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大熊掌
熬鹰人需要一直对老鹰说话,让老鹰熟悉主人的声音,以便日后听从主人的指挥。
熬鹰并非百分百成功,有的老鹰性子刚烈,不愿臣服于人类,驯十几天也没消除它的野性,反而激发它的野性,不吃不喝,活活饿死。
熬鹰还有一个潜在的风险,如果熬鹰的人身体较差,还没把老鹰熬老实,先把自己熬死了。
总的说来,熬鹰虽没打猎那么惊心动魄,但也风险巨大。
虽说熬鹰有风险,有不确定性,但孙志强坚定不移,必须熬鹰。
哪怕只有百分之一成功的希望,他也要付出百分百的努力,不为别的,只为玩鸟的快乐。
孙志强双手捧着小鹰,坐在灶房门口。
灶膛里的火光映照在孙志强脸上。
孙志强摸着小鹰的羽毛,“小家伙,我给你起了个名字,叫大鹏,希望你有大鹏展翅的一天,扶摇直上九万里……”
孙志强说啊说,说了一个多小时,口干舌燥。
拿起水瓢,从水缸舀了半瓢水,咕咚咕咚喝下。
他看着大鹏,继续说话,可是,一时不会儿找不到话题了。
孙志强把他珍藏在枕头底下的金瓶故事拿出来,给大鹏朗读故事情节。
他越读越带劲,特别是读到西门庆葡萄藤下那一段。
大鹏低着头,眯着眼睛,快睡着了。
孙志强摸摸它的脑袋,“大鹏,别睡,快来接受金学的熏陶。”
大鹏睁开眼,眼睛看着孙志强,喉咙发出低沉的叫声,不知它用哪些话问候孙志强。
就这样,孙志强一边烧火炖熊掌,一边熬鹰,每当小鹰大鹏打瞌睡时,他就亲切叫醒大鹏。
堂屋的石英钟铛铛铛响了三声。
黑夜散去,天亮了。
时间是早上的3点40分。
一夜没睡,孙志强困得连连打哈欠,眼睛红通通。
他想大睡一觉,睡他个天昏地暗。
可是,看到掌心的大鹏,小鹰还没被驯服,眼神犀利。
孙志强自知任务未完成,不能松懈,他用凉水洗把脸,赶走困意。
铁锅里传出阵阵香味。
炖了一夜的熊掌,早已烂糊,可以吃了。
孙志强叫醒爹娘与四姐。
被叫醒的他们,起床气很大,无论是谁,睡得正香,突然被叫醒,心情都不美丽。
但是,为了尝尝熊掌的味道,他们艰难起床。
孙志强用饭勺舀出熊掌,放到脸盆里,并把铁锅里的汤汁全部舀入脸盆。
一家四口围着饭桌,每人拿着一个小碗,品尝熊掌。
孙盼娣长这么大,只吃过一次熊掌,记不得熊掌是什么味道了。
她用筷子夹起一块烂糊的熊掌,放入嘴中,入口软烂,浓香扑鼻,满嘴的胶原蛋白,糯叽叽,与猪牛羊的口感完全不一样,这是独一无二的味蕾体验。
孙盼娣连连点头,“好吃好吃。”
孙志强道,“多吃点。四姐,你还想吃什么野味,我做给你吃。”
孙盼娣笑着问,“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他们姐弟俩相差2岁,小时候经常打架,孙志强经常欺负姐姐。
长大后,孙志强依然欺负孙盼娣。
直到最近,孙志强突然变了,才不欺负孙盼娣。
孙志强道,“我对你好,目的是让你眼界高一点,去读大学后,不要轻易接受别人的表白,不要轻易谈恋爱。”
孙志强记得知名歌手矮大紧做过一档节目,讲述白衣飘飘的80年代,这个年代人们的思想是纯粹的,感情也是纯粹的,尤其是大学校园的女生们。
不需要交学费,学校每月还给发生活费,她们不用花家里1分钱,反倒每月还能攒下几块钱。
有钱又有闲的女大学生们,在感情这事上特别主动,遇到唱歌好听的男生或者会写诗的文艺男生,她们主动发起追求,给男生织围脖,男生请女生吃顿饭,写首诗唱首歌,一段美好的感情就开始了。
但是,这种感情很难走到最后,持续不了几个月就吹了。
孙志强不希望四姐进入大学后,被男生玩弄感情。
他希望四姐的眼界高一点儿,不要上赶着追求男生。
为此,他要富养四姐,四姐想吃啥,他就做啥;四姐想买什么,他就给买什么。
他用培养豪门大小姐的标准,培养四姐。
这样一来,当男生追求四姐时,四姐想了想,这人还没我弟优秀,我不能答应。
孙盼娣脸上浮现一抹羞红之色,“强子,别乱说,我想好了,大学不谈恋爱,一心学习,为四化做贡献。”
高考已结束两天,孙志强和爹娘都没问孙盼娣的成绩。
因为他们不想给孙盼娣增添压力。
还因为,孙盼娣的成绩一向很好。
高考前报志愿时,孙盼娣一个专科学校都没报,她报的学校全是本科。
按照她平日的成绩,上本科就像吃饭一样简单。
孙志强转头问田桂英,“娘,熊掌好吃吗?”
田桂英眼里满是幸福的笑容,“香,真香,强子你做的熊掌,比咱们村大厨王尚义做的更美味。”
孙旺财赞同地点头,“确实很香,我这辈子吃过几十个熊掌,你做的这个熊掌,排名第二好吃。”
孙志强听着他们的夸奖,心情大好,“既然都觉得好吃,那就敞开了肚子,使劲吃,把熊掌吃完。”
孙盼娣往嘴里放了一块儿熊掌,边吃边点头,“太好吃了,要不是熊掌太珍贵,我想天天吃它。”
看着大阔朵颐的家人,孙志强心里很满足很开心,一夜的疲惫烟消云散,他又动力满满,要为家人奋斗。
不仅孙志强这样,很多人也这样,当自己的劳动成果给全家人带来喜悦,让家人更幸福时,心中涌起满满的成就感。
吃完熊掌,孙志强伸个懒腰,他熬鹰一夜没睡,虽然心里动力满满,可是,身体没有精神强大,身体急需休息。
孙志强让孙旺财帮他熬鹰,他去睡一觉。
熬鹰是个持久战,需要花费5天时间,也可能花费更长的时间。
熬鹰的人不可能5天5不睡觉,需要休息,需要补充体能。
根据祖祖辈辈传下来的驯鹰经验,驯鹰人累的时候,可以换做其他人接着驯。
需要注意的是,天黑后驯鹰人必须亲自熬鹰,不让其他人参与,以免老鹰认错主人。
白天的时候,情况稍好一点,可以换人。
孙旺财拒绝了,“我要去打猎,让四妮熬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