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不得了了啊!”管家跌跌撞撞地从外面跑进来,老夫人正同三房一家说着体己话,忽然看到管家这幅见了鬼的模样,心里顿生不快,骂道:“后面是有鬼追你还是怎么?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管家丧着一张惨白的脸,神情惶恐,只听他哆哆嗦嗦的说:“请老夫人恕罪,实在是事出有因……”
“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了?”祁贺青挑眉看向他,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了一张虚假的笑脸,这管家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所以他知道若非事态焦急,管家绝不会如此慌忙,竟是连仪态都顾不上了。
管家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讲话,就听见了身后传来了宛若莺啼的声音,那声音里含带着笑意,却也透露出刺骨的寒凉,“瞧三叔这话说的,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好好的祁府哪里会出乱子?”
众人微愣,寻声回头望去,看见粉雕玉硺的小女孩正牵着面无表情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外,果然是许久不曾露过面的祁允棠与祁贺云。
祁玉衡看见虞常宁脸上笑意盈盈,顿时觉得身上一阵毛骨悚然,她下意识地躲在魏娘子身后,魏娘子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像是护犊子般将祁玉衡小心翼翼地护在身后。
也不知为什么,魏娘子总觉得祁允棠这次能安然无恙地从外面回来,一定会发生什么令她掌控不住的事情。
“……”老夫人皱着眉看向虞常宁,眼神之中透露出审视,好像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不要脸面,明明都已经与人私奔了,竟然还缠着他们祁家不放。
“母亲。”祁贺云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他的身上仿若散发着冷气,拒人于千里之外。
老夫人虽不愿意与虞常宁说话,但并不代表她不会关心自己的儿子,自从祁允棠那死丫头失踪以后,祁贺云便得了皇帝的青睐升了官位,他已经许久没有回来过了。
她心里关心祁贺云,但总不好在眼前这些小辈跟前落下面子,只见她看向祁贺云,冷声道:“老身还以为祁大人高升,再看不上我祁家这小小门第,所以不愿回来,也不知如今过府究竟所为何事?”
祁贺云垂下眼眸,“母亲,您明知儿子不是这个意思。”
老夫人沉默地看着祁贺云,坐在她身边的祁贺青旁观看热闹,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讪笑。
虽然前些日子知道自己这位时运不济的哥哥走了狗屎运,竟然比自己还早升官得皇帝青睐的时候,祁贺青曾有过一阵不忿,也在心里咒骂过祁贺云,但如今看见他在母亲这里讨不到好处,心里也就舒坦了许多。
“二哥,你突然回来了可是出了什么要紧事儿了?”他假惺惺地关怀道。
祁贺云瞥了祁贺青一眼,“怎么,听三弟这意思,我连自己家都回不了了?”
“怎么会,二哥误会小弟了。”祁贺青尴尬地笑了笑,不明白祁贺云怎么突然变得这样凌厉。
“说来还真是闻所未闻,要不是回来一趟,我都不知道我的女儿竟然沦落到要被府中奴仆驱赶的地步了。”祁贺云冷笑着拉着虞常宁走上前,“母亲,三弟,这些年府中事务由你们把控,我这样一个傀儡家主从未说过什么,可如今你们这些欺负棠儿,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交代?”
事关祁允棠,老夫人的心头火顿时又被重新点燃,只听她怒道:“是她自己不知礼义廉耻,老身给过她机会!”
“您只听信衡姐儿的一面之词,就对棠儿强行定罪,棠儿年纪尚小,被人诬陷了有苦说不出,您作为祖母,这样是非不分究竟又是什么道理?”
老夫人气的颤抖,祁玉衡在一旁小声地啜泣,她的眼圈通红,像是遭受了天大的委屈,“衡儿本就是实话实说,二叔你又何苦为了棠儿妹妹这样陷害衡儿?棠儿妹妹的清誉固然重要,可衡儿的清誉难道就不重要了吗?”
“哎呦我的心肝儿啊。”老夫人将祁玉衡搂在怀里,看着祁玉衡满脸委屈的模样,一个劲地安抚她的情绪。
魏娘子恶狠狠地瞪着虞常宁,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阴魂不散。
虞常宁看见众人这样的反应,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她笑了笑,往前走了几步,轻叹道:“二姐姐,妹妹也同样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为什么要被你这样陷害,莫不是当初不小心看见了你与柳公子的定情信物,所以才会遭受你这样的记恨?”
“什么?!”众人大为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