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假的昭阳公主深刻的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知道她冒名顶替昭阳公主的人并不多,但是见她遇到灾祸避嫌的人倒是不少。
她一直想除掉幽兰以绝后患,可惜到最后,自己还是被这个女人闭上了绝路。
午时,芙蓉幽兰及一众人全部被带到金殿上,因为审理此案的人是皇上,所有一切相关人等都要在金殿之上候审,而希仁等人只负责查案。
莫愁睡到自然醒时,在工作时精心的将自己打扮一番,吃了丰富的早餐,遂利用空间混入金殿。
“皇上,您这样审案甚是拖沓,您不如用最快的办法查处此案,也免得此案闹得百姓千翻猜疑,人心惶惶。”
芙蓉和幽兰一直疑惑莫愁怎地没出现,忽地就看见莫愁出现在她们身边,甚是不解。
皇上看见莫愁,心中猛然一惊,这个女孩像极了年少时的昭阳,笑容像阳光一般温暖灿烂,充满朝气,给人希望和无限的向往。这个女孩子不就是曾经出现在他生命最后时刻的人,点燃他生命之光的人吗?
“放肆,殿前之上,岂容你擅自开口,替皇上做决断?”
说话的是魏皇太妃的儿子,年轻漂亮的瑞王殿下。
魏皇太妃十六岁陪王伴驾整整十年,独得皇上恩宠,皇上三千宠爱于一身,别的后宫嫔妃几乎成了摆设。
魏皇太妃为皇上养育了两儿一女,其中一个儿子就是瑞王殿下。
太上皇爱屋及乌,非常宠爱瑞王,并留下遗诏,只要瑞王不谋朝篡位,不同地叛国,皇上便不能削他的王位。但是,太上皇并没有说瑞王不能打、不能杀、不能囚禁,也就是说,皇上便是杀了瑞王,只要把瑞王这个王位与他一同送进棺材也无妨。
皇上驾崩那年,瑞王殿下才刚刚十岁。如今也就是二十郎当岁的年龄,生性贪婪残暴,依仗魏皇太妃在皇宫不可撼动的地位,为非作歹,早就让皇上有了收拾他的念头。
现在瑞王殿下自己光明正大的送上门来找打,皇上岂容他继续放肆。
皇上道:“殿前失仪,打二十板子,以儆效尤。”
御前侍卫奔着莫愁就走过来,皇上气得把奏折摔在地上,“瑞王殿下殿前失仪,你们朝着人家姑娘干啥去,一群没用的东西,每人领二十板子去!”
“皇兄……”
瑞王想说什么,却被几个殿前侍卫按下就打了二十板子,棍棍到肉,瑞王当场被打的皮开肉绽。
瑞王从不把这些殿前侍卫放在眼里,平日里随意打骂不在话下。现在这些殿前侍卫圣名难违,奉命行刑,手上用足了力气,再加上喊数的侍卫拖沓了一点,二十板子足足打出了四十板子的效果,瑞王这点苦算是吃上了,没有一两个月的卧床休养,怕是不能再出来作恶了。
皇上重打瑞王殿下杀一儆百的震怒让百官不敢妄言。
瑞王是先皇最疼爱的儿子,享受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殊荣。
皇上连瑞王都打了,想必皇上的愤怒已经达到了极点,毕竟此事关乎真假昭阳公主,关系着启武朝皇家的颜面,事关重大,惊天动地,百官干脆闭嘴,不再多说一句话。
今日就是昭阳公主的劫难,昭阳公主若是保得住,他们再上门祝贺也不迟。
昭阳公主若真的是偷梁换柱的赝品,那么,他们现在多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将自己陷入昭阳公主的同党之争,分分钟脑袋搬家的节奏。
聪明人明哲保身噤若寒蝉,静观事态的发展。
皇上对莫愁道:“你且说来,有什么办法可以尽快查出此案?”
“此事简单!”莫愁呲牙笑道:“既然此事已经牵涉到了真假公主,皇上便把真假公主宣到金殿,亲自进行审问,岂不是最简洁的办法吗?真假公主的案子水落石出,成太医一家的灭门惨案不就迎刃而解了吗?您老人家让这些大臣海底捞针毫无线索的去查案,你这不是徒劳无功强人所难吗?”
“之后呢?”
“之后定能有蛛丝马迹的线索,您老人家再命人顺藤摸瓜的查案,岂不快哉?”
皇上笑道:“言之有理,宣真假公主上殿,其余人者退避三舍,若有干预朕审案者,斩立决!”
经皇上召见,昭阳公主心怀忐忑,前途未卜的上殿。
幽兰则兴高采烈,志在必得,小燕子起飞似的来到殿前。
昭阳公主看见皇上心里便开始敲鼓,有一种大难临头的不祥之感,吓得眼泪流出来,瞬时间委屈的泪流如柱,“皇兄,昭阳被人诬陷是偷梁换柱的假公主,这可真是无妄之灾,祸从天降,昭阳冤枉,皇兄要为昭阳做主啊!”
“你傻啊!”幽兰信誓旦旦地对昭阳公主说:“他明明是贤哥哥,你为啥叫他皇兄啊?”
“贤哥哥?”皇上听见这个久违的称呼倍感亲切,这是昭阳对他独有的称呼,世上无双,遂惊喜的看着幽兰道:“昭阳之前的确叫朕贤哥哥,但这件事只有朕和昭阳知道,因为昭阳说,贤哥哥变成皇上就会很严厉,再也不心疼她了。”
面对曾经最疼爱自己的哥哥,幽兰心中百感交集,心中有怨恨、有思念、还有浓浓的亲情。幽兰此时伤心的梨花带大到暴雨委屈的咧嘴哭起来,“贤哥哥,你说父皇过世了,你会代替父皇疼爱昭阳。可是,昭阳流落乡野十八年,你的疼爱去了哪里啊?”
皇上看着幽兰这一双明媚清澈毫无杂质的眼睛,似乎看到十八年前那个阳光明媚的少女,他的心忽地被刺穿般疼痛了一下。
幽兰的话中,有多少质问,有多少怨怼,有多少在苦难中对亲情的期盼啊!
昭阳,这才是他的妹妹昭阳。
只有昭阳受了委屈,才会这样咧着嘴哭,不哭到天昏地暗决不罢休。
此时,经皇上允许,后宫的主子们也纷纷来到金殿听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