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罢了罢了,这时间都过去了半个时辰,那边应该结束了吧?即便是还没有结束,以她如今修炼《琅嬛心经》三重的水平,自保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想明白之后,刘桂香望向五妹七妹叮嘱道:“柔儿,朵儿,你们在这里等四姐,四姐刚才掉了东西在桂花树那边,过去找找”
寻了一个撇脚的借口,刘桂香说服了两个妹妹,拔腿朝着桂花树的方向而去,越靠近桂花树她越能感觉到浓重的血腥味。
“不好,有人受伤了!”刘桂香自言自语道,同时一双眼睛警惕的盯着四周。
桂花树下,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躺着,刘桂香走进之后,发现这个人出气多进气少,生命迹象渐渐的在减弱
蹲下身来,检查了一番之后,刘桂香不得不感叹这人生命力顽强,浑身上下中了那么多刀,血都怕是流了一半了,既然还能在关键时刻护住心脉。
鬼使神差的,刘桂香竟然将这个受伤的男人弄进了她的随身空间,甚至还在空间里头给救治了一番,将伤口什么的仔细包扎起来。
空间里的时间相对外头是静止的,刘桂香担心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这个男人醒过来,日后出去暴露她空间的秘密,便用《琅嬛心经》三重布置了一个大概十多平米的结界。
想了想,又给弄了一些食物和丹药,放在男人能伸手拿到的地方,这才闪身出了空间。
看到桂花树下几棵小桂花树,刘桂香又动用意念,移了几棵到空间里,山脚的空地上,而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空间里山脚下长着几棵五六米高的枣树,树上挂满了青翠欲滴的枣子
这是她之前随手扔进来的枣核,既然发芽了!而且还结了这么多的果子。
天空中传来一阵轰隆隆的雷声,将刘桂香从震惊之中拉了回来,连忙拔腿朝着五妹七妹所在的方向跑去,心中暗道天公不作美,怎么就给打雷了呢?
刚入七月,这雨水还是说来就来的时节,若不快些回去,只怕她们姐妹要被淋成落汤鸡
下河村的打谷场中,分给各家晾晒稻谷的场地上,刘家的男丁们正在这里抢着将晒在打谷场上的稻谷收回家去。
刘桂香姐妹三人堪堪在大雨落下的前一秒进了家门,刚放下猪草,豆大的雨滴刷刷的往下落,院子里很快就汇成一条条小小的溪流
刘家田地多,粮食多,人也多,但是人多谁都不愿意多做活,故而最后一趟晒得半干的稻谷生生的被雨淋湿了,男子们身上也是湿淋淋的。
周氏看着泡了水的稻谷,脸色立马阴沉了下来,眼刀子直往浑身湿淋淋的男人们身上刮,好像那箩筐里头的稻谷才是她儿子孙子,活生生的大活人便不是一般。
“爹,三哥,六弟,快进屋换身干衣服,要是生病了,可得生生熬着”刘桂香站在西厢房门口,扬声对着刘明礼父子三人出声。
七月的天气,虽然还是很热,但是淋了雨就是淋了雨,毋庸置疑,爹和六弟身体强健,淋点雨倒是无事,可是三哥自小便身子弱,这些年也没能好好的养好身体,要是淋雨得了风寒,那可不是小事。
刘明礼父子三人应了一声,朝着自家的屋子过来,而就在这时候,正房刘安和周氏夫妻二人的屋子里走出来一个人,阴沉着脸望向刘桂香:“果儿,都是庄稼人,淋点雨没什么的,若真是生病了,你爷爷奶奶定会出钱给医治的,怎么就成了生生熬着呢?”
刘明贵话里话外,是对刘桂香不满。
揭露刘明贵嘴脸
刘桂香嗤笑,目光灼灼的望向刘明贵,眼中的嘲讽是那般的明显,好一个冠冕堂皇的刘童生,都在自家院子里又没有外人,何必装模作样呢?
真要生病了,周氏会舍得出钱请大夫,原主割腕自杀,血流了一地,一开始不也是连个大夫都不愿给请吗?说这些话,完全是自欺欺人罢了。
“是啊,果儿,你十二叔说得对,咱们家可是下河村的大户,有头有脸的,家里人生病了,怎能不请大夫呢?不是小姑说你,你这孩子,就是心气太高,加上之前的事情,对你爷爷奶奶生了怨气”刘芳儿斜靠着正房门槛,挑衅的望向刘桂香。
一个贱丫头片子,有什么好精贵的,害得她下地干了几天活,如今有十二哥帮着,她定要让她知道好歹,再不敢如此作妖!
刘桂香听着这话,气极反笑,阴森森的目光望向刘明贵刘芳儿这对兄妹,嘴露出一抹鬼魅的冷笑。
“十二叔小姑这话说得可真是好听,家里头什么情况,你们不知道吗?你们说的这些话,也就是外头骗骗村子里的人而已”
“我是生了怨气,那又怎样,小姑可别忘了,我为什么割腕?我割腕之前,你说了什么话,不用我说出来吧!你自个儿心里头应该明白。至于爷爷奶奶,这么多孙女,不缺我一个,若不是为了面子,只怕到最后血流干了,还不打算请大夫呢?”
说话间,刘家各房的人,齐刷刷的聚集在各自的屋子门口,有担忧身为,也有持着看好戏态度的。
刘芳儿面色惨白,求救般的望向刘明贵,期盼着刘明贵帮她说两句话。
她还要嫁到镇上做少奶奶,可不能坏了名声啊!若是刘桂香出去一宣扬,她只怕是要和秦家秦娟儿一样,在家做老姑娘了
正房里传来嘭的一声,刘桂香面色如常,三房其他人则是胆战心惊的站在自家屋子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刘明礼和杨氏想要出去,却被刘柔儿和刘朵儿一人一个拉住了。
“三哥,三嫂,这就是你们教出来好女儿吗?没大没小的,简直有辱刘家门风”刘明贵被刘桂香毫不客气的怒怼回去,憋红了,阴沉沉的对着三房的屋子扬声开口。
虽是询问的语气,但是话里头的怪罪之意却是那么的明显。
屋子里的刘明礼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被一旁的杨氏摇了摇头制止了,杨氏已经从五女儿那里得知了四女儿的打算,说实话,她心里头也是这样盼着的
刘桂香轻笑:“十二叔,你可是咱们刘家的童生,如此对兄长和嫂嫂说话,这便是你所谓的刘家门风吗?十二叔,侄女劝你一句,不是读书的料就别去浪费银子了,为了你一个人上私塾,一大家子人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你良心上过得去吗?”
毫不留情的一番话,刘家院子里一下子炸开锅了。
什么,不是读书的料?那他们这些年岂不是白辛苦了
“对了,十二叔,听说咱们大燕国科举考试,除了看学识,还看人品呢?你如同吸血的蚂蟥一样吸刘家人的血,不知道县衙会如何评定你的人品。”刘桂香再次抛出一个炸弹,刘家院子里彻底炸开了锅。
正房里头的刘安,阴沉着脸,思索着刘桂香的这番话,心里头想着,这些年他是不是做错了,由着周氏这婆娘压榨其他儿子,只为了刘家能出一个光宗耀祖的
人品?老儿子的人品的确不怎么样?前些日子农忙过后,他出门在村子里溜达,村子里的老人们还问他怎么他家老儿子农忙也不在家里帮衬着干农活呢?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老儿子去拜访同窗好友去了
可这话说出去没过半天,便又有人说在镇上的茶楼门口瞧见他老儿子喝茶听戏。
周氏瞧着刘安阴沉沉的脸色,心里头着急的不行,嗫嚅了许久,方才试探着开口:“老头子,你可不能听果儿那贱丫头胡说,咱们明贵就是考秀才做大官的命,那贱丫头是嫉妒她十二叔呢。”
“你给我闭嘴”
刘安恨恨的看着周氏,心里头将一切过错全都归咎到周氏身上,认为是周氏这个当娘的没教好老儿子,让老儿子养成了还没考上秀才,就忘了自家出身的性子。
周氏心中怒气蹭蹭的往上冒,但是瞧见刘安不为所动,只得在木板床上不停的挪动着屁股,显示她心里头的着急。
正房门口,刘明贵没了往日的温文儒雅,面目狰狞,刘芳儿瞧着这样的十二哥,心里萌生了退意。
这还是她温文尔雅的十二哥吗?不是
这样的十二哥,连她那会拿袜子堵着七嫂嘴,关起门来打人的七哥都不如。
透过雨帘,刘桂香目光不躲不闪的对上刘明贵,再次开了口。“前些日子侄女可是听说,十二叔和同窗上迎春院呢?不知是有人以讹传讹,还是确有其事呢?”
此话一出,刘明贵眼神之中难掩慌乱之色,其他的刘家人隔得远看不清,但是自从饮用了空间灵泉水耳聪目明的刘桂香,和距离刘明贵比较近的刘芳儿却是看的清清楚楚。
“想来各位叔叔伯伯,哥哥姐姐们还不知道吧?迎春院可是咱们宛平镇有名的青楼,咱们下河村村东头张家的张翠莲便是被卖到迎春院的”刘明贵逛妓院这件事情,其实是原主在挖野菜的时候偶然听人提起的。
原主心里头是不相信的,但是刘桂香却觉得无风不起浪,最重要的是,那传出这话的人,还是张翠莲的同胞哥哥
刘家人听到刘明贵逛妓院,纷纷议论开了,刘明贵颤抖着腿,哆哆嗦嗦的指着刘桂香:“你胡说,我是堂堂读书人,怎么会去那起子肮脏的地方。”
面上故作淡定,但是眼底的心虚却是出卖了他,刘桂香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望向刘安和周氏的屋子,等待着刘安和周氏坐不住了,冲出来
只可惜,刘桂香忽略了刘安的淡定,也忽略了周氏对刘安的畏惧,都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见人出来。
大房的心思
轻笑一声,刘桂香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冷笑。
“哦,对了,我还忘记了,张翠莲的哥哥还说,伺候十二叔的那个姑娘,是个染了病的,不知十二叔这些日子身子可有不舒服”
好一个沉着淡定的刘家当家人,她还就不信了,她说刘明贵沾染上了不干净的病,还能继续稳坐钓鱼台。
刘明贵脸色惨白,仔细一回想,他这几日身子的确是有些不舒服,特别是私密的地方,总是容易痒,特别想挠
难道是真的沾染上了不干净的病吗?
跌坐在正房门槛上的刘明贵,满心的绝望,怎么办?
怎么办?他真的沾染上了不干净的病,他怎么去考科举,怎么考秀才
周氏再也坐不住了,冲出来,扯着嗓子,对着刘桂香大声吼道:“你个小贱蹄子,给老娘闭嘴,明贵怎么会去那样的地方,还沾染上那样的病。”
话未说完,眼角余光瞧着老儿子跌坐在门槛上,丝毫不顾及形象,周氏到了嘴边的话,生生的打了个结。
不会是真的吧!
她的老儿子真的得了脏病
“老天爷,你怎么不开眼啊!明贵,我的儿啊!”周氏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想要去拉门槛上的儿子,却又心生畏惧,最终只能大声哭着发泄心中的不甘。
周氏多么希望一切不是真的,多么希望她的老儿子没有染上那样的病,然而一切事实告诉她,三房贱丫头说的都是真的,她的老儿子去逛了妓院,还染上了不干净的病
刘桂香嘴角上扬,扯出一抹嘲讽的冷笑。
人贱自有天收,刘明贵满脑子坏水,如今自作自受了,只是不知道刘家一下子没了多年的期望,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她那些叔叔伯伯,伯娘婶娘,除了个别几个老实巴交的,其他的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都盼着刘明贵一人得道,她们跟着鸡犬升天呢。
转身进了屋子的刘桂香,面对爹娘,哥哥,弟弟妹妹,八九双眼睛,十分淡定。
她今日所言并非信口开河,都是有理有据的。
早上刘明贵和刘芳儿在正房门口的那一通算计,她可是听的一清二楚,这才会在一回来便寻了机会,先发制人
老实巴交的汉子刘明礼望向自家四女儿,踌躇了许久,方才鼓起勇气出声询问道:“果儿,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你真的听人说你十二叔去去了迎春院?”
三房除了两岁的刘青儿和半岁的刘旦之外,其他的皆是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刘桂香,期待着刘桂香说她是胡乱编的。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