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
一大早上崇喜就没停过,现在则拿着拖把,将这个食堂里里外外打扫的干干净净,累的满头大汗。
“我说新来的,你能不能快点。眼看中午了,外头还有好多菜没洗呢!菜也没摘”
孙军坐在不锈钢的操作台上摆弄着手机,很不耐烦的说道。
“孙军,别欺负人家新来哈,打扫厨房明明就是你们两个人的工作,你凭什么让他自己一个做。”
刚好进来厨房的刘姐皱着眉头,不满的说道。
今天早上她和另一个年纪相仿的大姐俩人负责洗些冰冻鸡腿,鸭爪之类的冻货,碰巧看到这一幕帮崇喜说了句。
“没事,我这点拖完了就去洗菜。”崇喜现在干劲十足,也没和他计较谁干多干少的事。
“瞧!
他自己都没说什么,你咋咋呼呼什么。”
他说着从操作台上跳了下来,脚下却没站稳,唉吆一声摔在地上,疼的他脸色发白,五脏六腑感觉都要移位了。
“你没事吧,地上的水还没干,有点滑。”崇喜连忙说道,伸手要把孙军扶起来。
孙军把好心扶他的手推开并埋怨道:“看你怎么拖的地。”
恶劣的态度让崇喜不由的眉头一皱。
他虽然喜欢与世无争,但并不代表谁都可以毫无顾忌的欺负他。
“孙军,你别把好心当成驴肝肺,他是在帮你。明知道地上水多,你还跳下来。”刘姐冷笑道。
“你们这些外地人都是一个鼻孔出气的。”边说边气呼呼的外走。
“外地人怎么了,你说外地人怎么了。”刘姐不服气地追着反驳道。
孙军也不搭理后面追上来的刘姐,只管自己扶着腰径直走了。
这突然的变故让厨房里的两人四目相对沉默了一会儿。
“活该!
怎么不摔死这个龟孙。”刘姐愤愤的说。
这个孙军仗着自己是副院长远房亲戚这点权势,平时就无故说说这个,骂骂那个,食堂里就这几个人,大伙都不怎么待见他,只是埋在肚子是不说而已。
刘姐是个直肠子暴脾气,这次是真气不过,直接给怼了过去。
“刘姐,别和这种人一般见识,也没必要跟他这种人动气。他要是真有本事,也不用和咱们一样天天窝这里干个杂工了。”崇喜安慰道。
刘姐点点头,觉得崇喜说的没错,顿时心里也舒服了很多。
“外面还有些菜还没洗,能不能叫上王姐,我们三个一起把它洗洗完吧!”崇喜招呼道。
“好嘞!”
接下来是三个人的埋头苦干,崇喜洗菜很认真,他把赵油菜放入不锈钢的大盆里,打开水龙头一颗颗冲洗,洗好再放旁边的大铁盆里。所有菜全部冲洗了三遍,他才把洗洗好的两盆青菜端到中间的案板上,等着大厨一会炒菜用。
接着洗黄瓜,又削了所有的黄瓜皮,交给刘姐拿去切片。
洗菜时,王姐刘在他旁边盯了一会儿,很是意外的在来回穿梭的刘姐耳边嘀咕着,看不出来呀!这个新来的长大五大三粗的,但做起事情来丁是丁卯是卯的精细得很。
食堂一共7的九个工作人员,临近中午时孙军请了假,那现在只有八个了,这一日三餐每餐评论要保证400人的饭菜,确实挺忙的。
而且就早点师傅就占了两个人,他们还要轮流做午饭和晚饭的馒头和饼,大家也要保证休息,倒班上班,这样算下来,每个班平均只有五个人在工作。
现在多了个杂工崇喜,原以为还要适应段时间,没想到他上手的那么快,干活比她们几个老手还要麻利几分。
崇喜洗完菜,主动和厨师张师傅一起剥大蒜。只见他左手下,右手一下,三两下,一眨眼就剥好了好几瓣蒜。
“哎呀,你小子在家没少干活吧!手脚真快真麻利呀!还真没看出来。”张师傅忍不住夸赞道,引得另一个马师傅也好奇的扭头看了崇喜一眼。
张师傅个头不高,头发有点卷,食堂的人都喜欢叫他卷毛张。张师傅年纪和崇喜相仿,平时大大咧咧的,非常喜欢八卦聊天。
临近中午,食堂厨房里灶火也生了起来,煎炒烹炸的声音如同奏鸣曲,香味也慢慢释放出来了。
资历蛮老的马师傅看着正炒着菜的卷毛张直着急:“小油菜本来水分大,还放那么多的水,是要煮吗?炸小黄鱼滚那么厚的面粉,是吃面还是鱼,不如叫炸面鱼。”
他是急的直叫唤,可卷毛张自顾自的按自己的意思炒,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马师傅提醒了几句后,干脆扭过头再也不看那边,颠起勺专心的炒起了莴笋。
难得空闲一会儿,崇喜使劲咬了一口刘姐递给他的苹果。他只是个杂工,厨师和帮厨们怎么操作,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等马师傅他们把群友的菜品装到铁盘后,由崇喜他们端到食堂的橱窗,现在食堂里已经陆陆续续有人过来用餐了。
“师傅,莴笋给我来一份。”
“好的。”
“我要那个鱼。”
“梅菜扣肉来份。”
……
从中午到晚上,食堂里人来人往,食堂工作人员要忙着为医患们提供餐食。他们要不断地补充橱窗的食材,清理餐具,保持餐厅的整洁。在高峰期,崇喜他们更是忙得不亦乐乎,为了让每一位顾客都能尽快享用到美味的饭菜,他们常常忙得不停歇。
傍晚厨房的烟火终于熄了下来。老马放下手中的毛巾,便和食堂里的几个一起吃饭。
老马平时喜欢小酌几杯,这会正端着酒杯,径直来到崇喜跟前说:“崇喜,辛苦你一天了,虽然你第一天上班,我也敬你一杯。
我们这个食堂人手太少了,像孙军那龟孙子平日偷奸耍滑,做事情嘛!又慢慢吞吞,今天请假了不在,反而大家干的痛快点。”
崇喜站起来和老马碰了杯说:“马师傅,明早你和另一个师傅还要面点,如果你不嫌弃,我明天早点起来跟你做面点。”
什么?老马端着酒杯僵在那里,崇喜的话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崇喜一口干了杯中酒,又示意马师傅也干了,这才打开话匣子。
自己一直生活在农村,馒头、花卷也会做,但做起来模样不好看,自己吃吃倒也可以。这次在食堂做杂工,但也想学门手艺,苦点、累点自己都愿意。
老马见他这么诚心想学就跟他解释说:“自己十六岁学艺,先后在BJ、上海、成都、深圳工作过,拜过不少师傅,什么菜都会做,学门手艺也没那么简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你也白天干一天也够累了,明早你还要凌晨四点多就要起来,你受得了吗?”
“我受得了。”崇喜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大伙把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崇喜。
老马抬起手,朗声说:“工资可没一分没多,你能爬的起来,我再愿意不过还多个帮手。”
崇喜喜出望外赶紧拿起酒瓶,借花献佛给老马的酒杯倒上,然后自满一杯。
“师傅,徒弟崇喜先敬你一杯,改明再孝敬你几瓶好的。”
“都是同事别那么客气,为我们今后食堂的精诚合作,干杯!”
两只酒杯碰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酒香、菜香。
大伙吃完了晚饭,崇喜他们的工作却还没有结束。
他们还要清理整个食堂,处理剩余的食材,清洗厨房设备,为第二天的工作做准备。
回到宿舍的崇喜把外套往门后一挂,拖着疲惫的身体重重地躺在了床上。
脑海想着明早就可以跟马师傅他们一起学做面点了,嘴角不由欣慰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