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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虚弱

舞姬风华 五月的风与山 2254 2024-11-12 18:39

  我把药碗交由一旁的宫女便侍立在旁,太后爱怜的看着王笺,不回头的说道:“皇上既是醒了,也没有什么大碍了,让外面一干人都回去吧。”

  于是便有內监出去传话了。

  我略略看向太后,发现一阵操劳之后的她更显疲态,紧绷着的弦一松弛难免疲累,看到太后伸手按了按太阳穴,我不由说道:“太后回宫歇息会吧,操劳了这一阵子难免吃力,这里有臣妾几人守着,定是稳妥的。”

  王笺听闻也虚弱的出声道:“秀秀说的是,皇额娘快回去休息吧,皇儿已经好多了,皇额娘定要保重身体,不要让我担心。”

  太后见我们如此说,微微叹了口气,嘱咐了太医几句,不舍的看了王笺几眼,终是离去了。欣婕纾见太后走了,又扑向了王笺,边拭泪便嚎啕,嘴中翻来覆去那几句:“皇上你要好好的啊,不能扔下我们不管啊。”

  王笺面上一阵厌烦,虽然极是虚弱,但还是低吼道:“哭什么哭,朕还没死呢,哪里用得着你在这里哭丧,还不快闭嘴。”王笺没说几句便已经气喘吁吁,倒在床上大力喘着气。

  由于王笺话说的厉害,欣婕纾也是一惊,倒是止住了哭泣,直愣愣的看着王笺。

  王笺突然大力的咳嗽起来,咳疾发作的如此厉害,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一声响过一声,他还身体如此虚弱,哪里经得住这样的咳嗽,欣婕纾想要去扶他,但却被王笺伸手拍掉了。

  我见状,奔过去扶起了王笺替他顺着气,欣婕纾一时间脸色清白交加,很是精彩。但此时已经顾不得她了,我转头看着侯着的几个太医:“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过来看看。”

  只见贾宥不动声色的挡住了何有权,疾行几步过来为王笺诊了脉,又看了他的脸色舌苔,才道:“料是毒气伤了肺腑,容微臣开一方药,暂且去一去毒气。”

  我点一点头,贾宥等人便退了下去。

  于是,原本嘈杂的殿内只余下了欣婕纾,我和几名宫人,各人各有自己的心思,一时之间沉默了下来,唯能听见更漏的滴答声,一滴一滴直似要打在人心尖上,默默地数着,但心却始终焦躁不安,仿佛放在油锅上煎炸了一番,很是难耐。这才发觉此时已经是三更时分,虽然不觉得困乏,但是倦意炽盛,头脑也昏昏沉沉的。

  我伏在床边,王笺终于缓了下来,不再咳嗽只是虚弱的躺在床上,我轻轻地问着:“皇上可感觉好些了?”说完,我握住了王笺放在外面的手,他的手很是冰凉,好似没有了生气,只是一味的寒冷着,我怎么捂都捂不热。

  我心中渗出丝丝恐惧,王笺在我心目中一向是伟岸的,他不仅是我的天更是后宫的天,此刻他却说倒就倒了,不啻于天塌陷了一块,除了王笺好转之外没有人能填补这个漏洞,而此刻的他是如此的病入膏肓,不堪一击。我的心不由得纠结着疼,呼吸也急促了起来,突然,我手上一紧,原来是王笺回握住了我的手,他依然双眼紧闭,似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楚,上唇紧咬着下唇,殷红的似是要泣血。

  我慢慢伸手抚上了他的眉眼,想要抚平他的痛楚,但却是我的一厢情愿,完全徒劳无功,心上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闷闷的,郁郁的,连呼吸也不畅了起来。

  正当我想起身探探王笺的额头时,身子却被一阵大力推了开去,一个趔趄差点站不稳,回首望去不是欣婕纾又是谁。却见她抓住王笺的手伏在王笺身上:“皇上哪里不舒服么,臣妾心慌得紧,就让臣妾守着您。”

  突然,却见王笺突然睁开了眼,精光四射,欣婕纾乍然被这种眼神逼视,不由往后跌了一步,她却很是不甘,复又欺身回去,王笺声音压抑低沉的说:“滚出去。”

  欣婕纾悲呼一声:“皇上!您只会惯着嘉贵仪,这要让臣妾如何自处。”

  但王笺只是重又闭上了眼睛,不再多看她一眼。

  终于,欣婕纾还是和一干太医一起退了出去,偌大的寝殿中只余下了我与几个伺候的宫人守着王笺。

  良久,王笺面上的痛苦之色有所缓和,眼皮微动了几下后缓缓睁开了眼睛,不同于刚才的犀利,此刻眼神显得迷离而恍惚,他看着我,似是极力分辨了一会才认出我是谁,继而漫上了一种柔和的神色,启唇深情的唤我:“秀秀。”

  他说得极轻,像是一缕袅袅的轻烟,轻轻一吹就会消散,但我还是听到了,不止耳朵听到,也看到了他嘴唇的翼动,由于之前的啃咬,他的嘴唇显得红润而饱满,格外鲜艳。

  “皇上,我在。”因着他的深情,我的回答带上了一丝哽咽。眼眶不由发酸,泪珠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躺落在手背上有强烈的灼烧感,似是最后一根紧绷的弦断裂了,我伏在王笺身上呜咽哭泣了起来,他伸手在我头上摩挲,如此的小心翼翼和轻柔。

  他带着一丝无奈,启唇说道:“傻瓜,朕没事,朕还要和你白头偕老呢,怎会抛下你,别哭了,哭得丑死了。”

  王笺一向是持重的,少有如此这般促狭调笑,我不由破涕为笑:“皇上就知道打趣臣妾,臣妾还不是忧心皇上。”

  看见他想起身,我便搀着他坐了起来,他的手紧紧握住了我的手,面色冷厉地说:“皇后是朕一向敬重的,但如今让我太过失望,竟做下了这些事情,让朕颜面尽失,要朕怎么容她!”

  我心中五味杂陈,一时之间竟怔怔地无言以对,只能牢牢的回握住他,感受着他掌心的粗砺。

  如此这般静默无言的坐着,窗外透进了几丝微光,天空泛起了鱼肚白,不知不觉竟已经是五更天了。

  我柔声劝着王笺:“天色还早,皇上再躺下休息一会吧。”

  王笺于是歇下又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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