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伪又成为了我的领路人。
这只虚伪又可恶的兔子,刚刚竟然不帮我。我腹诽。暗暗把它骂成了筛子。
“干嘛又要你这只讨厌的兔子带我去那什么流金洞,真讨厌。”我故意找茬,对着走在前方的兔子努嘴。
“我也不想,但是石鹿大人的命令我可不能不听,要不是因为你这个臭女人连路都记不住!”
这故作无奈的语气,这分明就是在嘲笑挖苦我,“我,算了,不与你计较,白白气我自己了。”说完就避开了皎伪自己独自走在了前面。
眼看着流金洞就在前面了,我突发奇想幸灾乐祸地说:“看你们这些小兔子都一副天下无敌的样子,我真希望有一天有个跟电视剧里面那个反面大boss一样的角色把你们统统俘虏,这样你们应该就不会像现在一样冷着一张脸了吧。”
皎伪冷嗤一声:“那可能要辜负你的期望了,我们这里的结界固若金池,难度就跟要人类无端生出一对翅膀一样,你觉得可能吗?”顿了顿,又说:“当然你能踏入结界完全是意外,别以为每个人都能凭好运进来。”
我敷衍;“呵呵,有自信。”
就在这时,一阵凛冽的风从头顶袭来,伴随着响彻天际的哀嚎声。
“咚!”
这个莫名其妙从我们头顶降落的地方的男人像个皮球在地上滚了几轮才停下,正好停在一脸懵的皎伪面前,我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然后又是同样的哀嚎声,又是一个人从上面掉了下来。
又一个,又一个……还有一个。
我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脸上的笑意,看到皎伪脸上一片乌黑,一副无法置信的模样真是世纪大反转啊,我想都不用来反派大boss了,这个打脸现场已经成为皎伪这辈子都无法直视的污点了吧。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来到这里?”皎伪不威自怒,质问道。
三男两女的组合在摔了一圈后脑子也活跃起来,看着我和皎伪均是一脸惊诧,待听到皎伪说话时,那种情绪的表达更是到了巅峰,两个女生直接就炸了捧着脸大呼:“兔子说话了,你看到没,好可爱哦!”三个男孩子也是满脸兴奋和不可思议,却并没有跟女生一样跳起脚惊呼。
“我问你们话呢!”皎伪被无视地有些怒气,我感觉这些孩子再不回答皎伪的话的话,后果可能会有点惨,于是赶紧也故意板着脸问:“喂喂喂,注意点情绪啊,我们小兔子问你们话呢,你们是从哪里掉下来的,怎么进来的啊?”
最前面的男生走过来,兴奋还残留在他的脸上,红扑扑的,像只被热气熏熟的小仓鼠。
“我们是庆宇理工大的学生,我们是一群喜欢研究志异灵物的爱好者,巫岭山突然从海底长出,然后还有一种神秘的磁场导致外人无法进入,都上了几个月的新闻了,于是我们几个人就想研究出一种可以抵消这种磁场的东西来看看,没想到真的成功了,这是我们第七次做实验了,我们这次终于进来了!”
我点点头:“原来如此,还有这种东西啊。你能给我看看吗?”
男生笑,露出可爱的虎牙,“当然可以了。”说着就把手上戴着的一根金属手链递给我:“我叫祁慕,这是吴赫其,这是董亨,这是廖霜霜,这个是尹末。”他一一介绍了自己的同伴,半点没有防备。
我伸手想接过手链想细看,皎伪猛地跳了过来将手链叼在了嘴里,仔细端详了半刻便扔在了一处荆棘茂密之处,手链顿时没了踪影。
“哎,你干嘛!”祁慕还没反应过来,廖霜霜已经惊叫起来。她想去寻,却发现荆棘处布满软刺,翠绿的枝蔓像是有生命一般抱作一团,缓缓合起。
皎伪冷道:“你们没有领路人,便是擅自闯入,闯入者皆为食饵,万物可食之,你们不守规矩,便怨不得兽物凶猛。”
语音未落,下一秒至少百只猛兽躲在树后窥机而出,甚至还有一些小鸟儿聚成一团大有势必饱餐一顿的气势。
我心中感慨:原来这雾海里面的动物无论人类世界食素还是食荤,在这里,它们都是肉食动物。
那五人也明白了此刻情势的不对劲,也贴得紧紧的,脸上露出惊恐。
我无视那位廖霜霜给我发的求救信号,只呆在旁边看戏,一想起之前错过了海上鲛人大战的那一场好戏,便觉得今天这戏我必要好好看了。
有一头猛虎冲了出来,眼睛里现出对杀戮的渴望,但它并不直接吃了他们,他在享受猎物的惊慌与捕猎的快感,它撕咬着五人的衣物,并未伤及半分肌肤,连一条红痕都不曾有,可见力度把握之好。
祁慕的白色衣服已经碎碎地搭在肩膀上,露出了一块巴掌大的平安牌,关键是居然是用黄金做的,天呐,我对这些亮晶晶的东西真是无法控制的喜欢,当下便叫了停。
“住手!”我吼道。
被我惊道,老虎的动作停了下来,而祁慕则一脸‘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好人,你一定会救我的’的感激涕零的表情。不过少年,我想救的是你的黄金,不是你好吗,可别发出那种圣母玛利亚的微笑了,我眼睛快被闪瞎了。
皎伪踱步跃至老虎的头顶,不悦地看着我:“你要管?”
我摇摇头:“不想管。”听到我这话,祁慕的脸灰暗了一些,我又接着说:“但我很喜欢他的黄金。”
祁慕赶紧跳起来,举手:“我我我我我,我愿意,我把黄金送给你。”
我欣慰了看了一眼祁慕,又无奈地看着皎伪:“这下我就要管了,毕竟酬金都收了,怎么样,小兔子,给我一个面子吧。”
皎伪毫无感情地瞥我一眼。眼神示意在一边蠢蠢欲动的老虎向祁慕他们走去。
我状似无意地说:“哎呀,石鹿大人叫我去取的龙珠可是无价之宝啊,听说还能占卜,你说我带龙珠出来的时候借我的好朋友看上一看摸上一摸,反正石鹿大人也不知道,你说行不行啊。”
皎伪果然停了脚步,明白了我的言外之音,“说话算话,借我用?”
我手直接拿起皎伪左手,呃,左蹄,握握手,“绝对算话。”
思虑半刻,皎伪回头直接下命令:“此五人此番我为领路,大家各处相告,不得伤害他们。”,
我拍手,赞道:“小兔子就是小兔子,有气势!”
闻此皎伪又朝我翻了个白眼。
祁慕也跑了过来,一脸开心:“我看你第一眼就觉得你是好人,果然你就是一个好人。”
我摸摸鼻子有些心虚。
“那个,”祁慕摸摸头,脸红红地开口:“那个,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能告诉我吗?”
我斟酌,还是如实相告:“苏璃茉,琉璃之璃,茉莉之茉。你叫我璃茉吧,反正都行。”说完又恨不得打自己嘴巴:苏璃茉啊,你笨啊,看人家笑得纯良就以为人家是小绵羊啊,干嘛如实相告,说不定这家伙就跟那个皎伪一样都是披着善良外衣的腹黑狼。
“璃茉璃茉,你的名字真可爱,不过你为什么要蒙着一层白纱啊,是有什么侠女情结吗?”祁慕完全没注意到我的懊悔,依然一副自说自话的样子,果然天然系是我最讨厌的类型了。
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你怎么废话那么多,当然是因为我丑,丑得惊天地泣鬼神的那一种,这个回答你满意吧!”转头又看着他一脸灿烂的样子,我一巴掌呼在了他的脸上:“别想转移话题啊,不是说把黄金给我吗,你怎么还揣在自己怀里啊,想反悔啊!”
祁慕后知后觉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赶紧取下颈上的黄金牌子给戴到了我的脖子上。我美滋滋地握起这个牌子,眼里都快要冒光了,这色泽,这弧度,啧啧啧,真是赏心悦目啊。
看我如此喜爱,祁慕拍了拍沉浸在黄金的我的肩膀,笑嘻嘻地说:“你这么喜欢黄金,这么俗气的东西、、、、、、”
什么?俗气?我狠狠瞪了毫无知觉已经得罪我的祁慕,说到:“你懂什么,乱花渐欲迷人眼,唯有黄金得我心。世间纵有千万好,不如黄金懂人心。懂吗?黄金气质这么好,哪里俗了,我的愿望就是造一个黄金屋,整日睡在黄金上,每天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爱的黄金色,这种情操你理解的来吗,你这个呆头呆脑的笨蛋。”说完还不过瘾,加上一句:“不懂别乱说话,别侮辱黄金!”
大概这个傻子也知道我生气了,赶紧补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想说这么俗,哦,我说错了,这么有气质的黄金我家里有好多,这个黄金牌子就是我祖奶奶逼我戴着的,我因为觉得这个牌子太、、、、、、太大了才藏在了衣服里面的。你别误会,我没有诋毁黄金的意思。”
这话里的意思,这傻子家里还有很多的黄金?要不要等有机会去这傻子家去偷,不,是去拿几块好好玩玩。想想就好激动。
大约是看我们聊天太过投入了,皎伪不爽地插了进来:“好了,还有没有完,正事还没有办呢。”
瞧我这记性,我回道:“好啦好啦,现在就去,那流金洞不就在前面了吗,现在过去不就好了嘛。”
皎伪看了我一眼,不满溢于面容之间。
半刻他从身下掏出一块手帕,那手帕洁白如雪,针脚绵密,线条柔和,一朵血色寒梅缀在期间,更添几分冷傲。我点点头,心想这手帕还挺漂亮。
伸手接过,我发问:“这手帕怕是用什么传说中的天蚕丝之类的东西做的吧,可以托住龙珠?”
皎伪回道:“上面的包裹之物不过是俗物,里面的才是可承托龙眼之物。”
我赶紧打开手中的手帕,看到里面的东西我一阵失望,只见里面放着的一片不知是何年间生产的手帕,这片手帕上粘一团或红或黄或绿或紫或蓝的残渍,边缘本来圆润的角由于年久已经破损,抽出了几丝棉线。
我抽抽嘴角:“你确定没弄错?确定主角是这只脏到发黄的帕子而不是上面这只?”
“少废话,去完成你的任务就是了。”皎伪不耐烦地摆摆手,示意我赶紧离开。
我瞪着白眼向洞口走去,听得皎伪在我身后补充:“此手帕为石鹿大人的宝贝,可不能有所损伤,必须同龙眼一起完璧归来。”
我故意挥着那枚随时都会碎掉的手帕摇了摇,已示明白。至于后面皎伪心疼的抽气声与冷眼就不在我考虑范围内啦。
祁慕也在我身后喊:“璃茉,你要不要我们陪你一起去?”
我分神向后一瞥,祁慕这大傻子,没看到他的同伴都紧张地拉着他的衣袖吗。
“不用,我怕你们过来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乖乖呆在小兔子的保护区吧,你们太弱啦!”
又成功地拉了一波仇恨,我表示很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