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破月安慰沉舟道:“你不必多想,有些事现在还不能和你说的太明白,时间长了,你自然就懂了。小姐不会害你,我们也会好好待你。”
“我与侯府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这话你只能藏在心里,纵然有再多的疑问,只能自己慢慢去发现真相。”
沉舟点头,“师父,咱们天黑就去放烟花吧?”
云破月微笑,“你倒是叫的顺口。若不是四小姐见过你,凭着你的机灵,当真是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四小姐不敢承认见过我。她私自把我关在地窖里,这种事怎么可能自己承认?”
“说的也是。只是她表面上不敢说,难保私下会找你的麻烦,你以后还需多加警惕。”
“嗯,有师父照应,我不担心。”
“你倒是不见外。”云破月边说边收拾起药箱。
“这侯府中最为亲善的就是你了,在你面前我就觉得很放松,很安全。要是换做别人,我哪能这么痛快答应给她当徒弟?就是觉得你是个好人……”
云破月笑道:“你呀,一阵阵说话还是像个孩子。天黑了我来找你。”
云破月转身出去了,沉舟脸上单纯的笑容渐渐消失。孩子?那场大火以后,他就不再是个孩子了。
天色渐暗,沉舟便准备出门了,他起身换好衣服,等待云破月到来,随时出发。云破月进门看见沉舟穿戴整齐,问道:“你的伤还行吗?”
“无妨!”
云破月道:“是啊!你带着伤都能挣脱绳索,从密道里爬出去,下地溜达溜达算什么!不过你别急,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得带你去赴宴,好歹露个脸,也算是把你正式介绍给侯府的人了。”
“去哪里赴宴?”
“就在咱们院子里,少爷今日的生辰宴。往年十五天气总是不好,少爷身体也不好,所以就没有操办过。今年天气正好,还能赏月。”
沉舟一怔,轻声说道:“已经十五了啊……原本说好今晚姐姐陪我一起吃饭的。”
云破月试探着问:“今日也是你的生辰么?”
沉舟点头。
云破月略微思索了下,从手上摘下一串珠子来,“这个,算是师父送你的生辰礼吧!”
沉舟迟疑着接了过来,放到鼻子下面嗅了下,有淡淡的药香。
“能解毒的,戴上吧!有人问起,就说是师父送的,也不妨碍你以后找心仪的姑娘。”
“多谢师父!”沉舟把手串戴在左手腕上。
晚宴就设在云深的府上,各房聚齐,也不过十几个人。只是因为这些年风浅很少露脸,大约是出于好奇或者什么别的心思,这一次来的人特别得齐,就连一向喜欢称病不参加任何聚会的三小姐也来了。
三小姐夏雨浓是侯府里特立独行的一个人。年仅二十,已经是一个五岁孩子的娘了。她并不是比雪澈更早招到了上门夫婿,而是年少的时候错付了青春,一个人生下了孩子。正因如此,她的婚事也只能无限期搁置,令三房的处境尴尬非常。
云破月带着沉舟赶到的时候,众人已经将小九从头到尾夸了好几遍了。小九也挨个见礼,进退有度,表现地十分得体。其实他手上的纱布才拆掉没多久,膝盖也还有些肿痛。但是他把夏云深的训导牢记在心,每一个细节都尽可能做到位,生怕晚宴结束后,又是家法伺候。谁也不知道,眼前这光鲜亮丽的少年只是夏云深买回来的一个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