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娘亲被淑惠的手段蒙蔽了双眼,她的心黑了,眼瞎了,除了淑惠,她什么都看不到了,什么也听不到,她的世界里,只有淑惠一个好儿媳了。
这样的娘亲,她不应该恨吗?她不可以恨吗?
忽地,厢房的窗户被人在外面打开,一个矫健的身影从外面跳进来,来人低声道:“大少奶奶!”
牧采花见到来人,甚是欣喜,低声道:“巫山?你怎么来了?”
来人是侠盗,名叫巫山,身姿挺拔,年轻俊朗,行动间透着洒脱,别有一番桀骜的风骨。
牧采花与巫山相识于几天前。
巫山事侠盗,说白了就是飞贼,他某日来到金家盗窃,误入牧采花的房间,看见牧采花正在打扫房间,以为她是服侍人的婆子。
婆子如此好看,他还是第一次得见,便安抚牧采花不要惶恐,并与其攀谈起来,并取笑她的名字——采花。
在后宅,无人与牧采花说话,牧采花的语言功能都快退化了,她见巫山见她并无敌意,亦无伤害她之意,便与其交谈起来,且相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正在牧采花准备说明自己的身份之时,春姨娘的丫鬟招呼她去洗衣服,她不得不中断与巫山的谈话。
春姨娘的身边有三个丫鬟,两个婆子服侍,其中的两个丫鬟和婆子,就是原本服侍牧采花的奴才,如今小人得志,对主子非打即骂,恶奴欺主,开启了花样作死的节奏。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巫山见牧采花脸色苍白,憔悴不堪,像是受了酷刑搬痛苦,立即蹙眉道:“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不好看?”
“巫山,我能相信你吗?”
“只要你愿意相信我!”
“你能去桃花村桃花山的土坯房,去找我的侄女牧游吗?现在,只有她能救我!”
“采花,你究竟是怎么了?”
“你别问了,快去!”
就在此时,外面的丫鬟听到了动静,道:“我怎么听到了男人的声音?”
“男人?你不是听错了吧!”
牧采花在金家的日子如履薄冰,若是再有私会外男的罪名,她就算是浑身都是嘴,也说不清了。
巫山不敢怠慢,道:“我即刻启程!”
巫山转身要离去,却又神情复杂地看向牧采花,目光复杂,“等我回来!”
巫山不知道牧采花经历了什么,不过牧采花请他帮忙,他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平心而论,他不想看见采花那么痛苦的样子,遂身影矫健,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牧采花的屋子。
土坯房,牧牧刚刚陪着福九散步结束,正准备去镇上,探探柳树根有什么计划,就看见护卫蹙着眉走进来,躬身道:“九奶奶,您是否有个姑姑叫牧采花?”
“对,牧采花是我小姑姑,怎么了?”
“外面来了个男人,二十几岁的样子,身姿挺拔,像是个练家子,他说他是替牧采花送信的,是牧采花让她来见您的!而且着重说明,必须见您,也必须见到您!”
福九道:“小姑姑怎么会命人来找你呢?”
“我小姑姑一年就回一次家,她长什么样子,我都快忘了!”
“一年回家一次?这也不正常啊?我朝有律法规定,出嫁女有权回娘家看望爹娘,只要她想回娘家,没有人可以阻拦!她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
“之前,我小姑姑还经常回来看望爷爷奶奶,只是近两年,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了。我爹娘也因此担忧,生怕她在婆家有困境,跟我奶奶说了心中担忧,然后我奶奶就和淑惠去看小姑姑了,回来说小姑姑穿金戴银,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还骂我爹娘多事,见不得我小姑姑好!后来,我爹娘也没再提过此事,毕竟小姑姑是奶奶的亲女儿,小姑姑若是强颜欢笑,奶奶一定会看出来。”
“如此说来,你小姑姑的日子应该还不错。”
“是的,我奶奶奶说还不错。”
“既然还不错,她有事应该找你奶奶,找你做什么?”
忽地,福九和牧牧对视一眼,想到了什么,难道牧采花在婆家的生活不尽如意?难道牧采花知道找他老娘不能解决问题,才会来找侄女吗?
如果牧采花必须见到牧游,那只能说,牧采花已经对她老娘失去了信任和信心。
如此说来,牧采花定时遇到了生命有关的事,否则不会命人来见牧游。
福九看向侍卫,道:“来人是什么人,问过了吗?”
“来人自称是侠盗,与牧采花不过是一面之交,此次前来送信是受牧采花之托。”
福九一挥手道:“让他进来回话!”
时间不长,巫山灰头土脸的走进来,看来,他是快马加鞭赶过来的,脸上的灰尘和汗水已经和泥了,看上去风尘仆仆,稍有狼狈。
巫山年轻俊朗,阅历颇广,他看见福九的气势及容貌,周身透着不可侵犯的气质,知道此人皆非常人,急忙躬身,抱拳拱手道:“巫山鲁莽了,还请贵人莫怪!”
“巫山?”福九重复着巫山的名字,看向巫山道:“侠盗巫山,小有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