大小和规则做。你们现在别说姐姐好,你们的活计做的不过关,姐姐我可不好说话!”
红袖道:“我听姐姐的话,做荷包不偷工减料,不让姐姐生气。”
“红袖真乖,姐姐可真喜欢你啊!不过呢,这么多荷包,你们几个人也做不完,不如再找几个小姐妹一起做。”
“好啊!好啊!我有红茶姐姐,红茶姐姐从不打我。”
红不棱见状,眼圈瞬间红了,他好感动啊!
牧游在用这种方式,帮助他的妻女在村里树立威望,谁想跟红袖做荷包,就要讨好红袖,否则免谈。
弗离见状,欣慰不已,看来,有些事,她真的不能瞒着游游,游游已经不是那个爱生气的女孩了。
牧牧拉起弗离的手说:“娘亲,我们回去吧!我还有事和您商量呢!”
弗离点点头,母女俩在众多大姑娘小媳妇讨好纤柔和红袖时,默默地离开了。
这里的事有红不棱,他已经变了,重新做人了,他不会让妻女吃亏的,绝对不会。
而有关红不棱的变化,大多数人都是费解的,只有牧牧知道,红不棱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定是经受了历经炼狱般的折磨,否则,他不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牧牧想,她的嘴准是被开光了,她刚刚说完,红不棱兴许一觉醒来就痛改前非,他还就真的重新做人了。
红不棱看着弗离和牧游离去的背影,含在眼里的眼泪,最终还是落下来了,重生归来,重新做人,真好!遂快速走了两步,道:“弗离姐姐、游游,谢谢你们。”
弗离摆摆手道:“你他娘的别嘴上挂蜜,手上带刀,日后你再敢打我妹子,我弄死你!”
“姐姐,我给你预备一把刀,我若是再动柔儿一根手指头,你就砍死我成吗?”
“你他娘的怎地学得这么皮了啊?去去去,给我滚!”
“是!”
红不棱到是听话,往地上一躺,就地滚了起来,气得弗离哭笑不得,踹了他两脚,“你他娘的让你滚你就滚啊!”
牧牧蹲下,将两支银簪交给红不棱,道:“这两支银簪,叔儿送给淑媛和她娘吧?身为男人,要懂得担当,知道吗?”
红不棱先是吃惊,之后又悔不当初地说:“小祖宗,你事儿咋知道的啊?”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那时的我真他娘的混蛋!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我……”
“叔儿你别说了,再说也没用。”牧牧拿出了几两碎银子,道,“淑媛家的茅草屋该修缮了,你拿着这些银子,带着人把房子给修修,余下的银子留给淑媛,让她买两身衣服,男人该担起的责任,咱就担起来。之前犯过的错,你也别纠结了,日后咱堂堂正正地做个男人,顶天立地的男人!”
修补茅草屋,几十个铜钱就够了,可是牧牧却给了红不棱几两银子,这不明摆着让他帮助淑媛一家人吗?
红不棱感动不已,但是在晚辈面前,他还是强忍住泪说:“游游,你相信叔儿?”
“我叔儿可是好汉,我当然相信我叔儿了!还有,这是几十两银子,明天你带着你的兄弟们去镇上买几件衣服,置办两身行头,你看看你们,一出来就像是乞丐走秀队,你这么做老大,丢不丢人?”
牧牧将银子交给红不棱,对他做了加油的手势,“叔儿,你有了困难就去土坯房找我,我若不在,你找王匡也行?”
“王匡?”
提到王匡,红不棱立时化身小迷弟,星星眼闪啊闪,张口结舌,难以置信,他红不棱何德何能,居然可以去见王匡啊!他的兄弟们知道了,还不羡慕死他啊!
红不棱从惊喜中缓过神来时,牧牧母女已经走远了,此时,他才知道什么是真正对她好的人。
千刀万剐的酷刑,他不想再承受第二次,所以,他决定效忠牧游,带着兄弟们走向光明的康庄大道,迎接美好的未来,让老婆孩子过上好日子。
对了,还有淑媛,他要对淑媛负责。
之前,是他混蛋,侵犯了淑媛,让她原本就窘困的生活雪上加霜。
往事暗沉不可追,既然她红不棱不能改变过去,那就让努力明天变得更美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