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话题人生》，我是主持人奚同。今天我们的嘉宾，她出生在北京胡同，十八岁，天之娇女，但在前不久她经历了一场血淋淋的网暴。”
慕蓢按照流程问好。
“可以简单跟大家聊一下你的家人吗？”
“我记事起，家里算我一共是七个人，奶奶梁紫心，爷爷慕常，姥姥司见微，姥爷季成谷，父亲慕城，母亲季妤。前不久得知我还有一位小姨，叫司锁。”
“他们是做什么的？”
“奶奶和爷爷是翻译家，姥姥是京剧团的副团长，姥爷是美院教授。父母是中医院的医生。小姨是京剧团演员。”
“您的家人都很优秀。根据资料，其中六位家人车祸去世，后来出现了物证，是谋杀案。目前案情有进展吗？”
“还没有。”
“他们去世的时候，你去了现场，当时大脑里在想什么？想他们离开了你，再也不会回来，再也见不到了。还是想你变成了孤儿，你往后的人生怎么办？”
“我在想…为什么他们要遭遇这种事情？”
“没有为自己考虑吗？毕竟去年你只有十七岁。”
“后来有想过。”
“想过死吗？”
慕蓢一愣。
导演李朋和台下的观众也是错愕。
奚同在业内以温柔的谈话方式出圈，现在问出这句话，显然有些反常。
“没有。”
“能说一下是什么让你这么坚强吗？他们给予你的爱？”
“对。”
“但他们已经离世了。”
奚同绵里藏针，终于扎到了慕蓢的心脏上。
“即便他们走了，他们的爱也会随着每一天而增加。”
“是吗？怎么理解？”
“思念，我们对彼此的思念就是爱。”
奚同涂着大地色眼影的眼眸稍许怔住，随之台下观众跟着指挥的场记鼓掌，李朋对着麦道：“奚同你问问题的方式调整一下。”
一旁副导演小声道：“她这么问效果好。”
李朋呛道：“问候人家八辈祖宗效果更好。”
做完节目，慕蓢准备走，奚同喊住了她。
“你和万昀臣挺可惜的。”
慕蓢压眸。
“你想说什么？”
“我是真心觉得你们可惜。虽然我现在跟他在接触中，也有很大可能会结婚，但我还是替你们感到可惜。”
“是可恨吧？”
慕蓢丢下一句就走了。
出了演播室，撞见了许晚露。
“你怎么在这儿？”
慕蓢不想搭理她，她跟上来，抱着胳膊，“你该不会是跟同同姐一起录节目吧？你知道她跟万昀臣相亲的事情吗？”
她脚步一顿。
“许晚露你怎么这么闲呀？”
“哪位千金大小姐不闲？哎，话说，明逸好多了你知道吧？”
“……”
“不知道？对，乔家出事了，圈子里的事儿自然不知道。”
慕蓢没搭话，回身刘丝拿着手机快步过来。
—
赶到张倩家，房子里每个人脸上都紧绷着。
“一个多亿我们都凑不出来，六个亿怎么凑？”
辛曼父亲辛风磊叹气说着，张倩歪头，“把这套房子卖了。”
“我们住哪儿？再说这套房子卖那一千多万，能把死期改有期吗？”
“那我也不能眼看着他们那个家散了。”
辛曼看向一直不说话的乔允娜。
“事到如今，你不想找江章东也不行了。”
“找了，但是他已经把我拉黑了。”
“你给万总打电话，通过他找。”
“你怎么不明白？他之前给我钱是因为那时候他对我还有感情，现在都过去两个月了，他女人都得换几个了，还记得我是谁呀？”
“无论如何你试试啊？万一他肯借你一点儿呢？”
乔允娜不接话。
慕蓢在旁暗暗想着还能找谁，手机响了，她回身推门出去。
“斯京哥哥。”
“在忙吗？”
“嗯，我今天有点事情。”
“什么事？我能帮上忙吗？”
慕蓢略顿。
半小时后他开车到了小区门口的咖啡店，坐下喝了一口咖啡，道：“还差多少？”
“五亿整。”
“数额不小。”
“嗯。”
“走吧，去找我爸商量一下。”
慕蓢没想到他这么好，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睛，“谢谢斯京哥哥。”
她跟他去了兴辉科技。
秘书带着进门，里面还有人，熟人江章东，穿的人模狗样的，带着助理，看起来是过来谈工作。
“呦，斯京，灯灯……”
蒋斯京这段时间一直没去茶馆儿，没想到再见，俩人已经走的这么近了，江章东诧异，但没表露出来，还跟平日一样略带懒散地打招呼。
慕蓢虽然气他，但总不能不回应，勉强小声回道：“章东哥。”
两人坐下来，蒋斯京看了眼茶几上的提案，道：“这是什么？”
“现在不是AI盛行吗？房地产，医院还有养老院都要做这种Ai支持，我就想从叔叔这里，定制模块，做些生活辅助设备。”
“那我当江总的第一个客户。”
“敢情好。”
江章东应着，感觉他们有什么事，喝了杯里的茶，“叔叔，等您看完提案我们再聊。”
“好。”
等他走了，蒋怀看过来。
“你们过来是有事吧？”
“嗯，爸我想借点钱给慕蓢。”
蒋怀微微皱眉。
“开医院的时候账上不是给你留了七千万吗？”
“要借的数额有点大，五个亿。”
“多少？”
“五个亿。”
蒋怀深端起茶杯，沉默片刻，“什么事情要用这么大笔钱？”
“乔国栋的案件您应该略有耳闻吧？他是我发小的父亲，我家人走后一直住在他们家，叔叔对我非常好，所以我想帮忙。您放心，钱三年内我一定还清，还有利息也不会少您一分。”
“三年，你靠什么赚那么多钱？”
“不光我自己，还有一大家人。”
“行，我一会儿给银行去个电话。”
慕蓢一怔。
“叔叔您是答应借给我？”
“嗯。”
慕蓢激动坏了，道：“谢谢叔叔，谢谢您。”
蒋斯京看她高兴自己也高兴，转目看向蒋怀，“谢谢爸！”
出了门，慕蓢就等不及给允娜打电话，“真的？浪浪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
那头的乔允娜刚刚都已经做好找个老男人卖身的打算了。
“你问下斯京哥哥，哪天有时间我请他吃饭？”
她转目告诉身旁的人。
他打开副驾驶车门，“等叔叔的案子判下来后，再请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