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九点钟,董事长和花小玉一边喝茶一边聊天,静等BJ台《我是大医生》开播。大段广告后,主持人悦悦好不容易露出真容。手机响了,花小玉一看,赶紧接听:
“大哥你好。”
“小妹,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危房翻建证办下来了。”
“这么快,太好了。”
董事长伸手要手机。
“大哥,董事长要同你说话。”
“花大强,你向饭店老板请假一个月。明天我就派两个人过去,你在家等着。搬家、拆房、设计一大堆工作,地基、材料、施工,一切不劳你烦神,你在场照应就行。”
“好的,董事长。”
时间过得飞快,但现在新法建房的速度更加惊人。最新方式:工厂化生产,车间模块制造。到工地,搭积木,快速,坚固。能抵抗小导弹袭击。
十天以后,小花庄冒出一座新式住房建筑,乡村单层版别墅,像雨后的春笋拔地而起。令当地老百姓大开眼界,无不称奇。
星期天早晨,天气晴朗,晓风拂面。董事长、花小玉及张卓二姐乘坐奔驰大轿车,兴冲冲来到观音山东南,晃进大明寺素食坊。
此坊位于平山堂脚下,瘦西湖畔。建筑古色古香,一年四季被花草树木包围。中国、东南亚、全世界的游客络绎不绝,生意兴隆。
一行四人临窗而坐,长方形餐桌紧贴窗户,董事长花小玉并肩坐视宽阔的湖面,张卓二人分坐两端。
年轻的女服务员进入小包厢,托盘上的茶香已钻进客人鼻腔。她和蔼可亲地说:“这是今年第一季茉莉花新茶,请各位品尝。”
张姐起身给董事长花总管斟茶,将卓姐和自己的杯子也倒满。清纯、奇异的花香充溢整个厅房,随风飘向清澈的湖面。
一杯茶下肚,饥饿感上升。花小玉用公筷给董事长夹了两块素鸡。这是用黄豆百叶卷起来、再模切,标准的素食鸡。还有大煮干丝、凉拌木耳、炝黄瓜、糖腌西红柿、醋皮蛋、双黄咸蛋,想看一丁点荤腥也难。
又上了四笼杂色:青菜包、萝卜丝包、微甜豆沙包、翡翠烧麦、香菇雪菜包、素五丁。
最后上了一盆油红汤面。
董事长花小玉只尝了一叉面,再也吃不下。张卓二姐肠胃好,练功人饭量大,把面全部消灭了。
董事长用餐巾纸抹抹嘴,满意地说:“在家里大荤吃多了,今天换个口味,蛮好,今后常来。”
手机“呜”的一声响,董事长看了一眼,连忙抓起电话:“总监,你早,有话请讲。”
“董事长,花总家的房子已建好,请看视频。”
花小玉也挨过身子观瞧:手机屏幕上出现一座高大漂亮别墅式的房屋,大门是对开式的防盗金属门,门口台阶一半设计斜坡,以便轮椅进出。东西两卧室的窗户与房间宽半高,精巧的活动纱窗拆卸方便,不锈钢防护栏戒备森严。蓝色玻璃窗可欣赏外面,而外面看到不到里面。
大门向内开启,花大强微笑地挥挥手。镜头转向南屋向:面积特大。卫生间门开着,淋蓬头、坐便器、洗面盆、防水镜、毛巾架一应俱全。阳光照在单人木板床上,显得娇小无比。
花小玉兴奋地说:“董事长,这是我的房间,那小床我睡了好多年呢。”
“你睡滚下来过吗?”
“从来没有。”
“这床可进博物馆喽。”董事长打趣地说。
再看北房间:与南边的一样大,也有卫生间。带踏板的老旧棕绷床上放着薄被,显然是老夫妻的卧室。
“董事长,我建议就不打吊柜了,二位老人家不能爬高。等花总回来多买些橱柜就行了。”
“你的想法很好。”
客厅非常大,沿墙四周铺设一圈青灰色瓷砖。地面铺贴的是八十乘八十的深灰云纹瓷砖,缝隙紧直。南墙壁镶嵌四季风景铝板,正中间是松鹤延年国画,可拆卸换装。两盏大吊灯悬挂半空,四周吊顶上足有五十只节能灯。破旧的老爷柜孤立在后檐墙根,显得很饥苦。方桌、条凳有点不入伍。
紧邻北边主卧有一间略小的房间,无卫生间也无前朝遗物,可招待客人。它旁边设有一个公用卫生间。卫生间旁是厨房,推开门,左面上下两排储物柜非常醒目。灶下一排放置液化气钢瓶。旁边门里放油料,每年春季油菜籽丰收,吃油不烦。再一扇门打开,放的是东北大米、五谷杂粮粉。
“这些都是我从天长拖回来的,老人们多吃杂粮降血糖、血脂、血压,健康长寿。”
“花费全跟我报销。”董事长说。
灶上一排柜放置一时用不着的全盘杯碟,大钵子小煨罐什么的。
灶台上面是新买的老板牌液化气灶,气灶上是同牌子的大吸力油烟机。
“灶台对面摆冰箱冰柜,等花总回来选中意的牌子再买,我已预埋了插座。”他指指墙底下。
洗水槽连着切菜板、电饭煲、电水壶、暖水瓶、微波炉一字排开,还有一个四层碗架。
厨房最里面有一扇门,推开,是楼梯。楼梯肚堆满大锹、铁钯、扁担水桶等农具。也有一扇门,专供种田工具进出。
登梯而上,进入阳光房,屋顶多大有多大,只是空荡荡的,需添置晾晒衣物的杆架。
董事长看到这里,满面笑容:“漰总,干得不错,你下午回来休息两天,再见。”
董事长合上手机,对花小玉说:“新房成了刚落成的博物馆,放的都是古董家具。”
“先凑合着用,我妈晚上好睡觉呀。”
“那好,明天你回家一趟,到天长最好的家具卖场置办家具,还有电器、日常用品等。”
“好。”花小玉立刻打了个电话给小翠:“明天早上多蒸十笼大包子。”
花小玉又关心地问:“董事长,你明天中午回来吃饭吗?”
“不回来。”
花小玉又接连打了个电话:“蔡大厨,明天中午董事长和我都不回来,晚上正常。给我多弄几份熟菜,明天早上我要带回去。”
“好的好的。”
次日早上天未大亮,张姐调好导航,开出祁园,驶上扬天高速。一路向西飞奔。后备箱及后座塞满东西,大部分是食品。途径仪征、六合、秦南,很快到达目的地小花庄。
花妈依然系着背带蓝围裙,坐在门口两米宽的台阶上捡菜剥毛豆,刚从地里回来。她一眼看见从北面开来的小汽车,觉得面熟,便盯住看。车子果然慢速,朝自家屋子弯进来。大门前新作了一条水泥路,以便停车。路两旁的菜地尚未复种。
花妈站起身,拍拍围裙上的的灰尘,满脸堆笑。女儿从车子上下来,开心地喊:“妈,你在忙呀。”
“不忙,快进屋歇会儿。”
两个哥哥闻声地走了过来。
未进门,宽大、阔绰的气势令人兴奋。一进门的两个大房间令人满意,更令张姐满意的卫生间,让她感叹:这是最不可少的设施。
花妈、两个哥哥领着花小玉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只能用一个成语形容:天壤之别。
花小玉用手机将新屋拍了好几张照片。
张姐把三大袋装着多种馅心的包子、鲜肉、活鱼袋、时鲜蔬果、熟菜放到桌上。还有香烟老酒、糖果、饮料、儿童消闲食品。
花小玉从包里取出一个紫花丝锦袋,拽开绳头,拿出一根簇新的亮闪闪的金项链,替妈戴上。花妈接过丝袋很激动,自打嫁到花家几十年,看都没有看过这些贵重的金器:“谢谢好女儿!”
“不用谢,母女是世上最亲密的人。妈,今后好东西多着呢,你等着吧。我们马上到天长置办一些家用电器、家具,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我就不去了,现在不用养猪啊鸡的,但家还是要看的,田里还要浇水,你们去吧。”
“好,我们先到医院看爸,买好东西就回来吃中饭,可能要迟点。新有东西都有卖家送货上门,包安装,你就不用操心了。”
“唔,你们快走吧,早去早回。”
张姐将车倒回路边,花小玉和两个哥哥快步上车,汽车离开家门。花妈、两个媳妇、二娘娘目送车子向天长开去,转身一起进屋张罗午饭。
花老头气色好多了,脸皮也闷白了。阴云密布的愁容烟消云散,疼痛大大减轻,常常和三个贴身侍卫唠家常。他一眼瞧见仙女般的女儿飘进病房,立刻招招手:“小玉,快来坐下。”
花小玉坐在窗前椅子上,握住老子的左手:“爸,这两天更好了吧!”
“好多了,不怎么疼了。要不是右膀子,我就可以拄拐走几步。大舅他们三人天天推我到外面晒太阳,真难为他们了。”
张姐把包子、熟食、瓜子、花生、饼干等零食,烟酒放到桌子上,花小玉说:“中午到食堂打点汤回来就可以了。”
强兄弟俩内心羡慕,陪露笑脸。
花小玉拿出手机,给老爸看刚拍的图片。一张一张看完,老头漫不经心地说:“这是哪家的新房,让我眼馋么?”
“爸,这是我们家的,刚刚砌好的新房。”
“别拿老子开心了,我哪有这个福分。”
“真的,不信你问两个哥哥。”
“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再说我哪有这许多钱呀?”
“是这样的,我们公司有扶贫基金,不花白不花。马上我就去买家具电器,请两个哥哥长长眼。爸,你好好歇着,我们这就走了。”花小玉又与三个长辈告辞。四人走出病房。
三个亲戚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吱一声,对着花老头竖大拇指,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天下掉大馅饼,终于砸到老花的头上了!”花老头摸摸如霜的脑袋,还是恍惚地不敢相信。他指指香烟:“把中华烟拆开,作二人到外面公共厕所去抽。他大舅,中上到食堂打两份汤回来,中午喝个痛快。”
小汽车直奔红星美凯龙而来,商场好大,简直是家具的海洋。兄妹三人一合计,把看中的家具买下。花小玉扫码付款,商家第二天把货送到小花庄,精心安装。
之后,又到苏宁易购转了一圈,买下电视机、冰箱、冰柜、洗衣机,强兄弟俩在家守候。
花小玉感觉没有出省出市,仿佛仍然置身扬州城中。一样的联销商家,同款的名牌产品,令人享受不尽,但没有钱不行。