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没有等到巴掌,等来一句:“难为你了!”
得到了大小姐的首肯,小九终于可以到院子里舒展一下筋骨,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了。尽管他每到一处,总有人亦步亦趋地紧跟,但小九还是不厌其烦地围着院子走了整整三圈。这院子前前后后加在一起也有四十亩大小,小九并没有漫步那些亭台楼榭,他只是贴着墙溜边走上了三圈。他还不想一下子就尽尝这院子里的美景。毕竟,他能走出这个院子的机会不多,留一些风景和新鲜给后面的日子慢慢去发现吧!
正当小九准备走第四圈的时候,一只风筝从墙外飘了进来,晃晃悠悠,翻转了几下便落在了树梢上。
“墙外有人!”跟随着小九的丫鬟反应机敏地调转了身子,立刻去汇报情况。
小九望着她训练有素地小跑着的背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这片刻的自由时光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一般,他想都没想,便手脚并用,爬上那棵大树。
小九自小长在山野之中,上山下水爬树登高这种事干得不少,这些日子又是滋补又是休养的,身子骨也比以前好了不少,上树就更加容易了。他从枝丫间取下那风筝的同时,扭头就看见了扒在墙头的姑娘。
这姑娘年约十八九岁,眉眼弯弯,生着小巧的鼻子,唇角也是微微上扬的,五官精致中透着可爱俏皮。她紧紧盯着小九看了半晌,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欣喜。
“风筝是你的吗?”被看得有些不安地小九率先发问。
“是我的,快递给我!”
小九想要伸手把风筝递给墙头的姑娘,两个人伸长了手臂,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的距离。
“不行,还是下去吧!到门口给你。”小九说着就作势要下树。
“大姐姐看得紧,不会让我随便进去的。你还是扔给我吧!”
小九想了想,确实如此,便将那手中的风筝用力一抛,那边的姑娘探身去接,一个重心不稳,从墙头摔进了院子。幸好花弄影已经赶到,她施展轻功,飞身上前扶了一把,那姑娘才不至于跌个倒栽葱。
见花弄影来了,小九赶紧从树上下来,战战兢兢地立在树下。
花弄影正要发飙,云破月也赶来了。未曾走到跟前就开口招呼道:“四小姐,您来看望少爷怎么不走正门?”她怕小九穿帮,先抬出来对方身份来提醒。
“走正门不是还得带礼物吗?我平时又没什么零用,哪里买得起礼物?”四小姐一边开着玩笑,一边打量着小九,“还是第一次这么仔细端详五少爷呢!比我想象中还好看呢!”
小九看对方一脸真诚地夸奖,不像是打趣自己,忙道:“四姐过誉了。”
“奇了奇了,你这还是第一次破天荒称我四姐呢!我还以为你只认大姐姐那一个姐姐呢!”
小九不知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话,心中忐忑,向云破月投去求救的目光。云破月道:“四小姐说哪里话?少爷常年卧病在床,心情自然也郁闷,之前怠慢了各位少爷小姐,并非是不懂礼数,只是碍于身体的原因,心有余力不足罢了。如今您也看到了,少爷的身体日渐好转,这身体一好,心情自然跟着好起来了,性子上有些变化也是正常的。”
“那真是太好了!看见五弟精神这么好,连我的心情都好了呢!我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三姐去。”说着,四小姐拖着风筝就往外奔去。
花弄影小声说道:“亏她识趣跑得快,一会儿小姐回来了,骂不死她!”说完,她又转头凛冽得看着小九,“少爷身体全好了?都能上树了?”
“影姐姐我错了……你千万别……”
“千万别告诉我,是吗?”夏云深的声音在小九背后突兀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