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噘着小嘴,假意不高兴的说:“五叔,小孩子才回答这样的问题呢!雨儿已经长大了,当然是雨儿的心在想五叔了!难道是雨儿的胳膊腿儿在想五叔吗?”
“小家伙胖了,重了好多啊!也厉害了很多,这小嘴还不饶人呢!”
“雨儿吃得好,现在又开始练功了,当然会长一些分量,还长高了一点呢!”
冬雨说完,抱着游满堂满是汗水的脸便啃了一口,随后感觉不对,吧唧吧唧小嘴巴,遂咧着小嘴说:“五叔的脸好咸啊,一点都不好吃!”
小娃娃的话逗得游满堂和莫愁笑弯了腰。
“五弟,你回来了?”
游满堂闻声望过去,只见幽兰喜极而泣地搀扶着游千山站在土坯房的门前,游千山则眼中满是激动地看着游满堂。
“大哥!”
游满堂把冬雨交给莫愁,三两步上前,单膝跪倒,抱拳道:“大哥,满堂不在家,让大哥受苦了。今天满堂回来了,满堂再也不会让大哥受到伤害了!”
游千山声音颤抖地说:“回来就好!”
幽兰急忙还礼,福了福身,“五叔切勿多礼,你回了就好,你大哥的伤势还未痊愈,这个家还要你撑起来!”
游满堂起身,几步走到游千山面前,幽兰则懂事地退到一边,“大哥,我背你回房!”
游满堂背起游千山,边走边说:“大哥大嫂,满堂已经拜在灵儿的麾下听她调遣了!”
“是吗?”游千山脸上露出笑容。
“是的大哥,现在灵儿是满堂的顶头上司呢!”
“哈哈哈……”
游千山和游满堂哈哈大笑,幽兰则躲在一边抹了抹激动的眼泪。
在游家,除了游千山,对她最好的人便是游满堂,其次是游福寿。
回到房间,游满堂基本上了解了游千山的处境,气得暴跳如雷,恨不得一把火把游家烧成灰烬,以泄心中之愤慨。
游满堂心中满是苦涩。他是在大哥的背上长大的,如今大哥遭人暗算,他哪能善罢甘休!游千山躺在铺满软垫的土炕上,拉着满堂的手说:“五弟,你回来的正好,可以帮帮灵儿,灵儿已经准备反攻游家了!”
“大哥你放心,满堂绝不会轻易地放过这些曾经伤害过你和大嫂的人!”
游千山和兄弟在房里叙旧聊天,偶尔传来叹息声和爽朗的笑声。
幽兰则静静地陪在游千山身边,像一朵静静开放的空谷幽兰,散发着清香,陪着游千山哭,陪着游千山笑。
莫愁好久没有听到爹如此开怀大笑,心中高兴,把从镇上买回来的大西瓜切开。
冬雨则把西瓜放在盘子里,两只小手端着盘子,像模像样的给长辈送去西瓜,土坯房里的初秋瞬间凉爽了喜多。
莫愁手里拿着一块西瓜,吃边说说:“爹,你们先聊着,我去把布匹分配一下,一会儿,山杏儿和王嫂子要来帮我做衣服了!”
“王嫂子?”满堂脸上的笑容凝固,“灵儿说的是丰年媳妇吗?”
莫愁急忙点头,“对啊!就是丰年哥哥的媳妇,茶花啊!”
满堂轻叹一声,“茶花是个好姑娘。可惜,摊上张氏那样的婆婆,莲花那样的大姑姐,丰年又不在家,不能护她周全,恐怕她的日子也能不好过!”
幽兰看着忧心忡忡的满堂,轻轻地拍了拍满堂的肩膀,安慰道:“五叔,我们不会让茶花受委屈,我们会帮她的。”
“大嫂,茶花是个好姑娘。我虽然不能娶她为妻,但是我也希望她的日子能幸福安定!”
土坯房的话题变得沉重,空气似乎也沉重起来。
此时,王氏正要出门到土坯房,她和山杏儿约好了下午帮莫愁做衣服。
“茶花,你去哪?”
王氏的婆婆手里拿着一把野菜,刚刚从山上采野菜回来。
王氏的婆家生活不富裕,她的婆婆膝下育有一儿一女,她家只有有一排土坯房,加上东西厢房,这房子才算是够住。
标准的土坯房篱笆院,充满了山村的生活气息。
王氏的婆婆名叫张弛,人称张氏,年逾四十,样貌普通,长相一般,属于蔫损坏的那种人,张氏平常说话办事不冒尖,但却有自己的小算盘,做事不吃亏,也很少占到便宜。
王氏见婆婆发问,急忙答道:“娘,我和山杏儿约好,今天下午去傻妹家做衣服。”
张氏的眼皮子一耷拉,嘴角一撇,“是不是晚上又在傻妹家吃饭了?”
往事小心翼翼的说:“可能吧,还不确定!”
张氏把野菜往桌子上一扔,自顾地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地喝了一杯水下肚,不紧不慢地说:“你不确定在不在傻妹家吃饭,我是做你的饭,还是不做你的饭?我家的日子不像傻妹家的日子富裕,我家一口饭都是好的,浪费不起啊!”
张氏面沉如水地看着王氏。
王氏见婆婆不高兴,急忙说:“娘,我晚上在傻妹家吃饭!”
张氏轻叹一声,眼睛盯着王氏说:“傻妹家的日子过得不错,吃的穿的都是最好的,你在她家,一个人吃饱了自己不饿,还享受着好日子的欢乐。只是可怜了你大姑姐被夫家所休,每日以泪洗面!”张氏说完,抹了抹眼泪。
王氏吓得急忙福身,惊慌地说:“娘,媳妇不应把大姑姐丢在家里,媳妇知道错了!”
张氏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茶花啊,娘不是责怪你去傻妹家帮忙做事!”
张氏俯身搀扶起王氏,王氏的闺名叫做茶花。“茶花,与其让你大姑姐一个人在家里伤心流泪,不如你带着你大姑姐去傻妹家帮忙做事,小姐妹们在一起说话聊天,也免得她一个人在家胡乱的伤心,平白的生出烦恼,你说好不好?”
“娘,这……”王氏为难地说:“娘,以前大姐一直瞧不起傻妹,也不愿意搭理傻妹,还经常打骂傻妹,我担心大姐去了……”
王氏的话还没说完,张氏便坐在椅子上用手帕擦眼睛,也不哭闹,只是静静地流泪,伤心的说:“茶花,娘不怪你疏远孤立你大姑姐,此事娘日后也不再提,只要你自己的日子过得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