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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暴露

美人宫阙 烟染蔷薇 6003 2024-11-13 10:57

  走出昭阳宫,黎初影不知道以什么样的心情面对名朗,曾经再信任的人,当证据摆在面前的时候,也不得不去怀疑他。可事实证明了她是错的,无故冤枉了他,曾经再相熟的朋友也会心有芥蒂吧?黎初影感到十分内疚:“朗哥哥,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

  “说什么呢?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名朗一笑而过,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反而夸赞她,“只是你办案能力真的强,看来唐将军以后只能跟着你做事了!”

  唐绍谦打趣道:“黎大人!臣万死不辞!”

  “你别闹了!”黎初影突然笑出了声,沉重的心情终于缓解了一些。

  这时,容景急急忙忙地向他跑过来,叫着:“名朗!”

  唐绍谦很知趣的说:“看来容景还有很多话要跟名朗讲,我们先不打扰了!”

  “你们聊!”黎初影先和唐绍谦离开了。

  名朗见容景一脸愁容的样子,发觉不对劲:“怎么了?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谁欺负你了?”

  “没什么,只是……”容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只是什么?”名朗耐心地等着她往下说。

  容景缓缓开口道:“过几天是我的生辰。”

  名朗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问:“你是希望我有什么特别的安排吗?”

  容景点点头,郑重地对他说:“我想你在我第一次和你表白地方等我!”

  “第一次跟我表白的地方?”名朗突然迟疑了一下。

  容景只点点头,立刻转过身去,内心一番挣扎:你一定要知道我第一次和你表白的地方在哪,一定要知道!不然我都不敢确定,你到底是不是名朗了!

  生辰当晚,名朗邀约容景在她第一次和他表白的那家乐坊见面。容景走进去,整间乐坊布满了花灯,名朗站在灯火阑珊处望着向她走来的容景,回忆道:“上次我跟你说,快乐也是一天,不快乐也是一天,所以做人要快乐一点!”

  “你都记得?”容景听到这句熟悉的话,沉浸在明灯的氛围里许久。

  “我当然记得。”名朗还特意提到,“那把琴我试过了,真的很喜欢,你费心了。”

  “原来你都知道啊,那你还不承认。”此刻,容景对他不再有疑问了。

  名朗望着她,认真道:“我是已经错过一次的人,不会再错过第二次了,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我都会把它放在心里。”说完,拉起她的手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啊?”容景疑问。

  “去了你就知道了。”名朗带她走在大街上,外面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干嘛带我来这啊?”容景四周张望着。

  “你看!”名朗手指向前方,一场皮影戏呈现在容景面前,两个小人从相遇一路走到今天,完全是他们二人的写照。

  容景怔怔地看完,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她低头浅笑着,明知故问:“你自己说过的,不会赖了吧?”

  名朗向她承诺道:“天地可证,日月为鉴!”说完,他走过,问向商人,“那个皮影多少钱?我们买了,留个纪念。”

  商人从白布后面走出来,一脸笑意道:“两位感情那么好,实在让人羡慕,这对皮影就送给你们了。”

  “谢谢!”名朗从商人手上接过皮影,见容景站在原地发愣,表情很不自然,问道,“容景,你怎么了?”

  “没什么。”容景掩饰道,“我突然有点饿了,你去给我买点吃的好不好?”

  “等我一下。”名朗说着先走开了。

  容景看着名朗走远了些,走近商人,皱眉小声的问:“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商人叹息了一声,无奈道:“小姐这么久都没有消息,手下的人十分惦记啊!小姐可不要忘了,你还有大仇未报啊!”

  “我有分寸的,你不要再跟着我了。”容景低声提醒,小心翼翼地离开了,生怕让别人看出他们二人是旧识。

  容景跑过去找名朗,经过街边他们以前经常来的卖豆浆的小摊,容景问道:“喝豆浆吗?”

  “我从来不喝豆浆的。”名朗一笑,便走了过去。

  容景突然在原地愣住了,以前他明明是喝豆浆的,怎么突然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一路走回名朗的府上,名朗笑着问她:“今天玩的高不高兴啊?”

  容景低头浅浅的笑着:“谢谢你陪我,我真的很开心。”

  “傻瓜,不陪你我陪谁啊?”名朗敲了一下她的额头,打趣道。

  容景抬头,已经到了名朗家门口,说道:“你到了!”

  名朗应声:“走吧,我送你回去。”

  容景诧异道:“我送你回来,你再送我回去?我们这样送来送去的,有意思吗?”

  名朗笑着,调侃道:“那你就赶紧嫁过来啊?这样就不用跑来跑去的了。”

  “好了!回去睡觉吧!明天我再来看你!”容景目送他进去,在他走进门的那一刻,容景突然叫住了他:“名朗!”

  名朗回头:“怎么了?”

  容景顿了顿,说道:“其实我很喜欢喝豆浆的!”

  “好!我下次尝尝看!”名朗笑着,转过身走了进去。

  容景站在门口,愣神许久,心想:奇怪,之前明明看到他喝豆浆的。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容景转过身,刚要回去,被身后的一个声音叫住了:“容将军!在这碰到你真巧,我真有个事跟你说呢!”

  “什么事啊?”容景转过身,是她买琴的那家琴行老板。

  老板向她解释了一番:“就是你之前托我帮忙配的那个琴弦,我找到了,本来想着给你送去,这一忙起来又给忘了,今早名大人把他原先那把旧了的琴拿到小店给卖了,所以我想问问这弦你还要不要了?”

  “什么?他把原来的琴卖掉了?”容景心里一惊,突然像有块大石头压了下来,重的喘不过气。

  “是啊!”老板也略显诧异,“我也觉得奇怪呢,你为他费尽心思配琴弦,说明名大人很爱惜那把琴啊,这怎么突然就给卖了呢?”

  容景忙掏出一个钱袋交到他手里,叮嘱道:“老板!麻烦你明早把琴送到我府上!这是定金!”

  “好!”老板应声,那些银两走了。

  容景愣在原地,心里更疑惑了:奇怪,那把琴是他父辈留下来的,珍贵异常,平时落了点灰尘都要仔细擦拭,怎么可能断了根弦那么不在乎?而且还给卖了?

  突然之间,她想到一种假设。很显然,她也被自己的这种假设吓到了,她立刻进宫,前往天牢去证实这个假设。

  打开天牢的门,狱卒带她进来:“容将军,他在这里。”

  容景望着牢内扔在昏迷的名彦,问道:“这段时间有没有人来看过他?”

  狱卒摇了摇头道:“没有。”

  “名大人也没有来过吗?”容景特意问了一下。

  狱卒回答:“名大人还是上次奉命来过,之后就没有了。”

  容景愣住,心想:以名朗的性格,他哥哥关在这里,他怎么可能不来看他?容景有意支开狱卒,“我在这看看还有什么蛛丝马迹,你先出去吧!”

  “是!”狱卒听吩咐下去了。

  容景靠近名彦,仔细观察了他的脸,发现一张人皮面具,她揭开面具看到的却是另一张脸,根本不是名彦,她突然明白了什么。

  这两天,唐绍谦和黎初影还在调查温离的死因,他们从温离的府上开始调查,又回到宫里在温离最后住过的屋子逐一盘查。

  “初影!”唐绍谦有所发现。

  “是发现了什么吗?”黎初影带着疑问走向他。

  唐绍谦从身上拿出一叠书集:“我带人搜过温离的家,没有发现他通敌卖国的证据,倒是发现了一些这些。”

  “这是什么?”黎初影仔细翻看着。

  “这是他忠君爱国的决心。”唐绍谦拿出其中一本,上面似乎是温离自己写的,表达他对大周的忠诚,句句肺腑之言。黎初影看了都不得不佩服:“他还有如此情怀呢?这里面写的好像是他很恨北凉啊!”

  唐绍谦道:“我派人查过了,他的父亲是跟北凉打仗的时候,战死沙场的,母亲也因此殉情。”

  “照你这么说,他不可能帮北凉做事啊!”黎初影确定了这一点,那就更说不通了。

  “是啊!”唐绍谦也想不明白,“说他为名吧,他是皇上身边的一等侍卫,前途无量,北凉只是一个小部落,又能给他什么优待呢?说他为了钱吧,他的母亲是江南首富之女,他们家的钱几辈子也花不完,而且他一直都有为父报仇的决心,我想他不可能是北凉的细作。”

  “这样一来,我们之前的推测就都不成立了。”黎初影想到上次在昭阳宫澄清的那些真相,现在看来,似乎又模糊了,“而且皇后娘娘说,那都是她的安排,总不可能皇后娘娘也是北凉的细作吧?”

  “当然不会了。”唐绍谦仍然对名朗有所怀疑,“你别忘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名朗的口述,皇后娘娘并未参与其中。”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黎初影一时没了主意。

  “我们接下来应该去长乐郡主宫里看看,郡主和温离的关系绝对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唐绍谦想着,便和黎初影前往昭阳宫长乐的寝殿。

  刚走进寝殿,一个宫女端着托盘从唐绍谦面前经过,行礼道:“唐将军!”

  唐绍谦解释道:“我们来看看长乐郡主的遗物处置的怎么样了。”

  宫女回答:“郡主的东西都被娘娘派人拿走了,娘娘说郡主年纪轻轻就去世了,家人一定很伤心,所以就把她所有的东西送还给家人了。”

  “原来是这样啊。”唐绍谦点了点头。

  宫女回话道:“唐将军,郡主的东西都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如果没有别的事,奴婢们先去忙了。”

  “等一下!”唐绍谦的目光落在她端的托盘上,“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宫女回道:“这是郡主生前的绣活。”

  唐绍谦问:“你不是说已经把她所有的东西都送还给她的家人了吗?怎么还有绣活?”

  宫女的面色有些为难道:“这些绣活上绣了龙纹,寻常百姓家是用不得的,奴婢也正想请示娘娘,这些东西该怎么处置。”

  “龙纹?”黎初影听到,惊诧不已。

  涉及郡主的隐私,唐绍谦不便插手,黎初影将那些绣活揽下来,送到独孤昭宁面前,请示皇后娘娘。

  “她怎么会绣这么多龙纹呢?”独孤昭宁细看了一下,有些不解。

  黎初影面色凝重,有些顾虑,因此不敢言:“奴婢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不知道娘娘愿不愿意一听。”

  独孤昭宁应声:“你尽管说吧。”

  黎初影猜测道:“奴婢怀疑,郡主喜欢的不是温离,而是皇上。”

  “什么?”独孤昭宁惊诧。

  黎初影拿着那些绣花,一一在她面前展示:“娘娘请看,这些绣片,或大或小,有的可以做外衣,有的可以做内袍,倘若不是真心喜欢的话,怎么可能里里外外都兼顾得到呢?”

  “本宫还真没看出来,这丫头有这样的心思。”独孤昭宁这才恍然大悟,可她仍然不明白,“如果她真的喜欢皇上,又怎么会做出这些大逆不道的事?”

  黎初影一下子想通了这一点:“娘娘不要忘了,爱的另一面就是恨,爱的越深,恨也就越深,皇上先有了娘娘,后有了惠妃,郡主求而不得,便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有道理。”独孤昭宁点了点头,思虑着,“这件事又要重新查了,可是又要从何查起呢?”

  “名朗!”黎初影突然想到唐绍谦之前的怀疑,开始将目标锁定在名朗身上,“娘娘请想,倘若我们的推测是正确的话,那么名朗告诉娘娘的就必然有偏颇,那这么说他的动机是什么?”

  独孤昭宁点头认可:“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了。”

  第二天一早,容景便跑去了名朗府上,叫着:“名朗!”

  名朗侧首,笑道:“这么早?”

  容景也笑了笑,反问道:“你以前不是说早睡早起人比较精神吗?”

  “当然。”名朗点头应答。

  容景见他在看书,凑近些仔细地看,疑问道:“你现在怎么开始看这么低级的琴谱了?”

  名朗理所当然道:“温故而知新嘛!”

  容景继续反问:“可你以前不是说你的琴技是天下无双的吗?你不会练这些大家都会的!”

  “那都是在外人面前吹牛的嘛!”名朗谦虚道,“不知己知彼怎么能赢人家呢?”

  容景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用尖锐的目光望着面前这个人,义正辞严的拆穿他:“名朗从来没让我早睡早起,也从来没有说过他的琴技天下无双,所以,你是假的!”

  名朗先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不得不佩服她:“看来我的调查还是不够仔细,终究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他的哥哥对不对?”容景基本上已经证实了这一点。

  “这么简单的事情,被你说的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是,我是名彦。”名彦坦然的承认了。

  “你居然这么容易就承认了?”容景感到诧异,“你不怕我去告发你吗?”

  “你不会的。”名彦确定这一点,“你一个人来这里,想必已经去天牢看过了,你知道我是不会把我弟弟放在那里的。至于我把他放在哪,只我有知道。”

  容景急疯了,已经失去了理智:“你不要伤害他!”

  名彦笑了两声,故作悠闲道:“那要看你肯不肯配合我了。”

  “你要我做什么?”容景冷声道。

  名彦悠然道:“之前我让长乐做过什么,你很清楚,现在我让你做些什么,我想你也很清楚。”

  “好,不过我要先确认名朗真的在你手里。”容景的要求让名彦愣了一下神,她调侃道,“你怕了?我单枪匹马的,武功又不如你,你怕什么?”

  “好,我带你去找他。”名彦爽快的应声,带着她上街。

  走在大街上,又碰到上次那个卖皮影的商人,商人见到他们,特意过来打招呼:“又碰到两位了,还真是有缘啊!”

  名彦客套道:“大白天的还演皮影戏啊?”

  商人说笑着:“光演皮影哪能赚钱啊?这不白天出来卖些东西才能勉强糊口,上次买的皮影怎么样?要不要再买一个?”

  “我们今天还有些事,改日再买吧。”名彦拉着容景,匆忙离去。

  商人叫住他们,好声好气道:“这买卖不成仁义在嘛,姑娘长得这么漂亮,我送姑娘一朵花吧,就当二位照顾我生意了。”说完,将一朵红色的牡丹花插到容景的发髻上。

  名彦夸赞道:“真好看,谢谢啊!”

  见他们步履匆匆,商人察觉出啊异样,为保容景万全,他悄悄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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