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蓢说完回身进了门。
百色大门哐——一声关上。
男人沉了口气,怀里手机震动。
回了大院儿。
万首昂抱着旗旗上前,“你小叔回来了。”
孙琳笑着给万昀臣倒茶。
“刚才聊完颁金节的事情,师傅正好电话说给你们选出了结婚的好日子,电话问了奚同,她说你来定。”
万昀臣坐下,接过红纸,最近的是年底,最远的是明年秋天。
“秋天。”
万和华偏头,“三十而立,不错。”
金秋倒不满意,“明年年底结,那便要等到后年才能再抱孙子,我们这一双耄耋老人,等得了吗?照我说,就今年腊月。你说呢俞瓀?”
她让儿媳帮腔。
俞瓀随即点头,“万万,听你奶奶的,就选第一个日子。”
他的小叔万孚和小婶朱娟也跟着说。
男人在嘈杂中平静应了声,喝了口茶,沿着深沉的红木楼梯,上了楼。
—
这边奚同坐在车里,看着被雇佣者发过来的一组照片,刚刚发出去的微信有了回复。
她看了眼,第二天开车到了798的一家画廊咖啡店。
二楼。
池影正一身休闲穿搭,戴着墨镜,站在一幅男女相拥的油画前,奚同打量了一眼,脚上一尘不染的裸色高跟鞋抬起来,不紧不慢地走到她身旁。
“这是万昀臣的喜好。”
“嗯。他爱赏画,BJ大大小小的画展,我常陪他去。”
池影回身走到窗边位子前。
“同姐喝什么?”
“意式。”
池影看向服务生,“来杯意式。”
服务生走开,她将墨镜放到桌上,“您派人查我?”
奚同顺着一步裙坐下来,“哪个女人能不好奇自己未来老公的初恋呢?只是没想到一查查到了你的真实身份。”
“我没有问题。”
“虽然我不知道那个真的开开在哪里,但看她和万昀臣肯定有更多的相处细节是你不知道的,如果对峙,你肯定露馅。”
池影端起椰奶拿铁喝了一口。
如果被万昀臣知道她这么多年一直骗他,他就算不毁掉她,也从此不会再见她了。
奚同浅笑。
“不过你也别紧张,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我保证不揭穿你,也绝对不会再提起此事。”
“帮什么?”
“慕蓢,帮我把她从万昀臣身边彻底赶走。”
“据说她失忆了,现在就是一个单纯天真的十八岁少女,没有之前的感情牵绊,不会成为你的威胁。”
奚同早就知道她失忆。
服务员端上来咖啡,她搅动着,“可万昀臣记得……”她拿出手机,点开昨晚派去的人在BJ别墅面前拍到的撑伞的一组照片。
一黑一白的两柄伞,一深一浅的穿搭,看起来在两个世界,但因为他们望着彼此,所以能听到心动的声响。
奚同端起自己的手冲咖啡,闻着它的醇厚香气。
“看这个样子,他是想重新开始。”
“但我也想不到办法。”
“蒋斯京……你不是很熟悉吗?之前他们两个差点订婚,最后出了岔子也是可惜,你帮帮忙撮合一下,也算是件好事。”
“我贸然过去,他会怀疑。”
奚同抿了口咖啡,放下来。
“演员不是都容易有些焦虑,失眠……”
池影明白她的意思。
喊完咖啡两人下楼,奚同将精心准备的一束蝴蝶花束递给她,“恭喜电影破三十亿!”
“谢谢同姐。”
池影回身上车,助理发发回头道:“影姐接下来去哪儿?”
“康仁心理医院。”
“您怎么了?”
“别慌,我去看位哥哥。”
到了地方,发发停着车,她戴好墨镜进了门,前台小高站起身。
“请问有预约吗?”
“蒋医生的朋友,刚才打过电话。”
“奥奥,那您请跟我来。”
上了三楼办公区,小高带她去了他的办公室,“您喝什么?”
池影摘下墨镜,温柔一笑,“来杯茶。”
“您是…池影?”
“嗯。”
“我刚去看了你的电影,哭死我了,你是不是因为演这部戏演的走不出来?”
“受了点影响。”
“希望你没事,我去给你泡茶,稍等。”
池影在他办公室喝了会儿茶,男人敲门进来,金丝眼镜,白大卦,蓝色衬衫,一身干净利落。
“久等了。”
“斯京哥,这是导演昨天送的两套化妆品,我借花献佛,您带回去给阿姨和斯爱姐。”
他帮她添上茶水。
“不只是为了送礼物吧?”
“最近心情时好时坏,就想起斯京哥您了。”
“我看了你的电影票房非常好,应该不是工作上的问题,那就是感情上的。”
“看出来了,对,自从万昀臣和奚同订婚,我心里就特别难过。对,慕蓢失忆你知道吗?”
“知道,去看过她一次,但是没聊什么。”
“奥。”她坠目,“最近她和万昀臣又走的很近。如果斯京哥对慕蓢还有想法,您就得抓紧了,别像我,磨磨蹭蹭,最后变成了这样。”
蒋斯京温和点点头。
“明白。”
—
万昀臣开完会,过来接慕蓢去工地勘察。
进了小区,杨莫一脚刹车。
蒋斯京和慕蓢在门前面对面站着。
他们望着车里的人,车里的人睨着他们,如此僵持了一分钟,慕蓢转身朝他这边走,杨莫也踩了油门,到了跟前,男人落下车窗。
“为什么不接电话?”
“在家里,没带出来。”
“快去收拾一下,我在这里等你。”
慕蓢应了声,跑到蒋斯京面前,“斯京哥哥,我现在要跟万总去工地,回头再聊吧!”
“嗯。”
蒋斯京温和笑了笑,转身上了车。
慕蓢进门换了身衣服,提着包拉开车门,男人曲手拖着腮,又冷又浓的眸子盯着她看。
“蒋斯京找你干什么?”
“你认识斯京哥哥?”
男人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跟她说,“等直播结束,我每天都带你去针灸。”
去了工地。
一组的人都在。
看到他们一起下了车,几人同时皱眉,姚静道:“他们该不会又又又又和好了吧?”
王西元笔敲着本子,“当小三儿?”
温晴摆头,“她腰杆儿那么硬,不可能。”
霍喆讥笑,“腰杆儿再硬,能硬过人家万家的背景?”
张响脚下撵着石块儿,眯着小眼睛,“小三是狐狸精,我们是牛马,只有有钱有势的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