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神思徜徉间,意淫着如何折磨王煜,定要他跪地求饶才肯罢手。
乎的外面有人来报,银杏掀了帘栊进来说:“小姐,老夫人有请”
我收起了玩笑之情,心中思忖着老夫人这一次传我是为何,大致便是为了刘氏那档子事,要对我敲打一番。我心道我想要得到老夫人的喜爱真是难于上青天了,只要刘氏在旁扇扇阴风,点点鬼火,老夫人定然会厌恶于我,在府中若没有能依仗陈朗,日子定然会过得举步维艰。
我领着银杏走过抄手游廊,穿过一扇紫金嵌宝大插屏,来到了上房正院。
在门口,正房丫头宝儿拦住了银杏:“老夫人说了,就让绿芷姑娘一人进去,旁人都得留在外面。”
银杏听后正要分辨什么,我抬手拦住了她,对宝儿笑着道:“有劳宝儿姑娘通禀一声了。”
不一会,宝儿便出来打起了帘栊,对着我说道:“姑娘请吧。”
我心怀忐忑的进了屋,只见老夫人端坐在榻上,旁边站着刘氏,脸微微扬着,嘴边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倨傲的看着我,仿佛在说:我看老夫人怎么帮我收拾你。
我走上前,福了一福之后便站定,不发一言,等着老夫人发话。
过了良久,老夫人似在揣摩我的神色,许久都不曾言语。我也只眼观鼻鼻观心,呈入定状态。
“姨母!”刘氏仿佛忍受不了这种沉默,推搡了一下老夫人,撒娇着说。
老夫人终于缓缓开口:“在府中可还住的惯。”
“回老夫人,一切都好。”我在心中猜测此次召我过来到底是为何,既然刘氏也在这,定是与她有关,难不成因我让刘氏吃瘪了两次,老夫人要为她出头,想要诘难于我,那我该如何招架呢。
“今日召你来不为别的,敏儿和朗儿择个吉日,即将完婚。”
我听了望向老夫人,见她神色淡漠,仿佛说的不是一件喜事,而是晚膳用什么一般,她捻着手中的佛珠,眼睛半睁半闭,空气中的沉香味好似更浓了。
而边上侍奉着的刘氏则满脸喜色,只差嘿嘿笑出声来,手中欢喜的绞着帕子,一边逡着老夫人的脸色,一边挑衅的看着我,像是一只骄傲的公鸡,翘着尾巴,就差打鸣了。
我默默的接受了这个消息,心想有情人终成眷属,他们也算修成正果。不成想,老夫人接下来的话让我惊掉了下巴。
“敏儿入门当太太,同日你入门便当个姨娘,也不算辱没了你。”
听完此话,我瞪大了双眼看着老夫人,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些信息,也许是在逗弄我,和刘氏一起共侍一夫,这老夫人的脑洞也太大了一点吧。难以想象每天和刘氏一起等着陈朗翻牌子,这边相公那边夫君的,还要和她一起拈酸吃醋,嘲笑她和青莲攀将军的床,现在不成想竟成了我要攀将军的床。
我仿佛能看到自己手拈一张帕子,倚在门边,扭着腰肢,甩着帕子说:“将军你快来嘛,奴家等你很久了。”
我摇了摇头,想赶走乱七八糟的思绪,向刘氏望去,她惨白着一张脸,满脸都是恼恨之情,跺着脚喊道:“姨母,她一个贱奴怎么好入将军府的门。”
“这是我和朗儿的意思,你休得再说。”
刘氏一张脸青白交加,甚是精彩,见老夫人不理睬她,便恼恨的望着我,直似要将我看出两个洞来。
我敛了敛神色,恭敬地回道:“多谢老夫人和将军抬爱,但秀秀已心有所属,实在难以接受老夫人的要求,秀秀在此告罪了。”说完我便拜了三拜。
老夫人依旧不动声色,难以从脸上看出她的情绪,刘氏似是怀着希冀的看着我。
良久,老夫人终于开口说:“我乏了,你们都退下吧。”
刘氏喏喏的喊道:“姨母,我……”
老夫人甚是凌厉的扫了她一眼,刘氏便马上住了嘴。
我福了一福便向屋外走去,见银杏正在屋外候着,我便携了她回院子。走到半路时,忽听得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觉得头皮一紧,似被人拉扯住了头发,顺势就要往后倒,索性银杏扶住了我,我才勘勘站稳。
我凌厉了眼神望去,果然见到是青莲,她的身后是走的气喘吁吁的刘氏。
银杏小脸涨得通红,冲着青莲气愤的道:“你这是要做什么,你疯了不成,你怎么可以乱打人!”
我不禁感叹银杏的战斗力是真的弱,完全没有威慑对方的能力啊。
“我打的就是这勾栏院里不要脸的娼妇,你这下贱胚子,有什么资格进将军府,莫不是靠着下作手段迷惑了将军,就会伺候人罢了。”
我冷眼瞧着她,待她说完才讽刺道:“莫说我能不能进了这将军府,不过有些人是巴巴地盼着进呢,你主子还没发话,你就这般猴急猴急的上赶着凌辱我,莫不是怕成不了那陪房丫头,想伺候人都没机会吧,毕竟你对将军的一番心意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但我劝你一句,上赶着的不叫买卖,别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
青莲听了,脸色白了白,上前就要一巴掌扫来,但我怎么能容她第二次欺侮我,劈手便抓住了她的手,手上慢慢收紧,使上了力气,青莲想要挣脱却不能。
“再一再二不再三,我容你这第二次,但若有第三次,休怪我无情。”讲完后我松开了手顺势推了她一把,她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忿忿不平地瞪着我。
“狗要养,得看家,但是经常放出来乱咬人就不好了,再管不住狗当心自己被狗咬了。”我对着刘氏说了这一句后便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