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陆清临成了奶爸
本是想出来带阙尘看一下这元宵节的繁华,却没有想到,在那样人潮汹涌的街口,抬眼便看到了一个许久未见的人。
陆清临。
虽说早有准备,虽说早已经放下了。
但是此刻,看着他怀抱一个孩子,本有些艳丽的脸庞此刻被一种慈爱的光芒笼罩着。很难想象,这是陆清临。
就在她站在那里不动的时候,抱着孩子买完了玩具之后,一抬眼,陆清临也看到了对面的那个人。那个他刻意忘记,但是却还是印刻在脑海中的一个人。
人流不息,叫卖声熙攘。但是这一切的一切,对于他们二人来说,似乎都成为了陪衬。
叹息一声,终究还是陆清临率先迈开了步子,朝着元阮阮走了过去。
刚到身前,便扬起了一张笑容来,寒暄道,“阮阮,你也出来游玩啊。”
这称呼虽然一贯亲昵,但是从中,元阮阮却还是听出来了冷淡的味道。这份淡漠,似乎二人之前,不过是些瑰丽的幻象罢了。
稍微出神了片刻,终究还是被周边的喧闹给拉回了神志,她也同样笑着回应着,“是啊,今日热闹些,阙尘想要出来看看。”
看着不远处玩的高兴的阙尘,在看了一眼独自一人的元阮阮,陆清临有些皱眉,提醒着,“嗯,今日人多,鱼龙混杂的,还是带些人在身边要好。”
说着,便转身要吩咐自己跟前的护卫。
这幅模样,又让元阮阮有此错觉,感觉二人还似之前那般亲近似的。
虽说她现在对陆清临没有之前的想法了,但是重活一世,她还是很珍惜身边的人。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身边的人,永远都不要走散。
吩咐完之后,陆清临转过头来,便看到了一脸懵懂的元阮阮,不免又叹息了一声。
“逛了许久了,也有些疲乏了,不然,我们歇息一会儿。”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提议,元阮阮有些没有搞懂他的用意。刚好这个时候阙尘买好了糖葫芦,兴致勃勃的过来。
只是,这兴致,在刚看到陆清临之后,便消失殆尽了。
这幅戒备的神色,活脱脱的生怕自己的心爱之物被抢走一般。
“好。”朱唇微启,元阮阮点头应下。
到了一间茶楼,刚进入房间,便看着陆清临熟练的照顾着那婴孩。细心的褪下身上厚重的衣服,擦拭着脸颊和小手。
那仔细且熟练的模样,一看就是做了千百遍的了。
这样的陆清临,她还是第一次见。和记忆中的有些陌生,但是,却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收拾好之后,陆清临笑的明媚,说着,“孩子和我亲近些,不愿意让旁人去做。”
这话,也说明了,这些事情,一直都是陆清临亲力亲为的。
不知道为何,此情此景,看的元阮阮胸口有些酸涩。压了压嗓子,她开口询问道,“这孩子很是好看呢,就是不知道,孩子的母亲是谁啊?”
陆清临动作一僵,随后解释着,“孩子的母亲难产去世了,我看她可怜,才把这孩子收养了过来。”
是的,对外宣称的,便是如此。
到底是自己表妹的孩子,他如何能够像婉蓉所说,配与门房小厮。自然是要养在自己的身边,对外说是自己的养子了。
这话,他没有和表妹说。
“哦,养子。”元阮阮嘴里念叨着,脑子里不自觉的,便浮现出了那日在门口等候着的女子了。笑的幸福,一脸期盼的看着陆清临来时的路。
那模样,可不就是一副等丈夫归家的妻子嘛。
而那女子,难产死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元阮阮不免觉得有些唏嘘。随即尽可能的安稳着,“若是孩子的母亲看到你这般重视她的孩子,想必是在九泉之下,也会含笑的。”
“额,是啊。”迟钝了片刻,陆清临跟着附和道。随后转移话题问着,“那位少将军呢,这样的日子,难得的,他会让你自己一个人出来。”
毕竟和那位在一起竞争了许久,对于完颜珺的占有欲,他还是有些了解的。
“他选择了他母亲,今日一早,从公主府离开了。”一旁沉默了许久的阙尘突然说话了。
“选择了他母亲?这是何意?”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陆清临没有听懂。
这个时候,还不等元阮阮说话,那边的阙尘,便很是好心的开口解释着,“完颜珺的母亲,一大早的,便惺惺作态的来邀请阮阮过节。只是到了最后,却拿出簪子来,刺向了阮阮。中途,被我给拦下了,那簪子,最后到了将军夫人的身上。于是,母子二人,便离开了。”
想了想,阙尘又补充着,“想来,完颜珺应该不会在踏足公主府了吧。毕竟那簪子,是在阮阮的手上,送进去的。”
说完,又没事人一般的,继续着眼前的茶点,开始吃吃喝喝了。
“真有此事?”陆清临震惊了。
若是真的,那完颜珺和元阮阮,当真可就再无半点可能了。
“是的。”元阮阮点头回应。
若是重来一次,她也会这样做的。毕竟,自己也不是面团捏的,一次两次的,自己若是一直避让,那只会让对方更加的有恃无恐,觉得自己软弱可欺。
若是完颜珺真的觉得自己做错了,那便这样认为吧。她自己,问心无愧便好了。
若说刚才还有疑问,那经过元阮阮的亲口肯定之后,陆清临便确定了这件事情的真实性。这样看来,今日元阮阮独自出游,那也就不足为奇了。
不过,看元阮阮的模样,也不像是难过的。于是,这安慰的话酝酿了几遍,但是却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僵持在了那里。
元阮阮多聪明啊,只一眼,便看出来了陆清临的顾虑。
于是她故作轻松的说着,“清临哥哥倒也不必为我担忧,常言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该是怎么样的结果,想必上天都是注定了的。或许,我与少将军,终究是有缘无分罢了。”
呵,曾几何时,她居然信命了。
或许,她和完颜珺之间,无论如何,也都是没有结果的吧。
看到元阮阮不想多说,陆清临便说道,“对了,没藏吉兴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在这里结果了元娇苓,又和元阮阮达成了合作。充满野心的没藏吉兴,没几日,便回到了西夏。
提起来那个男人,元阮阮砸吧砸吧嘴抱怨,说道,“有,几乎日日都有消息传来。也不知道,我送于他的银子,是不是都叫他花到了快马上了。”
而且,刚开始的时候,信中多提的是自己回去之后的进度,不过是在信尾问一句安好罢了。到了最后,自己的事情,不过是三言两语的带过。所提最多的,便是要让自己同去了。
不过,不得不说,这没藏吉兴找的人,文笔还是极好的。在那番描述之下,就连元阮阮,对那从未到过的西夏,也有了神往的想法了。
或许,自己也该去看看才是。拘泥于算计之中,怕是要失去了本心。
看着自己对面女子的面容,今日,在这一刻,他才觉得她仿佛活了过来。这样鲜亮的女子,本就不该待在这样的凡尘中啊。
随后陆清临又附和道,“既然没藏王子有此邀请,不若阮阮便去看看。到时候,若是这没藏吉兴成为了西夏王,想必阮阮在这里,也有了依仗了。虽不至于权倾天下,但是最起码无人敢欺了。”
这个人指的是谁,二人都心知肚明。
不得不说,陆清临的提议,还是让她动心了的。
至于灵鹫谷那边让她做什么女皇,这个想法,即便如今那皇弟处处为难她,她也不曾有过的。只是,倒是不介意让自己身后的臂膀在强大些。
日后还是用得着着没藏吉兴的,那么,适当的联络一下感情,就很有必要性了。要不然,山高水长的,即便今日有自己的资助之恩,想必在岁月的损耗中,也会慢慢淡却了。
想通之后,便不再纠结了。
三月初,天气回暖之后,元阮阮便去特意拜别了母后,然后,便踏上了西夏的路途。
看着这崎岖不平的山路,阙尘有些不解的说着,“阮阮,我们为何不去走那平坦的管道,要在这山野间赶路呢?”
毕竟此行是去西夏,路途遥远,走管道,可要比这里要节省时间的多了。而且,便利性上,也会提升不少。
不过,接下来元阮阮的话,倒是让他打消了这个疑惑了。
“阙尘,你知道的,我那皇弟,忌惮着我手中的财富。虽说我觉得他应该不会那么狠毒,想要取我的性命。但是小心些,总是没错的。而且,从京都出来,我便一直感觉有人在跟着我,所以啊,我们还是小心些为好。”说着,元阮阮还朝着来时的方向细细的看了几眼。
在确认身后不过是一片茂密的树林之后,才有些放下心来。
等到元阮阮回头,阙尘也朝后看了一眼。不过这一眼,就不寻常了。他勾唇转身,说道,“还是阮阮思虑周全,防人之心不可无。以防有人跟踪,我们还是小心些吧。不然,我们在沿路做些陷阱吧。万一有敌人,也能抵挡一二。”
这个提议,让元阮阮眼前一亮。不过也有些担忧,“做什么陷阱啊?就你我两个人,怕是有些费力劳神吧。”
这话倒也不假,毕竟这简单的陷阱,怕是无用。太过于复杂的,恐怕要花费许多时间。她们绕路,本就耗费时间。在这个方面花费时间,那就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西夏了。
“无妨,倒也不用多过于复杂。只是在我们周身布置一下便好了,即便是没有人,这荒郊野岭的,也难免会有野兽出没。”说着,猛不丁的朝着元阮阮扑了过去,做出一副猛虎的模样来。
不得不说,这一下,还真的是让元阮阮有些害怕了。她想到了之前的一个场景,去不二山求药的时候,遇到的狼群。
那绿油油的眼睛,在黑夜中,直勾勾的盯着你,那寒气便从脚底升腾起来。
虽然已经过去许久了,但是现在想想,还是有些汗毛直立。
于是,也顾不上别的了,嘴里连连应是,“好好好,你说的对。只是,我们该备些什么呢?”
看着元阮阮上钩,阙尘随意道,“多捡些干柴来便好了,这些野物,最是惧怕火了。”
“好,那我去捡些。”说着,便忙不迭的开始准备去了。
没办法,真的要是遇上了,就她这个小身板,恐怕还不够那些饿狼塞牙缝的吧。若是在遇到些凶猛的,怕是连那些饿狼都嘚一并吃下了。
想到这里,便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脚步也越发快了些,手上的动作也麻利了许多。不一会儿,便捡来了许多的干柴。
到了晚上的时候,点燃这些柴火之后,便看见阙尘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瓷瓶,随后便往火堆里倒了些粉末。
不多时,便有一股甜腻的味道传来。
还不等她多闻,便被阙尘强硬的塞了一味药在口中。那股子腥臭未,在化成水的刹那,便传满了整个口腔。
顿时,一阵反胃的感觉便涌了上来,便想到一旁吐。
一旁的阙尘,看出来了她的意图,把人给扣在了怀中,强迫道,“别吐,我在火堆中放了药粉,可以预防些豺狼虎豹。这药粉是有毒性的,给你的是解药。若是吐了,想来你药性发作,便是连第二天,都无法赶路了。”
不得不说,被阙尘这么一吓唬,即便嘴里苦的感觉胆汁都要涌上来了,元阮阮还是老老实实的皱着眉,努力的咽了下去。
这幅愁眉苦脸的模样,可是取悦了阙尘。
他笑着伸出手来,覆上元阮阮的头顶,轻轻的揉着,“你啊,还真的是一点苦都吃不的呢。罢了,日后我给你寻些好入口的解药来,也省得你眉目皱的如同八十岁的老妪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