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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亡命

  当天夜里,县衙后门闪出几道人影,上了马车后,直奔城外。

  一直在暗处盯着的人见状,即刻跟了上去。

  马车走得急,一路少不了颠簸,里面的人儿娇弱,这才一会儿便忍不住咳嗽起来。

  紧接着婢女关切的声音响起:“姑娘,您还好吧?是不是又犯病了?”

  靠在一边的少女模样文丽清雅,罥眉微微蹙着,面上带了一丝不正常潮红,葱白十指紧紧掐着衣襟,呼吸略显困难。

  她喘了两口气,掀开帘子的一角,对驾车的人说:“爹爹,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赵广林换下了那身雍容华贵的衣裳,此时着了件低调青灰色圆领袍,头戴斗笠,遮住了大半容貌。

  这方,听见女儿的虚弱的声音,他急忙转过头来:“月月啊,再忍忍,你先睡一觉吧,等醒了咱们就到了。”

  被称作月月的女孩子是赵广林唯一的掌上明珠,自小体弱多病,一直养在深闺。这些年,父女俩相依为命,赵广林虽然干了不少糊涂事,但对这个女儿却是视若珍宝,舍不得她受一点苦。

  若不是事发突然,他也不会忍心让女儿跟着自己颠沛流离。

  赵之月扶着车沿,被马车晃得有些头晕:“爹爹,到底发生什么了?叫您如此着急出城?”

  赵广林什么也没说,只长长叹了口气:“你莫要多问了,有爹在,一切都会没事的。”

  马车离城之后,飞出去老远,踏踏马蹄声在寂静的黑夜显得格外聒噪。那些藏在暗处的影子也不再躲藏,纷纷露出狰狞恐怖的面貌。

  赵广林知晓自己难逃一劫,可他还有女儿。

  蔡家想要他的命,他可以给,但谁也休想动他女儿分毫。

  眼看着身后的尾巴越来越多,赵广林咬咬牙,驾着马车冲出官道,钻进了树林里。

  这突如其来的举措,让马车剧烈摇动,婢女扶着赵之月,用慌张的声音安慰她:“姑娘别怕,奴婢会保护姑娘的。”

  赵之月心中不安,悄悄挑开车帘,恰好看见渗人的黑里露出一双冷戾凶狠的眼睛,吓得脸色一白,顿时收回了手。

  “姑娘,怎么了?”

  她煞白着脸,单薄的肩膀微微发颤,张了张唇说不出一个字。

  赵广林此时丝毫不敢放松,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手心略微出汗,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就追上来。

  跟在后面的侍卫早已没了踪影,林间树木交错,马车在里面走得艰难,再往前便没有路了......

  到了树林深处,马车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穷追不舍的影子也随之放缓了脚步,提着刀慢慢朝这边靠近。

  赵广林感受到来自四周的杀意,不禁吞了吞口水,从旁抽出刀,准备与之拼个你死我活时,却有人抢在他前面一步动手了。

  激烈的打斗声回荡在幽静的树林间,不知名的两拨人马缠斗在一起。

  虽不知是何人拦住了那些杀手,却给了赵广林喘息的时机。

  他慌乱掀开帘子,对女儿说:“月月,爹糊涂了一世,唯独记着你娘的遗言,如今你已长大成人,我也算对得住你娘了,趁着他们还没追过来,你快些走吧!”

  “爹爹,你这是做什么?”赵之月抓着他的袖子不肯松手,眼睛红红的,饶是她再不经人事,也知晓他这是在交代后事。

  赵广林亦是不忍,可形势紧迫,他只能狠心挥开女儿的手:“走吧,莫要回头!”

  说罢,跳下马车,狠狠在马屁股上抽了一下。

  马儿吃痛,发出一声尖厉的嘶鸣,扬蹄往林间更深处去。

  “爹爹!”

  赵之月洒泪回头,看见父亲提刀冲进黑影里,鲜红的血一下子喷出来,染红了黑夜,接着便没了生息。

  赵广林死了,县衙里那场火也烧得差不多了,所有的证据被烧了个一干二净。

  伤亡了大半的杀手看着那辆往树林里去的马车,终是没了再追上去的力气,只好收手撤退。

  剩下的人清点着尸体,随后有人问:“赵广林虽然死了,但他女儿还活着,要不要把她带回去?”

  为首的男子思量了片刻,道:“带回去吧,说不定她会知道些什么。”

  刚逃走没多远的赵之月就这样被带回了同州知府。

  父亲死了,赵之月一路上胆战心惊的,只敢小心翼翼抹着眼泪。

  她被赵广林保护得很好,从来不知道那些腌臜事,也不知道他是招惹了什么人,才会引来杀身之祸。

  天堪堪露出鱼肚白时,宋宜年和赵广林的死讯同时传到了沈序淮耳中。他神色如常,并不觉得意外,只简单问了句:“尸体带回来了吗?”

  闻笙答:“带回来了,除此之外,赵广林的女儿也被带回来了。”

  “还活着?”沈序淮眉梢微扬。

  “是,此时就在牢房里,您要过去看看吗?”

  “去看看吧。”话落,随即起身往牢房里去了。

  赵之月担惊受怕了一整夜,又经历了一路颠簸,此时浑身抖得厉害,牢房里寒气逼人,她身子向来弱,意识已有些模糊了。

  迷迷糊糊间,她听见锁链被打开的声音,努力睁开眼,只看见一片绯红的衣角。

  父亲说过,我朝四品以上官员才能着绯色官袍。

  她吃力地抬起手,想抓着他的衣袍,可还未碰到,对方却退后了一步,平淡的声音里透着生人勿近的疏离冷漠:“你叫什么名字?”

  赵之月冷得发抖,看不清他的容貌,只是听声音,便知道他是个年轻人。

  缓了好一会儿,才说:“回、回大人,小女赵之月,家父是源安县县令,赵广林。”

  沈序淮垂眸扫了她一眼,见她脸色惨白,浑身发抖,并未多说,继续问:“赵广林离开前,可有与你说过什么?”

  赵之月不明白他在问什么,只是想起父亲临终遗言,眼泪便止不住落下,哽咽着说不出话。

  沈序淮皱了皱眉:“你哭什么?”

  被他这么一问,赵之月哭得更厉害了。

  纵然赵广林不是个好的,但在她心里却是个慈爱温厚好父亲,母亲走得早,父亲一人把她拉扯大,也未娶续弦,只守着她一人。

  如今,世上唯一疼她的人走了,她自然伤心。

  看这情况,沈序淮知道问不出什么,不打算继续留下来。

  刚要走时,手上忽的一重,回眸便看见赵之月顶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对他说:“大人,我爹是被人杀害的,求您为他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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