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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暗生波(3)利迷心

璟朝烟云 弄笛吹箫人 7671 2024-11-13 10:56

  我自觉这是心病,对谁也不好开口。只得诉诸笔端,又给阿云去了好几封信。这么又捱了十几日,却是派去调查杜老之事的乐时,给我带回了有关杜子远故去的原因最细致的一部分调查结果!但得知这个结果,还不如不知道呢!唉!难道大唐国乱透了吗?

  原来杜子远的儿子杜弥生用杜老积蓄向贵族徐公子买了个丹阳游学的名额,就此去了丹阳——从金陵到丹阳集合,杜弥生足足迟到了一月有余!书院那边,认为学生多属贵族,且现阶段属游学之期,自然放任不敢深追。

  这一个多月,他向书院请假说暂留金陵照看老爹,实则小乐时通过陆老爷子查到,小杜与他人宿在了清香楼,陪侍的美女正是小杜的情人蒋招儿!

  乐时找来蒋招儿一问,竟发觉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小杜竟然呆在清香楼,和平时关系较差的堂哥沈蘅在一起!

  蒋招儿告诉乐时,沈蘅一反常态,给了杜弥生不少银子,竟使他在清香楼逗留许久!事出反常必有妖!乐时的手下找到了蒋招儿,那漂亮妮子供出,杜弥生答应,通过游学就纳她为妾,可蒋招儿压根儿没看上他:这次招揽他的生意,完全是受另外一个人所托,而这个人,此刻也作了古,替他隐瞒也没用!蒋招儿见惯风月,识趣的讲出了受托之人,不是沈蘅,而是前阵,已经给朕亲手刺死的杀手冷碧霄!

  冷碧霄是个死人,自然已问不出口供。据蒋招儿所知,冷碧霄眼高于顶,武功卓绝,和杜弥生根本没可能相识——这还用说,定是沈蘅欲谋杜家财产,勾结冷碧霄,先把杜公子骗到金陵,由冷碧霄在暗处看了杜公子长相,跟到丹阳,趁杜生钓鱼时在丹江边谋害!

  表面上虽则如此,实则不然!因为乐时的手下,前往丹阳,调查杜弥生的学业情况。居然发现死了的杜公子直到现在还在念书——乐时的人扣下了这个“杜公子”,得知真正的杜弥生根本从来就没来过丹江书院,而这个假的,是一个渔户之子,名叫恽某,恽生从小志向大,可出身太低。幸好有一天,一个叫宋晓声的二十余岁的教书先生找到了他父亲,说让恽父帮一下忙干一个难办的私人活计,作为报酬,他作主将杜弥生的名牒让给了恽某,并给了恽父一大笔钱说作为干活的酬金。恽家贫寒,家人在河上讨生活,并不许上岸。恽家父母合计了一下,都没问干什么就欢天喜地的答应了——谁知道从此以后,恽父的渔船带同他的人一起都不见了,恽母看在钱份上,等了数月才报官去寻,官吏欺她妇女之辈,费尽打点,也没回音。又去找中人宋晓声,竟被告知丹江书院确有这位宋先生,可已去世多年,且去世时已九十多岁了!其母知道受骗,为着儿子学业,反而不敢声张。而恽生顶替杜弥生报到的时间,据书院正式开课已有七天。

  乐时确实厉害,他仅根据手下转述的“宋晓声”的样子,画了一张像呈送给我,我是见过冷碧霄的:原来假的宋晓声正是冷碧霄!还有一件事已同时查实了,同杜生一起春游垂钓的几名同学,在学籍里居然都查无此人!

  总之,杜弥生先被沈蘅骗回金陵,之后被沈蘅买的凶手冷碧霄盯上,跟到丹阳,杜弥生还来不及去书院,就被一帮旧日好友拦住玩乐了一段时日,这帮人之一正是曾是杜生同学的张思全。

  眼看再过几天,书院要结束游学,入学开课并考核了,杜生这时才醒过神来,要去书院。可这时候,凶手的同伙张思全,却又拦住了他,张思全抖出杜弥生的学籍是向徐公子买的,谎称徐公子已经反悔,只要他在书院露面,就会立即事败。并说只要他不露面,上面自有朝中大员作保,保他以后照样考进士!当然,杜弥生不知道,冷碧霄这时早就找了恽生到书院去顶他了,甚至没错过七天后的第一轮考核!

  懦弱的杜弥生为了自己的前程和杜家名声,只得被困。这段时间,沈蘅一伙等于软禁了杜弥生。然后沈蘅借他的安危来威胁杜老。之后,杜公子又被冷碧霄谋害,而后买通鱼贩(恽父),叫他作伪证,把害杜公子的事,推到杜公子自己失足上!

  糟了!杜子远父子的死,竟牵涉到这个投了周国人的叛逆冷碧霄身上!于公于私,我都要一查到底,绝不罢休!

  我在龟首殿叫乐时再给我查!并派了何莅部下的精干力量去协助于他,可我心里真慌:这大唐国现在从上到下,都人心难测呀!

  定云别去太湖,曼曼怨恨我的多情,从心里疏远了我;水清自请净室修心;凝烟担心老大,终日礼佛,鲜少问事;陆紊待我虽痴,但她读书少,朝上事与她说了她也不懂!

  道人,我心幽孤,何其凄苦,若你将我扔了,也有你的道理,只是今生,你怕要到那九幽之地才能见我了……

  太医院接替杜老的吴晋,这个人,我却不信他——这段日子心病缠身,我从水清那儿借来袁娘子,总喝她的宁神茶——托她的福!十天里头,总有三天睡得稳,其它日子一阖上眼,不是周主模糊的样子就是李德明等人,有几天还见了我爹:他一把拉住我的右手,恶狠狠地看向我当年给他啃破的中指指尖——其实早就长好了,只是留了个大疤——父皇指着我的鼻尖大骂,捶胸顿足地后悔把位子交给了我——这样的心境之下,我真可谓“一食三叹,通宵九惊”——我又手写了一篇臣服表文,叫王崇质辛苦再走一趟送到周主行宫:打仗归打仗,礼还是要讲些的,可别让人挑了眼!

  心病,便是对谁都说不得!二次送走了王崇质,我藏了心事,云淡风轻地去华林园和冯宰相下棋——老六难得和小九一起进宫看我,才四、五岁的小谦儿在一边看棋,从嘉就笑他说:“九弟,带你看棋不是白看,你得作诗!”

  小九想了一下,当场写了一首《观棋诗》道:

  竹林二君子,竟日尽沉吟。恃强斯有失,守分固无侵。若算机筹处,沧沧海未深。

  从嘉看着弟弟的诗夸个不住,我看着也暗自赞叹:里面恃强斯有失,守分固无侵,暗合我意!正中当然不会放过这机会拍马了,我一时高兴,将自己手上最好的一支宝笔送给了谦儿,小孩自己起了个名叫“翘轩宝帚”,意指独占鳌头,笔价万金之意,我也认可了。赏完了小九,便叫宁安派人把小九的诗抄出来遍发群臣,一来叫大家警醒,二来也好夸耀我儿过人的诗才!

  一大堆人拥着朕,大伙儿一处去玩,反倒好些,怕就怕酒阑棋罢,安静下来,实在孤独得紧!李家明来华林水榭给我演戏奏曲,解不了闷,反而因他名字与德明仅一字之差,令我更烦,不免冲他发了一回脾气——我找不到台阶下,不好回清溪轩与水清缓颊,但又不忍心和凌水清就这么罢了,便只好在家明身上撒气了!

  可谁知家明就是家明,他就是厉害,他和我说了一件旧事:当年谭国师得势,父皇也曾仰慕谭的师兄姚端。可那时才青年时代的姚端,却得罪了宋国老,以致后来无缘仕林!原因也简单,宋国老唯一儿子死了,宋国老当时已老,自知子嗣无望,所以哭得很绝望,好多天没管半件事!姚道长刚好觐见父皇,写了个诗讽谏宋大人,结果老宋表面说好,暗地衔恨,自此一直和姚道长不和;后来,父皇让刚做伶官的家明想招劝宋老,家明就叫人扎了个白纸风筝,在白风筝上写着:一子不能舍,让皇三百何?意思是宋老推己及人想一想,他失去一个儿子就那么伤心,杨让皇的余族三百人被他给害了,人家是什么心情?果然宋老看了这话,收了涕泪干活去了。如今家明让我把心情写在纸鸢上放进清溪轩——我听了他的话深以为然,又饶赦了他,叫他依旧起身伴驾——家明本是个美男,十四岁进宫在父皇跟前演戏,到现在也没满三十,一袭青衣,态度潇洒,他那样的人,站在现在的我身侧——我眼若幽火,裹着宽大的一袭玄色闲龙停云袍,形容枯瘦、神态萧然、两鬓染霜——我二人仿佛春花秋草,实有天渊之别!

  望着他,我不觉心生叹慕之意,忽然想到一件好事,便对他道:“家明!朕想起阿云身边的遗珍挺可怜的,不如发付她嫁了你,郎才女貌,甚是般配!眼下她去了太湖,你拿着朕的信去太湖,探探耿娘娘,顺路把新娘子接回来娶了,让朕也做件好事,可好?”

  家明闻言甚是优雅的谢了恩,依我的意旨行事!

  其实,这时我做主叫家明娶了丁氏遗珍,暗含了一个极凄凉的想法在内。我叫李家明拿着一封无字的信,带着庆儿、信儿和噙霜一起去太湖寻定云。她那个人,我最知道,谁也不能勉强她。她素来有慧心,不难猜出我托孤之意——慧儿的学业不能断,一定要留在金陵培养!

  至于你,定云道人,不!假道人,朕的爱妃!我给你留了这无字的谜,其实我一生的情丝都缠缚在内——我心已乱、命将终,真欲与你斩断尘缘,放你远走!塍玉岛的碧天澄水,正是一方难得的自在天地!燕云馆虽已给了你,但金陵如今必已是你伤心之地,倒不如在山水间寻得超脱;可我虽有此意,哪里真舍得?因此就不能在纸上留下一字了!倘或你心有余情,见了二幼子和无字信,快快回来,兴许你我还能再见一回,昔日恩怨,看一个“情”字上,尽皆不提,今生只愿你想起我来,无恨无怨,余生安好就是大造化了!

  目送家明拿“信”走了,我一时想起,一味求和终非了局,得火速派人与周主争夺一番,要不真的迟了!但朝中能用的大将都派在外头,刘仁赡一上书举荐将边镐复起,我也应承了,但边康乐是贬过的人,不好挂帅,朝中还有谁呢……

  唉!只要不死,就得四下劳心!幽静的水榭里我越想越烦,想来想去也没个头绪。这种大事现在臣公们都避讳不谈,都怕作了我的主,落到和李德明一样的下场!

  几股乱思缠在一处,没法子,只好暂时不想,我吩咐得闲准备素纸风筝,不多时这小子在宫墙之侧寻了来,我挥笔在白纸上画了春日里的一丛茂兰与秋日里的一丛残兰,人生苦短,我也是苦劝水清往开里想!

  得闲自告奋勇,领我找了最好的角度,我亲手把纸鸢放进清溪轩,可这事却没什么转机,直到七儿从善闯了个不算是祸的小祸:从善听说从谦写诗好,自己也写了几首练笔,可他的诗里,见清字不避讳,见烟字却缺笔——我怀疑他想表明只认皇后为母,不认清儿之意,想他这孩子,素日里的孝顺不比从嘉差,莫非都是骗人的?我说了几句重话,把他锁进府里思过——谁知这么一来,却引得凝烟和水清都来替善儿说情,我顺势把善儿放了,安慰了钟、凌二人,一连几天,又到凌妃处去与她和好——这件心事算是暂解了,可那梦魇之症却愈发严重——白日里好好坐在集英殿,分明见了湖南诛死的边镐手下四将——连脸都记不得了,可那身影却真真的!

  自李德明死后算起,我心里终日稀里糊涂的,惴惴如丧家之犬!这个样儿的我,再不敢去上朝。宁安看出我的异样,提醒我把安神药停了试试——我本欲听了他的话停了,可这是水清特意差了新收的小魏来奉的安神汤,她与我和好不久,无论如何不好负她——一碗下去,当晚果然安稳!

  第二日一大早我青着眼起身,见水清倒睡得安祥,我心里忽然明白,为什么这些年定云总要生我的气!李、杨两家一直为仇,我身在此位,又不得不处理了许多与她相关的人!更重要是道人她爱我,怕是远比水清要深!

  水清在云暖楼一舞之前,怕是从没爱过我,如今因那桩事中毒失忆日久,反倒对我动了些心,可我在她心里,终是第二位的——杨家人的记忆早已无存,就算水清不失忆,也从不曾受恩于他们,所以我不用担心;而从善是她的命根,她把其它人都忘了,却最先记起了儿子——可怜天下父母心!我处罚从善,轻而易举就让她从清溪轩走出来了!她能这么快释怀,正因她现在无情于杨家,又怜子情切,而爱我却不深!可是定云呢?她恨我杀她家人和友人,怨我薄待慧儿,更恨我朝三暮四,用情不专!她恨得哪样又不对了呢?可我身为皇帝,又能怎样?

  我想着想着,心虚极了!替水清盖好被,又去了龟首殿见了乐时!

  这个俊秀的小子,报道杜老的事又有了新的进展——乐时查到杜弥生的死与沈蘅有关,于是就把沈蘅给扣了,用了点手段,骗沈蘅许他不死,并用沈的儿子沈慕及家人的命相胁,无奈之下,沈蘅终于吐口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原来,周国人收买的人,并不是只有沈蘅和冷碧霄!

  他们最初的目的,也根本不是为了杜家父子,而是为了加害水清——水清是杨家最接近唐国核心的人,周国人和朝中要员勾结,想要害了水清之后,再把害人的罪名扣在朕这个唐主身上,顺便把尹延范造的六十条人命的冤孽也暴露出来,让我内内外外失尽人心,再趁我内外交困之机,扶立太弟与我相抗,搞乱我国朝局!

  沈蘅自始至终,除了吴晋外,只见过冷碧霄和张思全这两个人!原来冷碧霄这贼,伙同师弟张思全及留家接应的喽罗等人在尹延范家作下大案,被朕堵了码头追杀,可他却凭周主赐的通行牌,与师弟张思全一直躲在叛徒太医吴晋家!

  一日,这个太医沈蘅因不受姑父杜子远重用正在发牢骚,忽然冷碧霄拿着太医吴晋的名帖来访,吴晋是太医院现在唯一一个资历与其姑父相仿的人,沈蘅为了发达,脑子一热就跟了上去!来到吴府中一个小小水榭,冷碧霄领着沈蘅到了池塘中心的“对棋亭”,忽然那亭中圆石下沉,底下的水中竟修有暗道——沈、冷二人一路摸黑前行许久,忽然前面灯光微亮,沈蘅睁眼一瞧,眼前竟到了城郊一所野庙之中!在野庙他见到了吴晋——冷碧霄在废庙外守候,沈、吴两人在佛前密议:吴晋与杜子远水火不容,而杜子远有朕在背后支持,吴晋见恶于朕,今生难以翻身!好在现在外有周国人,内也有一位绝对有权位的人撑着,只要办成了这件事,不仅在唐国杏林可以得到高位,还可以在周国稳坐上位!而吴晋也挑拨了沈蘅,说沈蘅不管怎样对姑父尽孝都没有用,只要他亲儿子在,姓沈的什么都别想得到!

  沈蘅心术本就不正,听了这话更动起了歪心——首先他知道,吴晋他们想害水清,于是沈蘅收买了小宦昔波,利用昔波每天看炉火的机会,给水清下了由吴晋制的迷药,这种迷药用多了,症状和水清的旧患发作一样,所以杜老并没有第一时间察觉。

  王研出事之后不久,杜老因为缺少助手,提了自己的内侄沈蘅作副手,可沈蘅贪心不足,继续干那不见光的勾当!人算不如天算,昔波再次下药的时候被水清身边的浸心抓了个现形。昔波一面哀告浸心,一面向沈蘅说明了此事。接着过了几天,水清因中毒太深频频发作,抓伤了可怜的浸心的脸,钟后为替水清遮掩狂疾,就打发浸心回家。

  浸心回家途中被人打劫灭口身死,人又号称是冷碧霄找来的,这些人只是唐国的亡命徒,没几天就被萧俨查获正法了,他们不认识冷,当时冷没落网当然也不好指认。

  这当然又是沈蘅告的密,事后昔波还去找萧俨查浸心的情况,真是想想就心寒——水清出了这事,我又亲自过问这事,杜老吓得了不得,便亲自去查水清的药,一查之下对沈蘅动了疑心。沈蘅对杜老将事情基本说了,却隐了吴晋、昔波和浸心的事,只说是朝中大员逼他做的!杜老于是心生犹豫,只是推荐了袁娘子施针补过而已。

  沈蘅等人又担心杜老会泄露此事,密议之下决定依前法骗出杜弥生,杜弥生暂缓游学,与沈蘅二人偷着在金陵陪蒋招儿混了一阵后,毫不提防地去到丹阳,由早被沈蘅收买、并被吴晋保护的冷碧霄潜到丹江边加害于他,再把消息透给杜老,随即沈蘅毒害杜子远,企图将水清的病全部诿过于他,用伤心放错药材份量来遮盖过去水清二次中毒的事实——这无色无味的广寒散之毒,是禁宫秘药,掌管此药禁库钥匙的人,一直是父皇的红人吴廷绍,吴廷绍去世后,曾给吴晋保管过许久,后来我不信任他,就夺过来给了宁安——想来这吴晋假造了锁钥,盗取秘药,加害了杜老——杜老死的那天,沈蘅陪他用了晚膳,并将他送进了书房。原来,杜老儿子死后,老杜确实存过死意,只不过杜老一向体质特殊,沾酒不得,多饮必亡!这件事,除了他故去的夫人,只有儿子和沈蘅知道。杜老那晚喝了酒,打发了沈蘅开始写遗书,他不知道,佛口蛇心的沈蘅却是将毒药下在饭后喝的茶水里的!这个人做贼心虚,杜老死后心虚的他夺掉了杜老的毛笔,又一次把药下在杜老拿去书房的酒里,这引起了我的怀疑,命乐时彻查这件事!

  最后,乐时终于彻底查明了这件事:那个冷碧霄,他武艺高强,我堵码头的人都没他机灵!因为吴晋在尹延范一事上保护了他,他便一直听吴晋驱使。吴晋和沈蘅连为一党后,冷碧霄及师弟张思全就成了吴晋的爪牙。沈蘅利用美女蒋招儿将即将去丹阳的杜弥生骗在金陵的清香楼里一阵子,事先安排冷碧霄认准了杜弥生。而张思全因为本来就认识杜弥生,被吴晋掩护着送到了丹阳。紧接着,张思全和冷碧霄在丹阳会合,张思全利用杜弥生买名额的软肋缠住了杜弥生不让他去书院,实际便是困住了他。而冷碧霄假冒宋晓声老师,收买恽某替杜弥生去书院报到——此时距书院开课已一月有余。

  接着沈蘅将杜弥生被困的消息传信杜子远,杜老心一慌,也犯了些错误,后来,沈蘅、吴晋等人又收买了小太监昔波,想下药害死水清,达到他们各自的目的。谁知这事又被浸心发现,昔波为了自保,把这事告诉了沈蘅,沈蘅又告诉了吴晋,要他从周国找人动手害浸心灭口。结果,吴晋怕自己担责,便派人假借冷碧霄的名义找来了本地的亡命徒冒充周国的杀手,在浸心回乡路上,还没出金陵就把她灭口了!一切完成后,沈蘅、吴晋又受某大员指使,逼迫杜老承认放错药量,迫使杜老揽下医治不力的罪责。谁知此时我仍然没有处罚杜老,而杜老也决定说出真相以死谢罪,沈蘅便狗急跳墙谋害了杜老!

  张思全在骗完杜弥生后,便想潜回金陵,刚一露头便被萧大人抓住了。而冷碧霄却会易容之术,杜弥生死后,他一早就回了金陵,可为了保护他师弟,他冒着被萧大人抓到的风险,再次离开了吴晋为他安排的住处(就是沈蘅去过的那个野庙)又一次独自潜去江西,杀死做假证明的鱼贩恽某,潜回来的途中因为那个他想保护的师弟张思全向萧大人供出了他而被抓,被抓后,又正是他那个看起来也很刚直的师弟张思全向萧俨供出了所有事,因为他俩叛投敌国,我恨极了他们,二人后来被我亲手刺死!

  沈蘅供出一切是想保命的,可朕容不得他!将他一支全部处死了,杜老的财产,由其它两支的内侄继承!昔波年纪轻轻,心肠却坏,被我下令在清溪轩当众杖死了。水清称病藏了,那小浣华看见我脸上幽鬼般的神色,吓得双腿发软,可还是按我的旨意,站在她宫外看着昔波被打死。

  定云从尹家带出来的那个魏清漓改了名字,穿了规矩的蓝色宫装,出了一只纤纤玉手挽住了旁边橙衣的许浣华,神色莫测地看着受刑而死的昔波被拖走,地上的血痕触目惊心,令我心里暗暗发怵,可绝美的魏小漪脸上兀自动也不动,眸光冷冷,镇静得很!她那极冷艳的样子,从一众宫人内侍中轻易凸现,印在了我的心里!

  接下来就是吴晋,这次我没给他死去的哥留什么面子。吴晋问斩,家里的姬妾原来被他挪到周国了,原配薛氏及儿子却在唐国——她二人被判了充军,(原来薛氏即定云的好友薛冰的亲娘)家产也抄没了!我不解气,把吴的几个小妾的几对爹妈全问了罪,家产也给抄了——吴待小老婆是好,可她们的爹妈没得什么好儿,总共也没抄出多少!至于吴晋上头那位唐国的大员,我心里一直以为是宋国老,毕竟只有他想让水清死,可是,直到后来我才发现,我错了!那人真的不是宋齐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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