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贵人,便是你们惹不起的人!”车夫一挥马鞭打在那两个夫人的身上,两个妇人发出惨叫声,才没有那么嚣张了,“大胆刁妇,冲撞贵人,你们可知何罪?”
这时,小女孩连爬带滚的向马车夫爬过来,嘣嘣地磕头,苦苦的哀求,“贵人爷爷,您救救我娘吧!求求您救救我娘吧!我娘要被大娘扒皮了,求求您救救我娘吧!鸿儿今生做牛做马做您的小妾都行,您救救我娘吧!”
“鸿儿?”
松儿认出来,这个小丫头便是自己的妹妹鸿儿,不成想自己离家不过几个月的时间,鸿儿越发的没有人样了,遂慌不择路的从马车上蹦下来,“咱娘咋了?”
鸿儿突然间愣住了,一时间不知所措,当她看清面前站着的贵人是自己的姐姐时,便哇的一声哭出来,“姐姐,大娘要给咱娘扒皮,说是给你送去,让你好好的听主子的话。要不然,你违反主子的心意,大娘就会扒下咱娘的一块皮,姐姐,你快救救咱娘吧!”
“放肆!”山杏儿和果儿跳下马车,“世间竟有如此狠毒之人!”
此时,侍卫急忙骑马过来,一下把松儿抱到了马上,“松儿姑娘,请头前带路!”
山杏儿和果儿也在侍卫的簇拥下紧随其后,马车夫则把马车安顿好,等着贵人的调遣。
京西街来了了不起的贵人很快便传开了,纷纷向松儿的家聚拢。
松儿的家说不上是高门大户,但也不是指着卖儿卖女才能生存的穷苦人家。
此时,松儿的家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人们伸头往里张望,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这家人的事,对这家人恨之入骨,止不住的连连哀叹,可怜松儿母女的遭遇。
见有贵人来了,百姓自觉的往后退了退,等把山杏儿等人让进去,复又聚在一起,纷纷议论起来。
山杏儿走进堂屋时,看见两个衣不遮体的女人蜷缩在墙角,雪白的肌肤上几道到鞭痕极为狰狞。
侍卫将一个面目凶狠的中年女人控制住,搬来一把椅子,恭恭敬敬的请山杏儿坐下。
山杏儿正襟危坐,不怒自威,道:“你叫鸿儿是吧,你给姐姐讲一讲刚刚发生了什么?”
还没等红儿说话,缩在墙角的女人偷偷地抬起头来,看见了高高在上的山杏儿,瞬间泪如雨下,发出无助、恐惧、夹杂一丝希望的叫声,“山杏儿妹妹,是你吗?”
山杏儿像是被马蜂蛰了一下,一下子跳起来,“谁?”
“我是浮萍,我是浮萍啊!”
山杏儿快走两步,走到那女人的面前,经过一番辨认,果真认出了此人正是浮萍,遂道:“我的老天爷啊!”山杏儿抱住浮萍,“浮萍姐姐,我们到处找你,你咋在这里呢?”
浮萍不是别人,正是游重山的妹妹,游浮萍。
浮萍终于见到了亲人,抱住山杏儿呜呜地哭起来,“当初出事态紧急,我娘说儿子忘恩负义,做出有悖天伦之事,她这个做娘的有教子不严之过,不死不足以平天下之悠悠众口。我娘担心我受牵连,便给了我一些银子和首饰,让我逃命去了。我在京西街开了一家铺子,听说你们到了京城,我就想偷偷地去看看你们,没成想被这家人抓住了!”
“他们有没有把你咋样啊!你被抓了多长时间了?”
“比你们早一个时辰,刚刚还被他们打了一顿。他们知道我是孤身一人,早就盯上了我!”
浮萍说完,抱着山杏儿呜呜地哭起来。
往日的好姐妹落到如此田地,山杏儿心如刀绞,义愤填雍,誓言要将这家人送入十八层地狱。
果儿很懂事,急忙接替山杏儿安慰浮萍,让山杏儿处理正事。
松儿磕头如捣蒜,声声哀求,“主子,松儿自知没脸求您就奴才的娘和妹妹,但是松儿还是请主子救救奴才的娘和妹妹,生生世世,松儿做牛做马报答主子的大恩大德!”
“松儿,你起来说话!”
“鸿儿,你来说说,你大娘为何要给你娘扒皮!”
“贵人,我姐姐被端王府的主子买走了,她们没有别的要求,只要求我姐姐听从主子的指使便可。可是我姐姐总是不听主子的话,我大娘很生气,就打我娘惩罚我姐姐,把血手帕交给我姐姐,让我姐姐听话。可是前两天,端王府又传来了消息,说我姐姐不听话,要讨回我姐姐的卖身钱,我大娘不舍得把到手的钱交出去,就要扒我娘的皮,给我姐姐一点教训。”
“松儿,他们让你做啥,你没听他们的话?”
“他们让奴才在主子的花丛里下药,奴才没有去做!”
“好了,你与你妹妹暂且退下,本小姐还有话问你娘亲!”
山杏儿一抬头,且不知松儿的家已经占满了看热闹的人。
但是这些人还算是懂事,没有吵吵闹闹,只是静静地看山杏儿咋处理这家子人。
松儿和鸿儿上前搀扶起还在颤抖的女人,“娘,贵人上门了,你去给贵人见礼。”
女人身材极好,因为头发散乱,看不清面容,在两个女儿的搀扶下,给在、山杏儿见礼。
“你抬起头来!”
女儿微微地抬起头,山杏儿看见这个女人的面容,瞬间惊呆,这个女人实在是太漂亮了。
“你不用紧张,起来说话。松儿,给你娘赐坐!”
松儿找出来两件衣服给浮萍和她娘披上,才退在一旁。
“松儿娘,你不用紧张,你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你是美人中的极品,为何会沦为妾氏呢!”
松儿娘偷眼看向恶毒的大娘,吓得赶忙低下头。
山杏儿明白,松儿娘是让大娘打怕了,在自身得不到安全保障的情况下,不敢吐露实言。
“侍卫,你让那头猪老实点!”山杏儿嫌恶道:“她是必死之人,你无用太客气!”
侍卫得令,一拳头打在那大娘的脸上,瞬间两颗牙齿脱落,一口血从嘴里喷出来。
这大娘打扮得五颜六色,花枝招展,却掩饰不住她凶神恶煞的凶相,手里拿着掸子,像是华楼里的老鸨,此时却满嘴喷血,狼狈之际。
须臾,松儿娘才开口说话,但是要求单独和山杏儿讲话,山杏儿没有犹豫,便答应了。
到了单独的房间,松儿娘才讲起了她们母女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