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得罪相府
音缈略一点头,手中抛着的石子儿,就尽数朝那工头飞了去。
那工头还没反应过来,脑袋额头上就生挨了好几下,顿时肿起好几个大包。
“你们究竟是何人!”工头此时当然也感受到了音缈的身手。
待看清奚长宁后,却有些摸不着头脑。
行事这般嚣张,怎么说也得是个有身份的贵人才是。
可见其服饰装扮,却并不像是什么有钱人家,更不像是官宦之女。
“你这妇人!老子在这儿教训手下人,干/你何事,要你来横插一手?”
工头似乎打定了心中主意,认为奚长宁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妇人,只是要为手底下的老头打抱不平。
奚长宁闻言先是顿了顿,紧接着才反应过来,自己今日作妇人打扮,这刁工是在说她呢。
其实之所以如此装扮,一来是为着行事方便。
郡主这身份,也不是随处可说的,总不至于走到哪儿都前呼后拥。
她要能亲和有加些,也能让人多放下戒心,与她相处一些。
二来,底层百姓对为官者也好,有钱财势力者也罢,总隔着一座山。
她若真的要摆出郡主的排场架子,有如遇上这刁工,当着她的面自然是恭敬有加,可谁知道背后是个什么样子。
连手底下苦出身的老人都能如此对待,这样的人要被她招揽来做了工头,难道会对手底下的人好?
这种人,最是喜欢克扣工钱,欺压工人。
到时工人们怨声载道,自然也不会愿意尽心尽力为她好好修建客栈。
到头来,还不是得她来承担损失。
说不定,还让她反倒落下一个欺压百姓的名声。
“你只是他的工头,他在你手底下做活,他出力,你出钱,你这般想打便打,岂非太过不人道?”奚长宁带着月檀来到近前,又对月檀使了个眼色。
月檀立刻蹲下身,将老人给扶了起来。
老人也是没想到,竟还有人帮自己说话。
显然也是受宠若惊,连声道谢。
月檀则笑着摇摇头,“无碍,我家夫人只是看不惯这些恶人罢了!”
说罢,还朝着那刁工瞪了一眼。
奚长宁则看了眼月檀,表示话也不能这样说。
真要说起来的话,也是这老爷子犯错在先。
这刁工起先也只是吓骂,并未动手。
但这老爷子自己就将手里的东西给撒了,的确是老爷子的不是。
而她之所以让音缈出手,也只是觉得这鞭子对老人来说着实太重。
要真让其挨下这一鞭,恐怕这老人真就爬不起来了。
而这刁工难道想不到这一点?
既然知道自己这鞭子对老人来说有多重,却还是要打。
说明这人,当真是视手底下的人之性命于不顾。
如此漠视人命,如此欺压工人。
这才是她让音缈动手的原因。
“妇人?”刁工听了月檀的话,捂着头上的大包,转而上下又打量了一番奚长宁。
随即冷笑一声,道:“哪家的夫人?敢跑到我们姜大人手底下的码头来寻事?”
姜大人?
奚长宁一蹙眉,扭头看了看月檀,“会是我想的那个姜大人吗?”
月檀也表示惊讶,“您问问呢?”
于是,她便又回头,冲那刁工问:“你说的姜大人,是丞相府的姜家?”
刁工听她这么一问,顿时就嚣张起来。
“夫人呀,瞧着你也是姿色上乘,可打扮如此平平,想来自家夫君也算不得什么大人物,还是快些离开,别在此生事,瞧你长得不错,我也就不跟你计较了,”刁工一边说着,一边朝奚长宁身上不住地看。
奚长宁却一展眉,反倒没有生气。
像这刁工这种人,本来就没什么见识,更没读过什么书。
自然是想到什么说什么的。
如今既当她是普通人家的妇人,礼数和嘴脸上,也就不需要拿出对待贵人的样子了。
但如此态度,也证明她问对了。
这方码头,还真是姜家在管。
虽不知是姜家安排了公职人手,还是自家私奴在打理。
但总归都是姜家的人,跑是跑不掉的。
也不怪这刁工蠢。
认为她是普通妇人,便想着拿姜家的名头来吓一吓她,如此才敢自报家门。
若真换了别的贵人来此,又岂敢在做了恶事后,把姜家抱上名来。
“既然是姜家,那我可得给将丞相几分面子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转头冲音缈眨巴眨巴眼,接着,又一指那刁工。
“好缈缈,这个人调/戏我,给我把他扔水里去好不好呀,”她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望着音缈。
音缈不语,只是冷着一张脸朝那刁工走去。
“你……你要做什么?”刁工闻言,先是惊恐地看了看奚长宁,又看着正朝自己走过来的音缈。
音缈还是不说话,只是手已经伸了过去。
“老子还能怕你一个娘儿们不成!”那刁工见状,虽还嘴硬,但脚下一动,已经准备开溜。
可没等他溜走,音缈的就已经轻轻松松把这人给拎了起来。
此人的身量是要比音缈小不少,所以看着音缈拎起这人时。
奚长宁只想到了三个字——
拎小/鸡。
只见音缈将其如同拎鸡崽儿一样拎起,几步就跨到了岸边。
再接着,就是一脚。
那刁工在骂骂咧咧中,一气呵成地落了水。
可饶是如此,周围做活的工人,竟无一人上前帮忙。
先前见他们争执,也只是在一旁冷眼看戏。
如今见工头落了水,脸上才有笑容。
更有甚者,像是等这一日好久了,立马就拍手叫好。
看着众人如此反应,她也了然。
自己今日,还真是做了件好事。
“这位夫人,”这时,先前险些挨鞭子的老人开口了。
她回头,来到老人身边,微微躬身,“老人家可有事?”
老人冲她笑着摆摆手,“今日,多谢夫人替咱们这些人解恨了,这人平日里对咱们都是像猪狗一样,想打便打,想骂便骂,老头子我,也是挨了不少打了……”
看老人叹气,她心中酸楚更甚。
“只是……”老人欲言又止。
“您但说无妨,”她道。
“夫人您今日得罪的可是那丞相府的姜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