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璟轩一大早就带着杀手埋伏在沈砚南的住所。
沈砚南正背起竹篓准备上山时,母亲急急忙忙从屋内叫住了他:“今天就别上山去了,在家歇一天吧!”沈砚南正要拒绝时,沈逸之走上前拿下了他背上的背篓,桃花卧在他的脚边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如此情景,他也不忍心再拒绝了。“那今天我下厨给你们做好吃的。”沈砚南笑着说道。
“你呀,真是闲不下来。娘有你这么一个孩子,这辈子也算是满足了。”沈逸之抬着头看着高大的沈砚南,想起去年的时候他还比自己矮一点,今年自己都要抬着头望他了。
“娘,您这么辛苦,这些都是应该的,而且我做的这些远不及您的万分之一。”沈砚南轻轻将母亲朝屋内的方向推,“母亲,您去休息吧,这里就交给我以及她来负责吧!”沈砚南一脸宠溺地看着脚下的桃花。
孟璟轩等人埋伏在屋外,迟迟不见人出来,便决定带着人从正面进攻。他一脚便踹开了大门,环顾四周以后便让其余人悄悄进来,“记住,务必不留一个活口,以免未来平生事端!”交代完以后,他们便蒙上面开始行动。
沈砚南听见门外动静,立即警觉起来小心翼翼从窗户缝隙观察情况。看见有一伙蒙面人进来,他将手中的菜刀紧紧握在手里。本打算等这些人靠近时再开始行动,岂料沈逸之从屋内径直走出,正面迎上了孟璟轩。孟璟轩立即挥刀朝沈逸之砍去,沈逸之吓得赶紧往回跑。沈砚南见状立即抛出手中的菜刀,菜刀以一个完美的弧线飞向那群蒙面人。
孟璟轩立即拿起手里的刀抵挡,死命抵抗之下才将这把菜刀拦住去路,自己也因为惯性仰面倒在地上。身后的那群人见少爷跌倒。纷纷向后退了一步。“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
沈砚南此时分身乏术,无暇顾忌母亲,只能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再把母亲带在身边保护。他抄起地上晾衣服的五尺竹竿,将一头对准敌人。孟璟轩冷笑一声:“蠢货,拿一根破竹竿还想抵挡我们的利刃?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做以卵击石!”
即使在这么危急的时刻,他还是没有忘记师傅的教诲:不可杀戮,不可欺弱。他拿着竹竿运用巧劲去攻那些蒙面人的弱处,不到一刻功夫,这些人全被他打倒在地,一脸痛苦在地上呻吟。
“沈砚南,我劝你最好能识实务!你娘还在我手里呢!”沈砚南顺着声音望去,孟璟轩正拿着刀挟持母亲,一步一步朝着沈砚南逼近。
“砚南,不要管我!你快走!”沈逸之朝着儿子大喊。孟璟轩将刀逼近沈逸之的脖子,不耐烦地说“老实点!不然现在就送你上路!”
“不要!”沈砚南立即制止。
“那你就乖乖束手就擒。”孟璟轩轻蔑地看着他。
沈砚南扔掉手中的竹竿,将双手举在耳边。蒙面人一个眼神,后面的人便将沈砚南钳制住了。孟璟轩将沈逸之放开,走向沈砚南。
“你可真是听话啊。不过你应该记住:听话不一定就会得到你所想的结果。比如现在这样。”说着,孟璟轩将手中的刀向后甩出去,沈逸之中刀倒在地上。
“母亲!”沈砚南声嘶力竭地喊着,想要挣脱束缚却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沈逸之失去气息。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好可怜哦!”孟璟轩拽着沈砚南的发髻,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沈砚南面目狰狞地盯着那双凶残的眼睛。
“你踩到了老虎的尾巴,我无非是咆哮一声出出气啊!”孟璟轩开始笑起来,笑声仿佛刺破了天际,一时间乌云蔽日,满目昏暗,雨点也纷至沓来。
沈砚南低着头冷笑一声,“哼,我们命如草芥,你们又凭何高贵?”
孟璟轩挥动拳头,精准打在了沈砚南的左脸,“就凭我们生来比你们高一等。看你现在这个样子,真是不忍心杀你啊!那我就发发善心,让你多活一会儿吧!哈哈哈哈!”
“你最好快点杀了我!我还能感激你一下,不然我化成地狱里最凶残的恶鬼找你寻仇,饮你的血,啖你的肉,将你挫骨扬灰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好啊!成全你!”说完,又一拳挥在沈砚南的右脸上。“我就是要看你怎么化成厉鬼来报复我。”孟璟轩贴近沈砚南的耳朵,用极度温柔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躲在一旁的桃花看着沈砚南不断受折磨,咬牙切齿地想杀了那个蒙面人,可惜自己无能为力,如果能代替他去死就好了。
过了一会儿,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沈砚南跌倒在雨水中,孟璟轩一脸嫌弃的表情,“真是不经打啊,才这么一会儿就半死不活了。那算了,给他个痛快吧!”话音刚落,手下便将沈砚南抹了脖子,鲜血瞬间便染红了周围的雨水。孟璟轩在确定沈砚南死透了以后,才带着手下离开了。
桃花见他们走远,急忙上前查看沈砚南的情况。“完了,身体都凉透了。”桃花用鼻子嗅了嗅沈砚南的气息。在这一刻,她的脑中闪过无数画面,都是父亲教她去哪里吃饭,去哪里玩耍,还有少量练法术的情景。“真是,都怪自己当初没好好学习法术,这下好了,废物一个!老爹,您就不该这么宠着我!您现在要是在的话乱棍打死我的心都有了。”
这时她偶然看见自己猫爪上的印记,那是小时候自己故意划伤的。她这才想起父亲当面跟她提过命运缔结术,和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缔结命运契约,就可以让对方成为自己的奴仆。她当时很想和陆星至缔结契约,就划伤手腕滴血去找陆星至,结果被父亲关祠堂里教训了一顿,这件事她从来都没有告诉陆星至,只有这个伤留下来提醒她小时候做过的荒唐行径。
“对!缔结契约!只要缔结契约应该就能救他!”说着,她将自己的爪子放在刀刃上一划,血便顺着伤口流了出来。随后她将爪子按在沈砚南的脖子上默念咒语,一束蓝色的光芒立刻散发在两人接触的地方,从光芒中幻化出一个可爱的契约精灵。
“你愿意让他成为你的奴仆吗?无论风吹日晒雨淋,都愿意让他洗衣做饭扫地。”“当然愿意啊!做饭这么好吃,不要白不要!”
“你愿意成为她的奴仆吗?无论风吹日晒雨淋,都愿意帮她洗衣做饭扫地。”“......”
“奴仆没有回应,此项契约无法缔结。”契约精灵打了个哈欠,准备离开。
“别走啊!就是因为他死了,我才想到这种办法来救他的。”桃花焦急地回答。
“呜呜呜,真感动!可是他已经死了,如果你要救他,就是违反了天命!”精灵一本正经的看着桃花。
“不惜一切代价我都要救他。”
“他是你的意中人?”精灵一脸吃瓜表情。
“不是。他只不过把我带回了家而已。”桃花没有继续说下去。
“那我就不管了!我只救有情人!”
“别别别!我真的要救他,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桃花再次恳求精灵。
“要救他也不是没有办法,只不过需要你用同等的代价来交换。”
“你说,只要我有的,我都可以拿出来。”
“也包括你的命吗?”精灵疑惑得看着她。桃花使劲地点着自己的小脑袋。
“那你必须得拿出你一半的寿命来替他续命。我先探探你还有多少的寿命可以存活。”精灵轻轻挥了一下手指,一颗微小的光珠停在桃花的脑门上,片刻后,光珠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像个泡沫一样破了。
精灵瞪大眼睛,盯着桃花,“你......你......你......是正常生物吗?”
“当然是啊,我现在不就在你面前吗?一只可爱的小猫咪。”桃花朝着精灵眨眨眼。
“不,我是说你的本体是什么?”
“人。后来出了变故,现在被迫寄身在猫的身上。”
“你明明只有一魄,连一个完整的生命都算不上。按道理来说,你也应该死了!”精灵一本正经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